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和尚走后,屋子里的腐臭之味也散去了,所以我也沒什么可擔心的。
小鎮(zhèn)上的雨依舊很大,白澤隱退之后我也沒睡多久,于是早早起來就把之前拍攝的片子看了一次。
袁蓉蓉倒是早,給我發(fā)了微信信息,問我們進展如何,我也就隨便說了一下。
想起佐公圍跟陳卓亮昨晚上被吸了精氣,現(xiàn)在都覺得有些驚悚。
于是,我悄悄問我嫂子男的吃啥有助于養(yǎng)精蓄銳的?
結果我嫂子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潔怡,你男朋友多大了?怎么還擔心這個問題?前幾天奕科還說你交男朋友了。沒想到不僅正如火如荼,現(xiàn)在都開始關心對方身體情況了,哈哈哈哈……”
嫂子在電話那頭笑的不行,我卻在電話這頭漲紅了臉。
“嫂子,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說……哎呀,你就告訴我食補方面的就好了?!?p> 宗正聯(lián)清哪里需要這些?就最近這兩次來說,我覺得我需要大補才是。
嫂子說了一些,最后還不忘叮囑我,不要想著才談戀愛就干柴烈火,還是要有節(jié)制,不然的話對身體也不好。
不過,關于節(jié)制,我是要跟宗正聯(lián)清好好談談,畢竟我凡胎肉體也經(jīng)不住折騰。沒多久我這幅身子骨肯定就不行了,我還是要小命的。
估計大概不久后,他們都會以為我要準備備孕了吧?
奕科那個大嘴巴肯定是說了,不然我嫂子就不會是興奮,而是驚訝。
說起奕科,他說要讓我?guī)c牛肉回去,今天上午下雨正好有時間,我準備去買些放在房間。
外面天陰暗,淅瀝瀝的小雨不間斷,地上早已濕透。天氣預報說過今天會小雨轉陣雨,就是不知道要下多久。
我們昨天買的票今天之后就過期了,還有兩個地方?jīng)]有拍攝,如果按照這種進程,搞不好我們還要買兩次票,還真是會在這里花上一個禮拜的時間。
我背著小背包,撐起雨傘走在小鎮(zhèn)街上。
撐著油紙傘,獨自走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雨巷么?又有種少數(shù)民族小鎮(zhèn)空山新雨的感覺。
路上有晨間路過撒的冥錢,焚香之味,腐臭之味,難道圓寂的和尚已經(jīng)出現(xiàn)尸水了?
藏族佛家圓寂的和尚我不知道如何安置的,但至少是不會等著尸體變成尸水入土為安,除非這不是和尚的尸體,又或者……路上遇到跟酒肉和尚一樣噬血妖物的邪靈。
自從宗正聯(lián)清出現(xiàn),我都感覺自己疑神疑鬼。
不過,我并不想惹事,只要別有麻煩找上我就行了。
之前燒烤店過去,有一排都是賣特產(chǎn)的商店,我隨意走進去了一家看。各種吃的、泡茶的都有。
老板見我撐傘進來,熱情迎接,問我買些什么,并且給我介紹起了哪些東西。
我看著那個牛頭的標本有點不舒服,雖然是特色標志,但是我真覺得為了吃人還是挺殘忍的。
匆匆買了一些,我就離開了。
我出店,又有人進來。
腐臭之味!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這個人,是個女人。
這個女人身著民族服飾,頭發(fā)中分束在背后,臉上皮膚白皙,五官靈巧。怎么看,這個女孩子都像是我們漢族女子的模樣。
這都不要緊,為什么她身上也有一股腐臭之味?
在這里的女人不是一股努力掩蓋自身體味的香味兒就是一股勞作的汗味兒,她身上這股腐臭之味是什么?屠夫也是男人才是,這個女人究竟沾染了些什么?
我一邊走,一邊思考。
今天的天氣有些反常,明明陰雨天有些暗,但怎么感覺又像是要天黑了?
倒不是怕下雨,就怕我們這兒工作沒有什么好的進展,袁蓉蓉又催的要死。
準備穿過巷子去酒店,那處一個轉角。
忽然,一個個子高挑的女人從側面出現(xiàn)。我們幾乎是撞在了一起,人沒事,但是東西掉了。
我見到她手上提的袋子露出了一疊符文,文字是藏文,但是我看不懂。
“對不起,撞到您了。不好意思!”我忙抱歉,又俯下身幫她撿符。
她沒有說話,而是收集起來之后,撐著傘就匆匆離去。
她去的方向是往上街走,那街的盡頭再網(wǎng)上走就是當?shù)匦℃?zhèn)的寺廟,這些符咒是拿去寺廟開光的么?
我再回到酒店房間,屋子里一片狼藉!
是被搜過,窗戶也開著,但什么都沒少,屋子里多了一股腐臭之味,和那酒肉和尚身上的一樣。難道,他又折回來了?可他明明是被邪靈占了屋舍才如此,那邪靈還是在我眼皮底下消碎的。怎么?又被別的邪靈占了屋舍?
這情形我是該不該報警呢?
如果報警,這就一定是一件懸案?。?p> 又或者說,佐公圍他們……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過消息,會不會又遇到吸精氣的邪靈了?
我想也不想,趕緊出門去隔壁。
剛走到門口,敲門的手又停在半空。
萬一真是又邪靈,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白澤、白澤!
我掐訣讓白澤出來,一道白煙出現(xiàn)。
“娘娘又遇到棘手的事兒了?”
“我剛才回來,房間好像進賊了,還有一股……”
“腐臭之味,怎么這么濃?”
我還沒說完,白澤那敏銳的鼻子就聞著我房間的腐臭之味。
說真的,就這一天房間腐臭之味,我都想換個房間了。
“問題就在這兒,東西沒掉,就好像在找什么東西,沒找到就走了!”
這推測絕對是百分之百,要找我自然不會乘我不在,我回來的時候肯定就出現(xiàn)了。
“這地方真有意思,看來今晚上有戲看??!”白澤托著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叫你來不是看戲的,看看這兩個人怎么樣了?”我言歸正傳,這白澤真是夠無聊。
“他們……”
白澤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食指放在嘴唇噤聲的手勢,慢慢的他抬手引起一道白色的火焰。
佐公圍他們的房間準備開門了。
白澤示意讓我站在一邊不要動,不要出聲。
門嘎吱一開,先出來的是佐公圍。他面無表情,探個頭左右看看。步子邁得僵硬,就像提線木偶似的。
提線木偶?該不會……被占了屋舍吧!
白澤擋在我前面,手中的白色火焰仍然在醞釀之中。
正巧,前面那個胖導演出來碰見佐公圍出來。剛點好的煙深吸了一口,跟他打個招呼。
“大佐,你這去哪兒?”
佐公圍慢慢轉頭去看胖導演,那動作就像身體和腦袋分離,慢而僵硬的去看他。
胖導演見他這一副樣子十分驚悚,嚇得趕緊把煙丟掉。
“你怎么回事?”胖導演驚恐的看著他。
我捏了一下白澤的手腕,示意讓他上。
白澤順勢將手中的白色火焰彈出,一手擊暈胖導演,白色火焰正在吸附附著在佐公圍身上的邪靈。
那不是普通的邪靈,是有些道行的邪靈。因為它身形出來并非完全的深紫色,皮膚反而是灰棕色。它的模樣像老鼠也像兔子,正在逐步變成人性,不過只是初顯。
“鼠兔精,哼……竟然也入了邪?!卑诐烧f道。
“你,你是神獸白澤。”那入邪的鼠兔精認出白澤來。
“上古鼠兔,竟然會入邪,不配我神獸后裔?!卑诐墒稚鷼獾暮暗馈?p> 鼠兔,是女媧以殘石點化成型的動物,由于它膽小機敏,所以總是晝夜出沒,并且也常年居住在高原地區(qū)。
“我也不想,是邪王……”
鼠兔精忽然灰飛煙滅。
“你怎么把它燒焦了,這些事差點就有個眉目了,現(xiàn)在好了斷了,怎么辦?”我埋怨道。
白澤根本沒聽我說話,而是順著追了出去。
“喂……”
我話還沒說完呢,白澤就跑了。我看了下佐公圍他們的房間,又順手拖進去。
房間里,黎正不見了!
胖導演還在走廊躺著,我可挪不動。但是那個黎正去了哪兒?
該死,這里的人不能有事兒。
“宗正聯(lián)清,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我記得說了這么一句。
“你遇到什么事了?”這聲音是宗正聯(lián)清!
他,能聽到我說的話?我轉過頭,看向他。
見我扶著佐公圍在床,他的臉上又有些不悅。
“白澤不知道看見什么了,追出去了!佐公圍被占了屋舍,另一個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我把我看到的都告訴了他,希望他不要在這時候吃這種飛醋啊!
“算他命大,不會有事,休息休息就行。白澤能找得到那個失蹤的人?!弊谡?lián)清拉過我,將手放在他寬大的手掌。
“不過外面還躺著一個,是被占了屋舍的佐公圍給嚇得。”我小心提醒著。
“不用擔心,他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而且他只是受到了驚嚇。”
宗正聯(lián)清拉著我穿墻而過帶我來了自己的房間。
他見到房間一片狼藉,又聞到那股腐臭味。
“有妖邪之靈來過了。”
我也無可奈何。
“你前腳走,后腳就有個被邪靈附身的酒肉和尚闖進來了,前一會兒估計都是找什么的,沒找到又走了?!蔽乙晃逡皇母嬷?。
“這不是簡單的妖邪之靈,尋著這個氣味,我們去看看?!弊谡?lián)清說完就帶我順著窗戶這邊走。
腐臭之味在我房里很明顯,但是到了室外非常細微,可能是逃串的速度很快吧!
順著腐爛之味走,直接來到了小鎮(zhèn)盡頭的寺廟。
我低聲說道:“那個酒肉和尚,不會就是在這座廟里吧?”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揮手一下,就感覺有一個像透明水泡的東西附在身上,他牽著我的手笑道:“隱身術法而已?!?p> “躲起來就好了,不用大費周章得用隱身術吧?”
我覺得他在的話,我很安全,不會有什么事,所以覺得隱身術可有可無。
“龍氣太重,打草驚蛇?!彼幕匚?,帶我繼續(xù)往寺廟上面走。
龍氣,難怪!那個酒肉和尚被附身的時候就說了龍氣!
“我突然想起件事?!蔽彝O履_步,對他說:“早上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那個酒肉和尚,他被邪靈附身就對我說龍氣,但是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宗正聯(lián)清微微蹙眉,眼眸神色異常緊張:“那附在他身上的邪靈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碰了龍鱗,然后龍鱗發(fā)出金藍色的光,把它驅碎了?!?p> 他臉上寫滿了錯綜復雜的思緒,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有出問題。
不過,他留伸手看我脖子的龍鱗,上面還有些微血跡,又掰開我另一只手的手心。
“你的血沾染了龍鱗?!彼幕匚乙痪?。
“應該是,那會兒靠近門,那里衣柜上有兩個不銹鋼的衣架,可能是我太緊張虎口捏到鋒利的地方劃傷的?!边@個傷口我根本沒在意,也沒想到沾染到了龍鱗。
他的大手與我受傷的手相貼,又捏著我的手。
“疼嗎?”他柔聲問。
“現(xiàn)在,不疼了?!?p> 他聽完我的匯報沒有說別的什么,只是一味的關心我的傷口。
等我松開受傷的手時,傷口又愈合了。
我們走到寺廟時,說來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