“是啊,廣門大學,怎么了?”黃淵見林儀這種反應,好奇地問道。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林儀又坐回了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悠悠地說:“沒什么,我恰好有個親侄兒在廣門大學,也好做個伴,嘿嘿……”
“信你個鬼。”黃淵怪異地望了林儀一眼心里想,嘴上倒是也沒再說什么。
在親眼見過這幾個人選,又拿了他們的資料后,林儀便坐車回公司了。一回到辦公室,他便立即撥通了李易堂的電話。
“喂,李董,天程的保安里有一個特別合適的人選?!?p> “嗯?!?p> “一個叫程斯愈的,18歲,據天程保安隊長介紹,說他有格斗天賦,第一次打群架表現得和一個老手一樣,人也還挺單純,我去見了本人,確實感覺就是一小屁孩,稚氣未脫。當然也不是傻子樣的,人還挺機靈。”
“嗯?!?p> “然后他還在猶豫是否參加培訓,因為一個月后,他還要作為新生到大學報道——是廣門大學!”
“嗯?”
太巧了吧?也是在廣門大學?而且有格斗天賦,打架像個老手一樣,卻自稱是第一次打群架?李易堂皺了皺眉頭。
“這小子來了多久了?”
“三周左右?!?p> 這時間,倒是不早也不遲。如果是他的敵人早有預謀事先安排呢?也不能不考慮這個因素。
但如果真有個在廣門大學讀書的保鏢,那倒真是輕松了,畢竟也不能讓女兒在校園里身邊時刻跟著幾個成年保鏢。想了一會,他讓林儀立即傳真一份程斯愈的資料給他,然后叫來了沈志,叫他徹底調查清楚這個程斯愈。
沈志是李易堂的私人助理,跟了李易堂十多年了,辦事能力非常突出,而且非常謹慎,考慮問題全面,分析能力很強,更關鍵的是,全公司沒幾個認識他的,連李易堂身邊的人都基本上不知道沈志的存在,這事交給他去打聽再合適不過。
而程斯愈這邊,思考了半天,還是決定去讀書。他腦海中的潛意識總在告訴他,這種情況下選擇繼續(xù)讀書效果更好。
黃淵倒也沒覺得有啥遺憾的,特別是,活了四十多年的他敏銳地察覺到,就憑林儀的那個反應,這程斯愈不但還是會被安排去參加培訓,而且?guī)缀醢迳厢斸斁蜁亲罱K的保鏢人選。
沈志的能力不用懷疑,僅僅兩天后,他就將資料給李易堂整理了過來。看完了他準備的這厚厚的一沓資料,李易堂不由得神色怪異。
首先,好巧,這小子不但也在廣門大學讀書,而且還居然和他女兒恰好在同一學院,都是新聞傳播學院的大一新生。
然后......從小肥胖,家境貧寒,有些自閉。高考前自殺過一次,被搶救回來后,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學習能力猛漲,靠著在家自學,以全校創(chuàng)歷史紀錄的成績考入廣門大學。這可是真不一般的牛逼了,要知道他自殺前哪怕是在班上也只排名中流靠后。
高考后就自我封閉在家里,連填寫志愿都是父親代勞??赡苁窃谌p肥,因為一個月后再出門時體型猛減。然后前來廣門打工,正好來到華宇旗下的天程大酒店。
盡管才區(qū)區(qū)十八歲,但是好奇幻的一生有沒有?
而且是什么導致他突然這樣地突飛猛進?本來一直學習水平一般,肥也減不下來,自殺一次后突然人生頓悟了?長進了?可就算長進也不是這么個長法吧?還是說有個什么樣的勢力在他背后幫助?
如果真是敵對自己的勢力,那得了,有能力這樣的改變一個人,這個勢力這種實力他根本就惹不起,完全可以想他圓就把他捏成圓的,想他方就把他捏成方的。
這布置程斯愈得下多大的一盤棋,布多大的局?花這么大精力就是為了搞垮他李易堂?有這個能力,不論是要華宇集團股價大跌,還是只是要綁走他女兒,用別的方式都比這種操作手法簡單多了吧?
事實上自從綁架事件發(fā)生后,他的敵人明顯還是進行了一番補救性的運作,通過私底下極力宣傳不利于華宇集團的言論,如散布李家小姐被綁匪盯上的消息,和利用股市操盤手做空公司的股價,最終都收效甚微草草收場,這看來他的對手也實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勢力,至少能力在他李易堂和華宇集團之下。
嗯,基本上可以肯定這程斯愈不是對手安插的棋子,他們沒有這樣的能力。至于程斯愈本人到底是怎樣變異的,那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事了,這事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沈,你怎么看這小子?”李易堂最后抬頭看向沈志。
“有故事。不過應該不是我們對手的安排。而且我自己觀察了這小子很多天,要么是我老沈的眼神有問題,要么這小子表演能力逆天,反正我就覺得他是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小孩?!?p> “嗯,我也這樣覺得。而且我甚至有種直覺,覺得這小子會是我李易堂的福星?!?p> “李總的直覺,向來很靈?!鄙蛑拘χf。
那就決定了。李易堂撥通了林儀的電話:“林部長,你親自去找一次程斯愈,最好能夠繞開其他人,和程斯愈講,同意他一邊讀書一邊參加培訓,而且這期間工資照發(fā),唯一一點要求就是絕對不能把這事說出去,嚴格保密!另外,讓他從天程辭職?!?p> 當林儀再次出現在程斯愈面前時,他已經把全套辭職手續(xù)都給程斯愈辦好了。趕鴨子上架,完全沒有商量余地。
能邊讀書邊做保鏢培訓,程斯愈當然求之不得;但真離開天程,程斯愈倒是又有幾分不舍,可就算不做出這個選擇,一個月之后學校就要開學了,他終歸還是要離開這里。這樣想想,倒也釋然了。
最后一頓飯他堅持請客,讓老李、羅定、黃淵和其他幾個合得來的保安一起聚了餐。至于辭職的理由,自然是馬上要開學了,家里也希望開學前能再回家一趟做些準備。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交情,程斯愈卻是和老李如同幾十年的好友一般。兩人都是喝得大醉,痛哭流涕。其他人本來也都醉了,再被這情緒一感染,最后一桌的人抱在一起痛哭。只有黃淵沒有加入痛哭男團,反倒是笑瞇瞇地一個勁勸大家別光顧著哭了,記得喝酒吃菜。
第二天看著宿醉還沒緩過神來的老李,黃淵不由得好笑,拍了拍老李的肩膀:“好了老李,胖子不過是離開天程,又沒走遠,他要記得你這老哥時不時還會回來看你的,別那么失魂落魄,跟丟了媳婦似的?!?p> “也是,他畢竟還在廣門讀書嘛,還真不遠。”老李帶著迷糊的神情點頭說。
“沒那么簡單,他甚至還留在華宇呢,只是不在天程而已。說起來你倆依舊還是同事。”
老李驚愕地望了黃淵一眼:“老黃,你位置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黃淵故作深沉地搖了搖頭:“不是知道,是猜到……不過這話就是說給你聽了,你可千萬什么也不要說出去。有些事情就是我都沒有權力了解,你們就更不是應該了解的人……”
從林儀的反應來看,他明明是知道不少的內情,而選擇了遮遮掩掩。此其一。
明明那么急著要保鏢,卻堅持從內部招,而不去保鏢公司臨時聘請。為了圖省錢嗎?說不通。華宇不至于差錢到這個地步,而且公司上層從來不會干因小失大的事。多花幾個錢能請到更專業(yè)的保鏢,但不請,估計還是為了保密和安全,此其二。
從保安當中選人,半個月以內的不要——這意味著什么?新進來的一個是時間太短不清楚能力,但毫無疑問的更關鍵一點在于不清楚新來保鏢的底細,另外,導致集團這么急著招保鏢的事件估計也就發(fā)生在半個月前左右,公司害怕招入內奸。此其三。
綜合三點,黃淵毫不懷疑地確定公司出了事,急事,大事。而且這件事情還必須高度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