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能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
程之煥拿著電話思索片刻,試探著出聲:“許念之?”
“沒有可能的兩個人為什么要再見?我以為你的自尊很高?!?p> “你別生氣啊?!彼α诵Γ錾硖傻乖谏嘲l(fā)上,指尖繞著崔越青的頭發(fā)轉(zhuǎn),“我們那么長時間沒見,不要對我一直防備。不如你先說說,為什么不可能在一起的人連朋友都做不成?”
“有什么必要?”
“當(dāng)然有必要了,你和江岸難道不是這么多年的朋友嗎?”
回應(yīng)她的是許念之掛斷電話的短促提示音,程之煥失笑,明明小時候多么擅長與人交好啊,怎么現(xiàn)在一開口和吃了炸藥似的,就那么討厭靠近江岸的人嗎?
在邊上聽了一耳朵的崔越青挑眉問道:“說真的,你要和楊問君分手,跟江岸真的一點(diǎn)關(guān)聯(lián)都沒有?”
“有一點(diǎn)的,至少現(xiàn)在,我明白我心里根本不喜歡楊問君了?!?p> “怎么說?”
“真正喜歡的時候,我會忍不住審視我自己?!?p> 崔越青合上書,有些不解:“你還是喜歡江岸啊?真的假的?”
“誰說我喜歡江岸?。慷歼^了這么久,我也不是多么癡情的人?!背讨疅ㄔ谑謾C(jī)上點(diǎn)來點(diǎn)去,不去看她,“人能感覺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對方,我好久好久都沒有那種,被洶涌的情感猛拍在心口的感覺。你能明白我在說什么嗎?”
崔越青搖頭,目光暗淡下來。
過了一會兒,就見程之煥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綿綿一笑:“好了,現(xiàn)在我是尊貴的單身女性!”
程之煥分手的速度很快,誠懇地打了一堆字,先道歉,再表明“我覺得我不喜歡你”,然后分手,禮貌互刪。所以楊問君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不是好友了,他急忙打電話,無人接聽,又打給崔越青,后者倒是接得很快,聲音慵懶:“你好?!?p> 他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猶豫片刻,帶著微微的怒意開口:“程之煥她把我給刪了,能不能讓她和我打個電話?”
“她把你刪了,號碼也刪除了?”
“嗯?!?p> “那我辦不了,別為難我。”
“崔越青!”他有點(diǎn)生氣。
“干什么?難道她這樣做不應(yīng)該嗎?你還想要她怎么說呢?和你纏纏綿綿難舍難分嗎?”
崔越青才不受他氣,冷冰冰地把他堵回去,說完就給掛了,號碼也刪除。她并不怎么喜歡楊問君,從前以為他暗戀程之煥那么多年,在一起之后肯定會好好對待,現(xiàn)在看來這根本說不準(zhǔn)。
“說起來,之前隔壁班那個江洲寒是不是也暗戀你很久?你高中的時候沒有察覺到嗎?”
程之煥正在往杯子里加蜂蜜,聞言仔細(xì)回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當(dāng)時沒感覺到,后來想想不太對勁,江洲寒對我實(shí)在太好了,怎么看都像喜歡我。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進(jìn)部隊(duì)去了,也沒法求證,現(xiàn)在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沒必要再去和阿寒提這個?!?p> “他現(xiàn)在在哪兒上班呢?”
“海市的武警部隊(duì)里,聽說阿寒可招上級喜歡了,對他特別寄以厚望?!?p> 與此同時江洲寒正在海市的老宅和江凜談心,二哥原本是很活潑的,喜歡叼著煙亂晃,用他漂亮的臉吊兒郎當(dāng)?shù)匦ΓF(xiàn)在卻是毫無生氣,仰躺在床上。
“應(yīng)該很多人和你說了振作點(diǎn)吧?”
江凜沒說話。
“前幾天程之煥來海市了,你還記得她嗎?很光亮的一個女孩子?!?p> “嗯。”
“那幾天她住的酒店意外著火了,事兒鬧得挺大,是江岸沖上去給她帶到避難層的?!?p> 江凜還是不說話,眼珠稍稍偏移,看向弟弟。他面目溫和,隱隱有一點(diǎn)傷心:“第二天我去看望她,江岸把她帶回去養(yǎng)傷了,見到她的時候我就想,完了,我還是很喜歡。”
“我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