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閣樓間的裝飾雍雅附庸,一入就沉淪的地方此處因打斗展現(xiàn)了別樣的生機。
暖黃的燭火照亮了這里,淡淡的暖意落在蘇韻瑾身上似乎鍍了一層光,有序不亂的揮舞著手上的棍子打得面前的白衣男人毫無招架之力。
勝負早已分曉,此刻的蘇韻瑾像是一束光,惹人注目又不可及,只能高高在上不落凡塵。
而蘇韻瑾的注意力全在這個惡心的男人身上,竟然敢穿著和墨韶華一樣的白衣做壞事。
白衣男人躺在地上,面目猙獰痛苦極了。青蛇的毒素已經抵抗不住了,腦袋一片混亂只得不停求饒,最后竟然直接跪下磕頭了,直接讓蘇韻瑾停下了手。
這一幕,悲憫極了。
“你怎么不打了?”顏鈺挑眉看她,那日的虛弱蒼白不見,如今已然康復,一襲紅衣張狂霸氣,俊美邪魅。
“你比我厲害,你做主。”蘇韻瑾沒看他斂下眼底的不忍,手中的棍子再也揮不起來了,到底是不敢再下手了。
她不是扭扭捏捏之人,但看著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比如這地上男人的慘樣,她……下不去手。
她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顏鈺看出來她這是心軟了,心軟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又想到那日小黑屋蘇韻瑾救他的情景,罷了!
“你想怎么處理?”
這一句,是在問蘇珊珊。既然她是為了同伴而來,就讓她同伴來處理吧!
“我……我……”半天說不出第二個字來,蘇珊珊低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拽著披著的被子雙手不挺攪動。
這時青蛇從白衣男子身上爬出來,想鉆進蘇韻瑾衣袖被嫌棄躲開。
‘那男人太臟了?!?p> ‘還不是你扔進去的!’
這下青蛇不忿了,抬頭與蘇韻瑾不甘地對視,眼眸似有水霧之氣,倔強又委屈,看起來像是閨中小姐的愁怨,無限悲傷。
這一幕看上去詭異極了,卻又深深打動人。
這下蘇韻瑾不忍心再說話了,把一條蛇逼成這樣了,她還是人嗎?
之前青蛇已經傳音,這人身體能抵抗蛇毒,連她的毒都在堅持了許久后才開始毒發(fā)。
這樣不好吧,蘇韻瑾想到了后趕緊賠笑,青蛇扭頭就滑走了,‘哼,我也是有脾氣的?!?p> 想了許久的蘇珊珊終于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顏鈺的目光全在蘇韻瑾身上,她順著目光看去,蘇韻瑾正望著窗口,一條蛇剛好跳下去了。
顏鈺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意,別有深意。
那條蛇與蘇韻瑾在互動,否則怎么也解釋不了剛才詭異而奇怪的氛圍,一人一蛇的對視,現(xiàn)在又跳下去了。
突然,陡生變故,那地上本來奄奄一息的男人咧嘴露出殘忍的笑,倏地爬起,凝聚了所有力量從后偷襲。
“去死吧!”瘋狂又癲魔,我活不了也要你一起下地獄。
將死之人的報復極其狠厲,凝聚起的掌風若是躲不開就當場斃命,這是要拉著她一起死。
他離蘇韻瑾極其近,沒人會想到有這樣的事,做來不及反應,也沒人來得及做反應。
手無縛雞之力的蘇珊珊和剛從窗口跳進來的半夏因為距離太遠不能及時過去。
顏鈺沒想到他還會反撲當即反應過來一掌襲過去,直接重創(chuàng)他的五臟六腑,極大的沖擊力直接把他掀飛到墻角,一擊斃命。
但危機還沒解除,那已經離手的掌風眼看就要落在蘇韻瑾身上,此刻她不論怎么躲都躲不開,條件反射地閉上眼。
然而想象中的痛并沒有落下,反而落入一個淡淡香味的懷抱里,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嘴角溢血的墨韶華。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始料未及。
墨韶華受傷了!
猶如謫仙般,不落凡塵的墨韶華居然受傷了?。?!
“你……你……”蘇韻瑾雙目微紅,語氣都不自覺地加緊,小心翼翼不敢再多加一分語氣,生怕瓷娃娃一不小心破碎了一樣。
墨韶華本來準備責怪的話在看到她為自己小心翼翼擔憂心疼時,眉宇間的憂愁最終舒展開來,虛弱道:“我沒事?!?p> “怎么可能沒事!”說完這話,蘇韻瑾又轉頭對著顏鈺淡離道,“這里你處理,我們先走了?!?p> 看著她這一副護犢的模樣,墨韶華的雙眸都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似一壺酒醉了月色。
抬起頭,與顏鈺妖艷冷漠的雙眸四目相對,墨韶華氣質清冷優(yōu)雅的高貴氣質猶如雪巔之上冰,冷徹萬物。
顏鈺也毫不在意,輕蔑藐視,猶如地獄盛開的彼岸花妖冶紅艷,幽艷危險。
一時之間竟陷入靜默卻又煙火味四起,片刻之后又恢復如常。
墨韶華嘴角揚起笑意,抱著還未反應過來的蘇韻瑾回去了。
半夏見狀,拉過蘇珊珊運起輕功也一起消失在黑夜里。
“處理了?!鳖佲暲淅鋻吡搜劢锹淅锏氖w,嫌棄地出去了。
“是?!币贆跇抢哮d立馬進來了,看清了情況,揮手招人,立馬有幾個人處理了這一切。
“屬下稍后就整理好線索?!崩哮d出來站在顏鈺身后,風情萬種的臉變得冰冷,嫵媚之姿的腰彎得極低,恭敬道。
“嗯?!鳖佲曁ь^看向無邊無際的黑夜,似一頭野獸巨口,吞噬萬物。
巨口之下,蘇珊珊已經被救回慚洛軒,而蘇韻瑾回了自己的歆雨院。
回了院子,蘇韻瑾來不及坐下便翻箱倒柜地找藥,又不知道找什么藥,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咳咳!”墨韶華輕咳,面上微不自然的病態(tài)說明他受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嘴角又溢出的暗血與清冷白衣對比,觸目驚心!
蘇韻瑾一見驚慌不已,立馬撲過去,抹去他嘴角暗血,卻被偏頭躲過。
再次伸手,又被躲過,蘇韻瑾地看著面前虛弱蒼白的墨韶華。
似有意疏離又似她擔心一般,墨韶華偏頭低垂,不敢看她,像一只被拋棄的幼獸。
這是怎么了?蘇韻瑾又過去,蹲下身子與他四目相對,到底怎么了?
墨韶華雙眸微暗失去了往日的清冷,目光移到她衣服上,最終收回不再看她。
這下蘇韻瑾明白了,敢情是吃醋了,只能無奈道:“這是我半路打劫的,方便進屹欄樓。”
“那你又怎和顏鈺勾搭上了?”
“勾搭?沒有的事,本以為他進來報恩的結果沒用,反而讓你受傷了,都怪我!”蘇韻瑾對顏鈺是沒好印象了,第一次相遇被卷入私人恩怨,第二次相遇……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