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賭氣還是迫不及待
??“自然是不一樣的,你晚上去我家,我教你手法,到時候,只要你用這種法子縫制就可以,只要你不告訴別人,那這幾百文,整個村子里,就只有你和我會?!?p> 蘇念笑的眉眼彎彎,卻是將蘇阿娘驚的有些合不攏嘴,“不一樣的手法?你不會又……”
“沒有,那不是刺繡,不過是銜接衣裳的一種手法而已,你放心吧,繡坊的人都贊不絕口,不會害你的?!?p> 蘇念好不容易安了蘇阿娘的心,這才興高采烈地回了家。
卻不曾想,王元朗竟然逃學(xué)來了。
“蘇念!”
看到蘇念回來,王元朗興沖沖的朝她跑來,手里不知道攥著什么,滿面紅光。
“怎么了?”
“這個給你!等我考取功名,一定會來找你的!”
蘇念手里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東西,然后,王元朗什么也不說,一溜煙的沒影了。
蘇念連他什么表情都沒有看清。
身邊的丘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盯著王元朗離開的背影,眸子半瞇。
這小子上次好像說想娶蘇念過門。
不會是定情信物吧?
丘山眼睛不自覺的往蘇念手上瞄去。
這丫頭這么小,應(yīng)該不懂這些吧?
蘇念也有些莫名,攤開手掌,里面卻是一張紙條,還泛著淡淡的墨香味,顯然是剛剛寫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p> 又是這個。
蘇念忍不住笑出了聲,似乎古往今來,追求女子的,都是這句話。
雖然還寫的歪歪扭扭,但確實是用了心的。
雖然不知道王元朗是怎么想的,但是蘇念畢竟也是個活了二十來歲的女子了,怎么可能會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有感覺。
但為了不打擊王元朗的信心,蘇念終究還是將紙條塞到了袖子里。
可在丘山眼里。
就是蘇念對著紙條笑了,還將紙條小心翼翼地收起來了。
丘山突然一個扭頭,直接越過柵欄,躥沒影了。
對于丘山突如其來的舉動,蘇念有些傻眼,“怎么了這是?遇見仇家了?”
蘇念想跟上去看看,卻連影子就見不著了。
反正它總會回來的,丘山這么通人性,蘇念可并不擔心它跑了。
……
可蘇念錯了,直到深夜,她將蘇阿娘送到門口時,院子里還是沒有丘山的身影。
哪怕是香噴噴的烤雞香味已經(jīng)飄出了好遠,丘山還是沒有回來。
蘇念有些慌,這些日子一直是丘山陪著她,她還是害怕丘山出點什么事情。
還好今夜還是有月光的。
蘇念套了一件稍微厚實一些的衣裳,就趁著月色出了門。
“丘山——”
蘇念小小的身影在村子里穿梭。
有不少人家出來幫她找,卻也有嫌棄她半夜擾人清夢的。
王元朗自然是首當其沖,拉著親爹就起來幫蘇念叫喚。
“這么晚了,大叔,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丘山應(yīng)該是被什么東西吸引走了,我自己找就好了?!?p> “不行,我一定可以幫你把丘山找回來的!”
王元朗是個執(zhí)拗的,王大叔見兒子這般,自己也不好放棄,畢竟丘山這些日子給他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雖然還是不讓他碰。
“大叔,要不你先回去吧,元朗陪著我找就好了,他明天休沐,沒有上學(xué),但您還得早起去集市呢。”
“對,爹,你先回去,不然娘又要不高興了,我?guī)吞K念找就好了?!?p> 王元朗畢竟已經(jīng)十三歲了,已經(jīng)是個小大人的模樣了,王大叔對他一直很放心,就也沒在說什么,交代了兩句就回家了。
兩個小小的身影在夜色里,緩緩?fù)鹕搅挚拷?p> 丘山就是來自這里,它失蹤了,應(yīng)該是回到林子的可能性最大。
“蘇念,你別進去了,這林子詭的很,你上次能回來都是命大了。”
王元朗顯然對這個林子有著極大的敬畏,畢竟從小耳濡目染,這林子基本是有去無回,他自然是不肯讓蘇念進去的。
“我知道?!碧K念怎么會不記得上次的鬼打墻,可也是因為上次的鬼打墻,她才遇到的丘山,“可丘山肯定是回林子了,我一定要找到它。”
說著,蘇念就要往里走。
王元朗有些著急,一把就拽住了蘇念的手臂,“不行,你不能進去,你在這等我!我去幫你找!”
說出這話需要多大的勇氣,蘇念是明白的。
回頭借著月色,蘇念看到了他眸子里的光芒,好似比天上的星星都要亮,“你不怕了?”
“為了未來媳婦!有什么好怕的!”
王元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雖然是做給蘇念看的,但也是為了平復(fù)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
“你為什么非要我當你媳婦?”
蘇念一直不明白,王元朗這個執(zhí)念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因為我爹說你好!非常好!特別好!我爹說,誰娶了你,就是天大的福氣!只有考了功名的人才配得上你!所以我一定可以配得上你的!”
“噗——”蘇念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果然還是個不懂事的少年,她還以為自己遇到真愛了呢。
“你在這等我吧,你想娶我也得留著命,否則怎么考功名?”
蘇念這會可不會等著王元朗反應(yīng)過來,一個健步就鉆進了林子了。
密密麻麻的大樹遮住了月光,王元朗想也沒想地也沖了進去。
他留著命考了功名有什么用,媳婦要是沒了還考什么功名?
蘇念不知道王元朗也跟進來了。
不過短短一瞬的功夫,兩人就已經(jīng)錯開了,在這漆黑的林子里,偶爾透進來的月光,也僅僅能讓蘇念辨清路在哪里而已。
常年沒人走的林子,便是路上也長滿了雜草。
蘇念一邊叫著丘山的名字,一邊聽著四周的動靜。
也許丘山像初見一樣,來林子里找什么東西,忘記回去了也說不定。
那邊的王元朗起初還能聽見蘇念的聲音,到了后面,便越走越遠,到最后,連一點蘇念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而丘山卻在當初那顆樹下,獨自憋著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
只是想起蘇念看著那字條時,臉上的笑,他就堵得慌。
周身的靈氣隨著月光涌動。
毛發(fā)漸漸地變得有些透明,伴隨著傾斜而下的月光,丘山渾身都在散發(fā)的淡淡的光芒。
不過半晌,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樹下。
那雙泛著綠光的眸子,也漸漸歸于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