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琉璃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瓦都娜。
瓦都娜雖然失望但是也表示理解,讓琉璃好好休息,三天之后她再去接琉璃。
掛了電話,琉璃百無聊賴。
她溜達到琴房,學著電視里的那些鋼琴表演家,優(yōu)雅地走到鋼琴前,帶著標志性的假笑,沖著她想象的臺下觀眾們,禮貌地點點頭。
然后坐下將琴蓋打開,抬起纖細漂亮的手指,溫文典雅地落到琴鍵上,在觸碰到琴鍵的瞬間,她立馬就像抽了風的羊癲瘋患者,搖頭晃腦的,投入的,使勁摁著琴鍵。
要是不聽那怪異曲調,光看琉璃那抑揚頓挫的神情和動作,還真像一位狂熱的音樂家哩!
她正忘情地亂彈琴,忽然聽見門鈴響了。
琉璃趕緊停下了動作。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又是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琉璃趕緊“噔噔噔”跑下樓去開門。
卻見常裳抱著那只叫衣木的小藍貓站在門前。
琉璃有些驚訝,而更驚訝的是常裳。
兩個女人都愣在那里沒有言語。
“喵~”還是衣木率先開了口,打破了這僵局。
常裳這才緩過神來,沖琉璃笑道:“琉璃,怎么是你?我隱約聽到有鋼琴的聲音傳出來,我以為森澈在家……”
“啊哦,他……他不在,剛剛,是我在打掃衛(wèi)生,不小心按到了琴鍵……”琉璃掩飾道。
常裳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這樣啊,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當然可以?!绷鹆иs緊讓進屋,笑著說:“求之不得,我自己在家太悶了?!?p> 常裳便抱著衣木走了進來,走到沙發(fā)面前隨意的坐下。
琉璃熱情地問:“要喝點水嗎?”
“嗯……磨石咖啡吧?!背I盐⑿Φ馈?p> “磨石咖啡?”琉璃犯了嘀咕,她自己在的時候不怎么喝咖啡,更不知道森澈的咖啡都放在哪里,于是在櫥柜里翻了半天沒找到。
常裳將衣木輕輕放到地板上:“去吧,自己玩去……”
然后她走過來,在琉璃身后右側的第三格櫥柜里,精準地找到了那罐磨石咖啡,沖琉璃微微一笑:“找到了,在這里。”
琉璃略微驚喜地問:“你怎么知道在這個地方的?”
常裳沖她眨了下眼睛:“因為是我放的呀,這是去年圣誕節(jié)我送森澈的禮物?!?p> “哦哦?!绷鹆c點頭,接過來開始煮咖啡。
常裳看著認真煮著咖啡的琉璃,想從琉璃的臉上看到一些她想看到微表情,例如嫉妒、吃醋或者生氣,但是好像并沒有。
常裳看咖啡壺里滾得太厲害,將火調小了一些:“煮到油沫有溢出狀態(tài)的時候,火就要小一點,再煮半分鐘就可以了?!?p> “哦哦好的?!绷鹆дJ真地記著。
“對了琉璃,你這次是什么時候來森澈家的?”
琉璃將煮好的咖啡倒進鋪了過濾紙的過濾壺里,說:“二十多天前吧?!?p> “哦。”原來她在森澈家已經(jīng)住了這么久了么,常裳又問:“南喬和景梵出事那天,聽說你也墜下了山崖,是真的嗎?”
“嗯,多虧被朋友救了,不然我可能已經(jīng)死了。唉,想起那天的事恍如昨日,我沒想到南喬和景梵就這樣走了。”琉璃說起來還無限感傷,接著將過濾好的咖啡倒了兩杯,問常裳:“要加奶和糖嗎?”
“不用。”常裳端起一杯抿了一口,贊道:“味道正好?!?p> 被夸獎的琉璃開心地笑了笑,往自己的那杯加了牛奶,然后兩人端著咖啡來到落地窗前的咖啡座,相對而坐。
“景梵和南喬真如網(wǎng)上說的,是因為你才……”常裳問道。
“怎么會呢?我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倆是怎么回事,不過我相信南喬是清白的,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绷鹆Ы忉尩?。
常裳看得出,提起景梵和南喬,琉璃很悲痛和傷心,便說:“算了,不說那些事,都過去了,說說你和森澈吧,這次不會是你又沒處可去了吧?”
雖然常裳只是隨口調侃,但琉璃卻覺得無地自容,她低下頭:“不是……”
她將衣領拉開一些,露出鎖骨一處容易辨認的疤痕給常裳看:“因為墜崖的時候摔進了荊棘叢里,全身上下包括臉上都是疤,我的樣子很嚇人,也確實嚇到過很多人,我以為我這輩子就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地鼠一樣晝伏夜出……是森澈找到我并救了我,他幫我把疤痕祛除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淡化很多,只要堅持涂抹藥膏,就會跟沒受傷前一樣。若不是他,可能我想做個流浪者,都沒有資格。”
常裳點點頭,聽到她這一番話,內心五味雜陳。
琉璃將衣領整理好,誠懇地對常裳說:“我很感激他,真的。他救過我很多次?!?p> 常裳只感到自己的嫉妒值飆升,幾乎快要按壓不住。
但優(yōu)雅如她,仍舊勉強自己露出淡淡的微笑,聲音和煦:“那么,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一直住在他家嗎?”
“不。”琉璃搖搖頭說,“我已經(jīng)夠給他添麻煩了,怎么能一直麻煩他呢?我如果再這么貪得無厭地賴著他,他遲早會討厭我這個朋友的?!?p> “我不怕你賴著我,來我家住吧?!背I研χf。
“不用了,再過兩天我就會搬去我朋友那里?!绷鹆дf。
“哦這樣啊,好吧?!背I崖犓@么說,終于稍微放下了心,接著又嗔怪道:“你來森澈家也不給我說一聲,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
琉璃趕緊搖頭:“我來的第二天就去你家敲門,結果沒有人,森澈說你去芬蘭出差了?!?p> 常裳露出滿意的神情:“我的行蹤他總是這么的了如指掌,估計我前腳剛走,你后腳就來了,所以我們倆剛好錯過?!?p> “嗯很有可能?!绷鹆Ф似鸨雍攘艘豢?,滿意地咂了咂嘴,自己煮的咖啡果然好喝。
常裳忽然兩手撐在桌上,前傾著身子,神情神秘地問琉璃:“琉璃,你會不會喜歡上森澈?”
琉璃冷不丁的被她這一問,給驚住了。
常裳見她不言語,便說:“他這個人有時候就是會同情心泛濫,總是給別人造成一種錯覺,最后人家跟他表白他又拒絕,我見過好幾個都是這樣……”
常裳是在提醒她不要對森澈產(chǎn)生不該有的想法吧……
琉璃略覺尷尬地說:“我知道的,他不可能喜歡我?!?p> “那就好,我是怕你又像上一次被他傷害?!背I盐⑿Φ?,“森澈這樣的人,一般人是難以駕馭的……”
一說到這個,琉璃又想起了心中的那個疑問,常裳既然是森澈多年的好朋友,她應該知道,于是便問:“常裳,森澈的初戀長什么樣子,你見過么?”
“初戀?”常裳眼珠轉了轉,說:“你是說舒汀然么?長得挺漂亮的,就是腦子不好使,還有點水性楊花,聽說最后因為她劈腿,森澈才和她分手……”
森澈的初戀是舒汀然?
舒汀然琉璃是見過的,她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舒汀然的模樣,自己與她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看來瓦都娜推測的一點也不準,真是越來越迷茫了。
青山離離
感謝紙墨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