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寒轉(zhuǎn)醒。
“我怎么會躺著?”慕寒在土床上坐起身。
在他的記憶里,他昨晚是在土床旁修煉的,而雨革月在土床上休息。
“雨革月呢?”慕寒轉(zhuǎn)頭尋找,忽然愣了一下,他看到桌上似乎有什么東西。
一張紙被一顆小圓球壓著。
慕寒打開了木門,借著稀薄的陽光讀起了信。
“慕寒,我們就在此分別吧。不必?fù)?dān)心我,我比你想象得厲害。這顆丹藥是這段時日你保護(hù)我的酬勞,能夠幫助你突破到元士。我已經(jīng)離開了,勿念?!本晷愕淖煮w闡述的內(nèi)容讓慕寒怔了許久。
離開了?
可是欲谷的威脅還在。
慕寒皺眉。
“但……”昨日慕寒也將那欲谷的事與雨革月說過了,以慕寒對雨革月的了解,她不是那種會把自己置于危險之地的人。
慕寒出了門,直接來到了鎮(zhèn)北門,見到了捕頭。
只是今日的捕頭沒有像昨日一般側(cè)臥在牌坊之上,而是坐在那兒望著遠(yuǎn)方。
看到慕寒,捕頭表情的表情有些怪異。
“怎么了?”慕寒問道。
“欲谷被人滅了。”捕頭如是道。
“被滅了?”
“因為夜間是欲師動手的時段,所以每日夜半到清晨我都會去欲谷旁蹲守,這樣有機(jī)會可以劫下被擄走的人?!辈额^解釋道,“但是今日我前去之時,十殿塌了,黑塔沒了,欲君死了……”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念頭,慕寒認(rèn)為雨革月沒有元力,自然也沒將她和欲谷聯(lián)系在一起。
心里承認(rèn)了欲谷被滅事實,慕寒深吸一口氣,道:“也好。那些無辜的人沒事吧?”
“沒事。都被我救出來了。”捕頭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就是不知何人所為。”
慕寒笑了笑:“捕頭為何嘆氣?應(yīng)該高興才是?!?p> 捕頭一愣,旋即全然不顧牌坊下行人的目光,連連大笑道:“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他笑完后道:“倒是你,來找我何事?”
慕寒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了。”
他本就是為了雨革月的安全來找的捕頭。既然欲谷被滅了,也沒必要再提。只是希望她一路走好吧。
“那陪我去喝兩杯!”捕頭不由分說地直接抓起慕寒,從牌坊上落下,“多年來心結(jié)解了,痛快啊?!?p> “說來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辈额^笑道。
慕寒的眸子沉了沉,心里猶豫了須臾,隨后道:“慕寒?!?p> “慕寒?”捕頭點了點頭,“我姓林,叫我林捕頭就好。我比你年長,你叫我林大哥也行?!?p> “林大哥。”
慕寒抱了抱拳,旋即無奈道:“先前說喝兩杯……這種地方……還有酒?”
“當(dāng)然有,只不過大多是水酒罷了。”捕頭擺了擺手,“喏,就在前面。走走走?!?p> 慕寒摸了摸鼻子,尷尬道:“我還沒喝過酒呢……”
捕頭聽到此話瞪了瞪眼,語氣里盡是難以置信的意味:“沒喝過酒?怎么可能?!”
見慕寒點了點頭,神色不似作假,捕頭嘆了口氣,推著慕寒走:“別磨嘰了,老哥帶你喝個痛快!”
……
捕頭告訴慕寒,元師喝酒一大規(guī)矩就是,不能用元力化開酒力,否則不如不喝。
隨后慕寒便“被迫”地陪著捕頭喝了十壇“陳年老酒”。
不過這酒還真不如捕頭說的那樣是“水酒”,醇香得讓沒喝過酒的慕寒都一聞就能聞出這是好酒。
于是當(dāng)慕寒和捕頭告別后離開酒館回到土屋時,他還感覺自己有些醉意。
沒有多少猶豫地違背了捕頭的話,用元力化開酒力后,慕寒從懷里拿出了那封信和丹藥。
再度讀了一遍信后,慕寒低語了一句“保重”,然后將信收好,面露嚴(yán)肅之色地端詳著那顆白色的丹藥。
“能夠幫我晉入元士……”
慕寒能感覺到,這顆丹藥里蘊含著精純的能量。雖然信中沒有提到這顆白丹的名字,也沒提起什么用藥的注意事項,但是慕寒相信,雨革月不會害自己。
“還有兩日。”慕寒自語。
不知為何,他預(yù)感自己的渡州不會那么順利。
“既然如此……”慕寒眼中精光一閃,“那就成為元士吧?!?p> 慕寒盤膝而坐,元力運行七個周天后,將白色丹藥一口吞下。
元力包裹白丹,開始將之緩慢煉化。
與此同時,慕寒的陰陽元丹也開始旋轉(zhuǎn)起來,將煉化出來的元氣吸收。
隨著時間過去,慕寒的陰陽珠仿佛像一個無底洞一般吸收著元氣,但似乎離飽和永遠(yuǎn)差著那么一線。
但更令慕寒心驚的,是那顆白丹。
白丹里的元氣也仿佛無窮無盡,而且意外地好煉化,就仿佛……其中的元氣是已經(jīng)被凝練過的一般。
只是……隨著煉化的進(jìn)行,一絲絲燥熱從慕寒的丹田中擴(kuò)散開來。
慕寒不以為意。
但一個時辰后,變故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