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姆格德,深淵凝視,埋葬一切罪惡吧!”
就在狼人撲來的瞬間,肖恩向后退開,念出了地陷咒。頓時,洞穴的地面便塌陷下去,那狼人也墜落到深坑之中。
“嘗嘗這個吧?!?p> 肖恩趁著狼人跌落坑底的間隙,從收納袋里掏出一瓶金黃色的溶液扔了下去。
瓶子破碎后,金黃色液體沸騰起來,充滿了整個坑底,極強的腐蝕性使得巖石都發(fā)出了“滋滋”的響聲。
狼人開始痛苦的嚎叫,它拼命的想從坑底爬上來,可溶液已將它的利爪腐蝕殆盡,它絕望的在地上打滾,瘋狂的撞擊巖壁,但無論它做什么,都已經無濟于事了。
很快,狼人便失去了之前的活躍,它軀體上的被毛開始連同它的皮膚一起大塊的脫落,血水從脫落處不斷冒出來,刺鼻的氣味幾乎令人快要窒息了。
肖恩捂著口鼻注視坑底的情況,終于,那狼人轟然倒地,任由溶液腐蝕,再也一動不動了。
“真是個難纏的家伙,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強大的狼人,不知道是不是與惡魔指甲的共鳴有關,看來我有必要問問夏妮是怎么回事了?!?p> 割下狼人的頭顱,肖恩提著戰(zhàn)利品回到了迦南鎮(zhèn),可剛到鎮(zhèn)口,他就看到鎮(zhèn)子里一片狼藉,死尸遍地,那個之前救下的獵人布魯克和他的兒子林克的尸體也在其中。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收納袋中的惡魔指甲再一次發(fā)生了共鳴。
肖恩迅速趕到夏妮的住處,赫然看到一只和強尼一模一樣的狼人正在暴躁的砸門。
“有兩個狼人?”
就在他驚訝的時候,那個狼人也看到了他,并且二話不說的就向他撲來。
肖恩本來剛和迦南山谷里的狼人大戰(zhàn)過一場,此時還略顯疲態(tài),可見到這個狼人撲來后,他的腎上腺素瞬間充斥全身。
只見肖恩閃電般的側身避開了狼人的進攻,緊跟著就用盡全身力氣踹了狼人一腳。這一腳的力量出奇的大,那狼人重心偏移,踉踉蹌蹌的摔在地上。
肖恩不等它爬起來,飛身騎到狼人身上,抽出狩魔劍,翻轉劍身,狠狠刺進了它的胸口,將它釘在地上。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心臟被刺穿的狼人竟然沒有死,它掄起巨爪把肖恩打飛出去,然后拔出狩魔劍扔到一旁。
肖恩完全懵了,他做狩魔人至今都未曾遇到過心臟中劍還能安然無恙的狼人,這恐怕連智慧之眼里那些撰寫書籍資料的術士們也會感到驚奇。
不過現在還不是嘖嘖稱奇的時候,狼人再一次揮舞著巨爪向肖恩撲過來。
無奈之下,肖恩只好一邊連滾帶爬的躲避著狼人,一邊向被狼人扔出去的狩魔劍靠近。沒有狩魔劍的狩魔人,還不如一個不入流的業(yè)余術士,此時此刻的他,狼狽的如同陷入沼澤的山羊,稍不留神就會成為狼人的腹中餐。
幸運的是,那把狩魔人被扔的還不算太遠,肖恩拿回了狩魔劍后,就立刻發(fā)起反擊。
狼人力大,好在是全靠本能進攻,肖恩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擺出了防守的姿態(tài)。
一輪又一輪的格擋下來,狼人的攻勢終于漸漸變慢了,肖恩看準時機,反手一劍,精準的砍斷了它的一條手臂。
就在狼人反應不及時,肖恩又翻滾到它的背后,狩魔劍橫向砍出,劍光一閃,這一次又斬斷了狼人的雙腿。
沒了一條手臂和兩條腿的狼人徹底失去了行動力,它倒在血泊之中,痛苦的嘶吼著。
肖恩知道了心臟不是這個狼人的致命點,他頭腦一轉,決定去刺狼人的眼睛。
噗!
“嗷嗚?。?!”
這回真讓肖恩猜中了,狼人被刺中眼睛后,眼中的血光當即消散,隨著一聲慘叫的發(fā)出,它的生命氣息也不復存在了。
“這是我經歷過最倒霉的一天?!?p> 肖恩忍著渾身的疼痛站起來,他現在疲憊的想大睡一覺,不過他還是堅持著叩響了夏妮家的門。
“夏妮,開門,我是肖恩?!?p> 過了一會兒,屋門被打開了,夏妮一臉緊張的走出來,她看了看肖恩,又看了看血泊中的狼人,臉上慘白無比,沒有一點血色。
“它……死了么?”
肖恩回頭再次確認了一下,才說道:“應該是死了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又出現了一個狼人?”
“又一個?”
肖恩從身后摘下之前迦南山谷里殺掉的那個狼人首級扔到地上,說道:“這是第一個?!?p> 夏妮低頭看到那顆頭顱后,變得更加驚慌了,她一把拽住肖恩將他拉進屋內,然后迅速將屋門反鎖。
“怎么了?”肖恩不解的問道。
這時,夏妮像被抽了魂似的坐下來,支支吾吾的說道:“大師,很抱歉,我欺騙了你……我從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是我給迦南鎮(zhèn)帶來了滅頂之災……”
肖恩之前本就覺著事有蹊蹺,如今夏妮自愿坦白,正合他的心意,所以他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夏妮的眼睛,聽她一字一句的講出了事情的真相。
整件事遠遠超出了肖恩的預料,其背后隱藏的真相更是在驚訝之上再添一抹恐怖的色彩。
就在一年前,平靜的迦南鎮(zhèn)里來了一位旅人,他說自己是帶著神明的旨意而來,鎮(zhèn)上的人也都親眼看到他將一塊石頭變成了金幣,所以每個人都對他無比尊敬。
很快,旅人就讓鎮(zhèn)上所有人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用奇怪的法術滿足著大家的愿望,這其中就包括嗜酒如命的馬修,直到肖恩到來時,馬修還依然喝著數不盡的美酒。
那時候,夏妮和比利過得并不幸福,比利對金幣的渴望甚至超過了對夏妮的愛,他多次請求旅人傳授他將石塊變成金幣的法術,但每次換來的都只是一瓶不知名的藥水。旅人告訴比利,只要他堅持喝下藥水,就能掌握那門法術,可夏妮看到的卻是比利越發(fā)貪婪的眼神。
終于有一條,也不知是藥水的作用還是比利真的利欲熏心了,他開始對旅人的話言聽計從,偷偷的將他喝的那種藥水倒進鎮(zhèn)里唯一的井水中。
夏妮發(fā)現了比利異常的舉動,于是和他大吵一架,暴躁的比利動手打了夏妮,還將她趕出家門。
傷心的夏妮無處可去,她想質問那位旅人到底想對迦南鎮(zhèn)做什么。于是,夏妮氣憤的找到了旅人,在他面前哭訴、痛斥。
旅人很友善,他懂得如何撫平一個傷心女人的情緒,更懂得怎樣讓一個女人忘記曾經的感情而轉化成恨意。
就這樣,夏妮從那天起,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她不再軟弱,也不再對旅人有任何質疑,反而成了旅人忠實的信徒,她和比利一起將那種藥水悄悄放進所有可以被鎮(zhèn)上人接觸到的食物和水當中。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迦南鎮(zhèn)徹底被那位旅人所掌控。
某一天,旅人再次找到夏妮,并說出了他真實的意圖,并且要夏妮繼續(xù)為他做事。原來,旅人是想把偏僻的迦南鎮(zhèn)變成他的實驗場,那些藥水就是用來慢慢控制意識行為的,接下來他想將鎮(zhèn)上的人變成強大的狼人。
當時鬼迷心竅的夏妮竟然答應了旅人的話,她按照旅人的指示,選擇了鎮(zhèn)上一位叫強尼的小伙作為第一個實驗品。
說起夏妮為什么會選擇強尼,只因為強尼是這個鎮(zhèn)上最令她著迷的男人,他有著強壯而勻稱的身材,帥氣而精致的容顏,更重要的是,強尼對夏妮而言,就像是行走的荷爾蒙,無時無刻不在挑起夏妮內心的沖動。
再之后,夏妮誘惑了強尼,兩個人發(fā)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滿足了內心的沖動,她將強尼獻給了旅人,至于旅人做了什么,夏妮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自那天起,強尼就在每個傍晚主動離開鎮(zhèn)子,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會回來。
又過了不久,旅人突然離開了迦南鎮(zhèn),仿佛是計劃失敗的樣子,沒有任何征兆的不辭而別。
旅人的離開使得迦南鎮(zhèn)的人又重新恢復了自己的意識,一切都好像沒有發(fā)生過那樣,只是強尼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難怪強尼會對你充滿怨恨,不過這依然無法解釋為什么會出現兩個狼人,難道那個旅人又找了一個實驗品?”肖恩并不關心夏妮的人品,她只是自己的一個委托人,這些前因后果本來是無關緊要的,唯一令肖恩有耐心聽下去的就是那位神秘的旅人。
“那不是兩個狼人,而是同一個,那還是強尼?!?p> “你的根據是什么?我可沒喝過那種藥水,頭腦清醒得很?!毙ざ饔X著夏妮的話是天方夜譚,如果說那位神秘旅人可以制造出更強大的狼人來,肖恩已經體會到了,可再強大的狼人也不可能殺了之后再次活蹦亂跳的跑出來,況且他第一個殺掉的狼人的頭顱還掛在自己腰上。
“我不知道該怎么讓你相信,但請你看看這個?!毕哪葑哌M里屋,取出一個木盒,打開之后,里面竟擺放著一塊惡魔指甲。
“你怎么會有這東西?”肖恩警覺的看向她。
夏妮說道:“看來你認識這東西。”
“嗯,不過奧登大陸上沒幾個人見過實物?!?p> “你說的很對,我以前也沒見過的,這是那個旅人的,也不知道是不小心丟的,還是刻意留下的,但每次只要強尼出現在附近,這東西就會顫抖?!?p> 肖恩回想了一下,他確實在靠近迦南山谷洞穴和回到迦南鎮(zhèn)的時候,感受到了惡魔指甲的共鳴。
“暫且相信你的話,但是我親手殺了強尼,兩次,你還在緊張什么?”
夏妮低下了頭,愧疚的說道:“我以為狩魔人會在看到強尼與眾不同后,有辦法將他徹底消除,可事實證明,你并沒有殺掉他,反而讓他再一次進化,成為了不死之身,很快他就會再來這里的?!?p> “你是說,強尼可以無限復制自己,殺掉一個就再出現一個?”肖恩難以置信的問道。
“可以這么說吧,那個旅人曾經對我說過的,他創(chuàng)造的是惡魔狼人,只要還有一滴惡魔血脈在他身體里,他就永遠不會死,而且還可以在每次受到重傷后都比之前更加強大?!?p>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這些的?!毙ざ鳛樽约航恿诉@樣一個委托而感到后悔,他后悔自己沒把委托的價格開的更高,毫無疑問,這是他做狩魔人以來,接到過最難辦的委托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鎮(zhèn)子里的人……”夏妮哭泣著,懺悔著,可在肖恩眼中,這并不能得到他的一點原諒。
“如果強尼身上的血流干了,是不是就可以徹底消滅他了?”肖恩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問向夏妮。
“也許會吧,但有什么辦法能做到呢?”
肖恩看向窗外,天色已經漸漸亮起來,他松了一口氣,說道:“白天的時候狼人是不會來的,迦南鎮(zhèn)附近有沒有墓地?”
“有一個,就在鎮(zhèn)子東邊不遠處?!?p> “嗯,運氣還不算太差,你在這里等我回來,我要去墓地看看,對了,有沒有吃的?”
“有。”夏妮也不多問,急忙取出一塊硬邦邦的面包給了他,“只有這個了,實在抱歉!”
肖恩倒不太在意,他接過面包咬了一口,說道:“這上面沒有藥水吧?”
夏妮趕緊說道:“沒有,絕對沒有?!?p> 肖恩不以為然的笑了一聲,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他就是隨口開了個玩笑,因為狩魔人的身體從來不懼怕任何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