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深處,有處奇石嶙峋之地,這里有一顆百年老松,枝丫蒼勁有力,樹下有處石椅,身旁便是懸崖。
此刻有兩位老者正在把酒言歡肆意暢談,細看之下赫然便是龍坤與柳玄正二人。
“哈哈,江湖恩怨是非多不及美酒照肝膽??!”
柳玄正舉起酒葫蘆飲了一口美酒,頓感愜意心中豪情萬丈。
對面龍坤突然探手向葫蘆抓去,柳玄正淡然一笑右手將葫蘆抖入空中,左手向前一拳打出,兩人一抓一拳皆含內(nèi)勁,相互觸碰,瞬間內(nèi)力四蕩,引得一旁百年老松一陣晃動。兩人各不示弱短短一息之間已相互出手十招,招招蘊含無上內(nèi)力,另那酒葫蘆一直懸于空中不得落下,二人內(nèi)力控制巧妙不曾傷及酒葫蘆。
柳玄正道:“你這老瘋子,剛才已經(jīng)對過招數(shù),怎的這會兒心有不甘還要繼續(xù)?”
龍坤道:“少跟老子廢話,剛才只是輸你半式而已,若重新來過你未必能贏!”
二人說話間又連續(xù)出招二十有余,一般武者比試內(nèi)力激蕩間皆要閉嘴無話以防被人抓住破綻,但見二人卻并無半點卸力之感,斗招之間談吐自如。
在四十招之時,龍坤使出“擎天滅日”功中“翻天覆地”,這一招被其壓縮在小范圍之內(nèi),內(nèi)力控制精準至極,柳玄正神色一凜體內(nèi)耀陽決飛速運轉(zhuǎn)使出拆解招式進行抵擋。
“砰”
招式碰撞,龍坤卻搶先一步快柳玄正一指之遙將酒葫蘆抓在手中,而后仰頭狂飲一口,隨即大笑出聲:“哈哈……柳老頭,這次算你輸了。”
柳玄正不置可否道:“你這老瘋子,還是一如既往地的好爭強斗狠啊!幾十年了,不占我一頭你是不會罷休啊!”
龍坤將手中酒葫蘆拋向柳玄正,說道:“練武不求上進求什么?學你藏于山中領(lǐng)著一幫弟子整天觀星睹月?”
飲一口美酒,柳玄正說道:“你這自創(chuàng)的‘擎天滅日功’著實厲害,有沒有想過找一徒弟傳承下去,不然等你哪天含笑九泉了,武功沒人繼承豈不是人生一大憾事,要不然從我弟子當中選一個傳授得了?!?p> 聽聞此話,龍坤一改灑脫之態(tài),臉色悵然道:“這天下能被老子看上眼的就那么幾人,還都是老不死的,你算一個。我收你為徒你也不愿意不是,哈哈。不過年輕人要想做我的徒弟天賦異稟不提,但至少要有緣,無緣即使天生慧根,我也不會多看兩眼,你那些個徒弟就算了,歪瓜裂棗,留著自己用吧!”
聽聞龍坤的話柳玄正也不動怒,反倒笑罵道:“嘿,你這個老瘋子,你那一身本事就是帶入土中我也不再管了,不過倒是會幫你收尸建墳的,你可以安心去了。”
龍坤佯怒道:“好你個柳老頭,咒我死呢?我看一定是你先我一步,如若不服咱再來過,我非打的你口服心服?!?p> “來就來!”柳玄正道。
隨后山林深處二人再次戰(zhàn)在了一起。
……
話說,萬魂山內(nèi)李元寶五人已經(jīng)走了多時,可一直未曾見到蔣大善人所提地點,按其所指只要看到一線天,順石梯向上便可行至一處山頂石閣,將木盒子交于石閣內(nèi)的人就算完成,再領(lǐng)著石閣之人送與的信物便可回來領(lǐng)那剩下的一千兩。
李元寶心中嘀咕這種陰森古怪的山林怎么可能有人行住于此,他觀察眼前環(huán)境似曾相識仿若來過一般。
姜煥宇卻是一如往常悶悶不語,只是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抽出背上長劍握于手中,那劍鋒利閃爍寒芒,劍柄似龍飛龍古怪異常,劍身有銘文雕刻,中間似凹槽連接劍首劍尾,卻是一把好劍。
尖嘴猴腮男跑到一株枯樹前細心查看,片刻顫聲說道:“咱們要不就算了吧,你們看這株枯樹,我之前在其上刻有暗記,心中早已懷疑此地不尋常,這個暗記此刻驗證了我們確實又繞了回來,這里陰森無比冷氣逼人與外界觀看綠意盎然全然不同,我想肯定是不詳之地,那蔣紳派來三波人押鏢都音訊全無,我猜定是他們半路拿錢跑了!”
中年男子與另外一人聽聞此話紛紛點頭,內(nèi)心著實害怕退堂鼓已經(jīng)打響幾遍了。
姜煥宇此時張口緩緩說道:“已經(jīng)晚了。”
李元寶尋聲看去一臉茫然問道:“什么晚了?”
姜煥宇再次沉默,一雙明眸大眼卻緊緊注視前方。
李元寶見其默不作聲只見其緊盯前方,心中沒來由的一緊,心念之力延伸而去掃向遠處。
那里是一處樹叢心念之力穿過立時心中訝然。這樹叢從外看不出異常,但是其內(nèi)確是變?yōu)闉鹾谥?,那種黑令人心悸。此外那片黑色之地內(nèi)有一處地洞幽暗深邃,似若能吞噬一切。李元寶穩(wěn)定心神,心念之力慢慢探入洞穴之內(nèi),這洞口不大,但里面卻有三丈見方,最讓其駭然的是中間竟有一人盤坐在石臺之上!此人長發(fā)披散嘴唇烏黑如墨,手指關(guān)節(jié)極為細長,一寸多長的烏黑指甲長于其上,臉上竟無眉毛,這些組合在一起簡直是恐怖。
心念之力掃視這里,男子卻不知,只是緊閉的眼眸此刻緩緩睜開,竟然動身前往洞外。
“不好!”李元寶神色緊張說道。
姜煥宇聽聞臉現(xiàn)疑惑道:“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另外三人同樣緊張注視著李元寶,他們?nèi)私允菍⒗钤獙毊斪鲀?nèi)力深厚的高人,見他都是緊張如此,三人此刻更是沒譜。
直覺告訴他這人恐怕并非善類,李元寶急忙輕聲道:“來不及解釋,我們先藏起來?!?p> 說完他便尋了一處巨石身后藏下,姜煥宇若有所感緊隨其后,另外三人見其行事緊張卻不知何意,但又恐生意外于是跟隨而去。
那巨石雖大但卻只夠四人躲藏,尖嘴猴腮男最后一個趕到卻被眾人推開,無奈之下只得另尋一處大樹徑直爬上,大氣都不敢出。
眾人偷偷望向前方,空氣似凝固一般甚感壓抑。
尖嘴猴腮男因為所處高位,由上而下眺望而去登時渾身發(fā)麻顫抖不止,因為他看到一長發(fā)男子身穿黑袍,黑袍之上繡有烏鴉圖案,那人竟無眉毛嘴唇烏黑,雙手十指細弱鷹爪,漆黑指甲一寸有余,眼眸似貍貓一般簡直恐怖。
尖嘴猴腮男蹲于樹上莫敢做聲,呼吸急促心跳似若竄出。
“噓,那人馬上要穿過樹叢了!”李元寶出聲示意。
“你……能看到?”姜煥宇狐疑之色表漏無疑。
“噓,別說話,盯緊了!”李元寶示意其噤聲說道。
眾人不敢出聲,緊緊盯著前方樹叢。只見樹叢竟然一陣騷動,接著那黑袍男子徒步而出,當中年男子與另一人看清其面貌時皆是倒吸涼氣,此時便是知曉為何李元寶如此反應(yīng),這人看去能讓人起雞皮疙瘩,而姜煥宇卻并未害怕,相反眉宇間卻有怒氣浮現(xiàn)。
黑袍男子站于空地之上環(huán)顧四周似在尋找什么,就在這時樹枝上的尖嘴猴腮男因為蹲著,腿部酸麻無意間動了一下,黑袍男子朝樹梢望去,尖嘴猴腮男與黑袍男子隔空對視了一眼,卻猶如被野獸盯上一般,冷汗滴落渾身顫抖。
黑袍男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身形急射而出。那尖嘴猴腮男離地面約莫有三丈左右,黑袍男子竟一躍而上,輕功造詣不可未不高。
尖嘴猴腮男大駭,急忙出手擲出兩柄飛刀,原來這尖嘴猴腮男善用暗器怪不得不見其兵器在身。
飛刀極速而去,黑袍男子手掌探出五指成爪崩得筆直瞬間抓向飛刀,“咔嚓”黑袍男子指甲若絕世神兵一般鋒利無比竟一個照面便將飛刀盡數(shù)抓碎。
尖嘴猴腮男徹底驚恐到了極點,聲嘶力竭喊道:“救我?!?p> 話聲剛落,其頭顱已經(jīng)被黑袍男子捅了五個血窟窿。
李元寶看到這一幕心中駭然:“這人竟恐怖如此?!?p> 丟下手中尸體,黑袍男子落于地上,嘴中發(fā)出陰森森的可怖聲音:“蔣紳這幾次送來的都是些什么貨色!沒有任何內(nèi)力修為?!?p> 話聲落畢,他那貍貓之眼望向手中血跡竟是貪婪之色升起,吮起手指將那血跡統(tǒng)統(tǒng)吸進嘴中。
做完這一切他又盯著眾人所在的巨石,恐怖眼眸似要看穿這巨石一般,嘴中發(fā)出“桀桀”的笑聲,語氣若幽泉寒冰:“出來吧,既然來到這里就別想著再出去,我很期待蔣紳這次能給我?guī)硎裁础贸缘摹?!?p> 李元寶心中咯噔一下,少年畢竟經(jīng)歷尚少,遇到這種恐怖惡心的場景著實有點吃不消,遂看向這里唯一一位高手姜煥宇,誰知對方竟然直接走了出去,他想要阻攔卻是已晚。
白衣潔凈,細風吹起發(fā)絲,俊逸臉頰浮現(xiàn)慍怒。姜煥宇站定長劍直指對面黑袍男子,黑袍男子見到來人,眼神竟微妙的出現(xiàn)一絲疑惑,但轉(zhuǎn)瞬思索片刻便是訝然出聲道:“姜煥宇!”
李元寶頓感驚異,對面這恐怖男人竟然認得姜煥宇。
姜煥宇聽其喚起自己名字反而怒氣更是大漲咬牙一字一字的說道:“你竟還認得我,趙…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