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太宗建朝之時,曾經(jīng)重用丐幫幫主,建朝之后,在慶功宴席上,動用了無數(shù)的金銀財寶,美宴佳肴來宴請丐幫上千人,有人對此深感不滿,你們可知太宗曾經(jīng)說過一句什么話?”上官雨燕并沒有因為南宮素嫻的羞辱而害怕,反而給她講起了一件眾所周知的往事。
眾人聽了,皆面面相覷。她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話,但礙于八公主的威嚴(yán),卻是不敢出來應(yīng)聲的。
“太宗曾經(jīng)說過,皇上也有窮親戚,若沒有丐幫的相助,不會有如今的太平南陽朝。”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位穿著體面貴氣十足的小姐。
“見過寧安郡主。”眾人一瞧,紛紛屈膝行禮,除了身份尊貴的八公主。
諸葛瑾媛微微頷首,眾人方才起身。她走到南宮素嫻的面前,氣定神閑地望著她,“八公主該不會把祖上的訓(xùn)言都忘了吧?”
“我……當(dāng)然沒有。”南宮素嫻惱羞成怒地漲紅著臉,她自然是不敢忘的,若是她說忘了,回去不定又要被父皇怎么懲罰呢!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上官雨燕,想要負氣而去,卻又不肯丟了自己的尊嚴(yán),有些下不得臺來。
上官靜能夠混到八公主的面前來,除了她是丞相家的千金,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會看人臉色,左右逢源。
只見她及時地走上前來,拉著南宮素嫻的手臂,溫婉和順地笑著說:“八公主,聽說皇上賜了二皇子稀奇的紅鯉魚,我正想要去看看呢,八公主能帶我們?nèi)デ埔谎郏蔑栕阄覀兊难劬???p> 八公主很是感激地望著上官靜,臉上不露痕跡地說道:“既然靜姐姐想去瞧瞧,那我們便去看看吧?!?p> 于是眾人便跟著八公主和上官靜的腳步移步到后院中去看紅鯉魚了。
“多謝寧安郡主為奴家解難。”等眾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上官雨燕方才對諸葛瑾媛行禮道謝。
“不用,你是我們黛云珠寶鋪的代表,也就是我宗親王府的人,幫自己人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敝T葛瑾媛微微一笑,伸手牽著她起來。
“來這里參加宴會的都是些名門貴族的夫人和小姐,你跟著我吧,免得沖撞了她們,徒惹些是非煩惱?!?p> “是?!鄙瞎儆暄囝h首微微一笑。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認識那些小姐們。不過,這樣一來,就不能和上官雪作伴了。她轉(zhuǎn)頭往之前上官雪坐著的方向望去,那里早已經(jīng)沒有人影了,想來應(yīng)該是跟著人群走了。
因著大家都到后院去看紅鯉魚了,留她們兩個在大廳里也不好,于是諸葛瑾媛便帶著上官雨燕往后院走去。
普通名門望族的后院都是極致的奢華富麗,更不用說是皇子的府邸了。參天古榕,青磚黛瓦,樓臺亭閣,小橋流水,應(yīng)有盡有……
皇上賞賜的稀奇紅鯉魚也就在這好山好水好風(fēng)光的池塘上。
上官雨燕和諸葛瑾媛趕到后院的時候,眾人皆已經(jīng)站在橋上興奮地議論著。見著她們來了,便紛紛側(cè)身避讓著她們,好讓她們能走到前方去瞧瞧。沒辦法,誰讓諸葛瑾媛的身份比她們都尊貴呢!
上官雨燕因著諸葛瑾媛的身份,倒也見識了這所謂的稀奇紅鯉魚。原來這紅鯉魚之所以稀奇,是因為稀奇在紅白錦鯉的紅斑上再浮現(xiàn)出黑色的斑紋。她記得在上世的時候,她曾經(jīng)有幸到日本見識過這些錦魚,那時候?qū)в卧?jīng)介紹過,說這種在紅白錦鯉的紅斑上再浮現(xiàn)出黑色的斑紋的錦鯉叫做墨衣錦鯉。除了這種墨衣錦鯉,還有藍衣錦鯉,葡萄衣錦鯉等。
“夙煙姑娘可是知道這是什么魚?”諸葛瑾媛見上官雨燕只看了一眼,便微笑地退后了一步,讓其他人觀賞,似乎是不覺得稀奇。
奇珍異寶見多識廣的八公主,面對這稀奇的紅鯉魚都不由地有些贊賞起來,一直將手里的魚飼料丟到池子里去,以便好好觀賞這魚的模樣。聽聞諸葛瑾媛的聲音,便也轉(zhuǎn)頭望向上官雨燕。
上官雨燕見諸葛瑾媛問自己,只得上前去解釋說:“回郡主,據(jù)奴家所知,這種錦鯉是衣錦鯉系列,又因為這種紅白錦鯉的紅斑上再浮現(xiàn)出黑色的斑紋,所以被稱為墨衣錦鯉?!?p> “墨衣錦鯉?這名字倒是有些詩意?!敝T葛瑾媛含笑地點頭道。
“哼,你說是墨衣錦鯉就是墨衣錦鯉了?別是你杜撰出來的吧!”南宮素嫻輕哼了一聲,有些不滿這個賤婢出風(fēng)頭。
雖然她貴為公主,但是父皇昨天賞賜這魚給二哥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她。她也是第一次見這魚,還沒來得及問父皇和二哥這魚是什么魚呢!
“八公主可以不信奴家的話,不過想來這送魚的使者應(yīng)該有告知皇上這魚的品種和名字的,公主不妨回去問問皇上,或是二皇子,看奴家是否有杜撰?”怎么回事啊?她們不是才第一次見面的嗎?怎么這八公主一直對自己有敵意?。可瞎儆暄酂o比郁悶地想著。
若是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臉上帶著的那半張繪著劍蘭之圖的面具,她一定會更加郁悶死了。
上官雨燕這樣一說著,后頭便傳來二皇子帶著諸多位男子往這邊走來了的腳步聲。
各位小姐們皆兩眼放光地盯著那來人的方向。上官雨燕不經(jīng)意間瞧見站在八公主身邊的上官靜居然雙眼含情脈脈地盯著二皇子。不由想起之前她因為二皇子而懲罰自己,看來她的意中人是二皇子不會錯的了。
“說什么呢?這么熱鬧,我似乎聽見有人在說我?”二皇子走上前來,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惹了不少千金小姐的芳心暗許。
“我們在說魚呢。夙煙姑娘說這魚叫做墨衣錦鯉。八公主還不相信呢。你說說,夙煙姑娘可有說錯?”諸葛瑾媛望了八公主一眼,笑著指了指水中鬧得歡騰的錦鯉說道。
“哦,看來夙煙姑娘還真是見多識廣,這魚確實是叫做墨衣錦鯉。不知夙煙姑娘是哪位?又是如何知道的?”
“正是這位姑娘。”諸葛瑾媛指了指上官雨燕微笑道。
上官雨燕上前去半屈膝行禮,“民女夙煙見過二皇子?!?p> 南宮榮看著這位身穿富麗華服,半遮住臉的女子,不由地想起那日在馬車上見到的帶著面紗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位丞相府里的下人。但理智告訴他,不可能。一個下人怎么會有機會來參加皇親國戚的生辰宴會呢?更何況她又不是上官靜身邊的侍女。
上官雨燕見南宮榮一直沒有讓自己起身,她也不敢擅自起身,于是便一直低垂著頭,心中有幾分忐忑不安,不知他是否認出了自己來。
“撲通”一聲,有人掉落水里,頓時驚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上官雨燕也被嚇得顧不得上禮儀,往后轉(zhuǎn)身朝水里一瞧。
掉進水里去的不是別人,正是丞相府里的二小姐,上官雪。只見她撲騰地在水里掙扎,嘴里不停地喊著:“救命啊救命!”
上官雨燕嚇了一跳,二小姐怎么會掉進水里去了?來不及細想,她趕緊奔跑到上官雪掉落的地方,準(zhǔn)備跳下去救人。
然而,有人比她還快,撲通一聲便在她面前跳下去了。上官雨燕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侍女跳下去救上官雪了。
上官雪被救上來之后,嗆了幾口水出來,人倒是清醒的。
二皇子和八公主以及諸葛瑾媛等人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上官雪這里。見人已經(jīng)被救上來了,二皇子便喊來了人,讓人帶上官雪去客房,又吩咐下人去熬碗姜湯送到上官雪的手上。
上官靜見上官雪被下人扶著去了客房換衣休息。便上前去對著南宮榮盈盈一屈膝,似是內(nèi)疚地低頭說道:“妹妹驚擾了二皇子和公主以及各位小姐,上官靜代妹妹向各位道歉。還望各位海涵?!?p> “靜兒不必客氣,這不是你的錯?!蹦蠈m榮伸手將上官靜扶了起來。
“是啊,靜姐姐,這又不是你的錯,你干嘛要替她道歉啊?!卑斯髂蠈m素嫻亦上前一步,拉著上官靜的手。
其他各位小姐皆紛紛表示,不是她的錯,不用道歉。亦有人說上官靜真是良善,和妹妹兩人姐妹情深,上官夫人教養(yǎng)有道。
上官靜聽聞,心中暗暗欣喜,臉上卻是不露痕跡,依舊一副慚愧的樣子。
“幸好二皇子安排了會游水的人在岸上守著,不然就怕會出事呢。”
“你還不知道吧,”
有人輕聲細語地說,“自從去年有人在二皇子的開府宴上,發(fā)生了落水事件,二皇子便吩咐,凡是有人來,必定要在岸邊安排會游水的人守著,以防萬一?!?p> “原來如此,”有人輕聲應(yīng)道,“那次有人落水,后來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有人英雄救美,結(jié)果被女方家拉著說是要男方負責(zé),可偏偏男方家是被訂親了。兩方女家都是有些勢力的人,男方家得罪不起,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個結(jié)果呢?!?p> “居然是這樣?!蹦侨寺犅劜挥捎行@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