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對峙
蝶舞逐漸清醒,捧著手里的糕點,有些不知所措:“小姐,怎么突然就想吃他家的糕點了,家主和夫人正等著您回去呢,快走吧!”
元嘉和老四,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繼續(xù)向元家進發(fā)。
熱鬧的街道小販正在喧鬧,斤斤計較,打翻了雞毛和蒜皮。
可是元家卻是整整的死寂,連門口的守衛(wèi),看到元嘉的那一剎那,眼神中除了擔憂,還有一絲驚恐。
“到底出什么事了,蝶舞?”
“我也不知道,剛出府的時候只是風家想要搶元家首席的位置,風千雅飛揚跋扈,在朝堂上對著家主指手畫腳的,可是家主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一直都是忍讓,至于現(xiàn)在?!?p> 蝶舞看了看門前蕭條的景象,不會是風千雅那個賤女人得逞了吧?
侍女擔心和自責地低下了頭:“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家主和夫人,讓那個賤女人登鼻子上臉,什么都幫不了小姐?!?p> 門口的侍衛(wèi)有些動容的抬頭,在看清元嘉的容貌后,血液都沸騰了,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小姐,家主閉門不出,夫人也無可奈何,至于大少爺,說是外出游歷,可是音信全無,整個元家,只能靠您了。”
“但是我們相信您,您不是一個人,我們就是在這里守著,不讓那些壞人,踏入府門一步。”
看著,侍女和守衛(wèi)堅定的樣子,元嘉似乎想到了另一些人,隱隱約約的模糊的記憶,似乎那個地方的人,沒有理由的相信,也都是這樣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好悠遠的記憶,像是一個故事,但又格外真實。
所謂護法,是護心中的法,奉玄主為法,是每一個如同老四一般的人的信仰,的責任。
“那邊讓我瞧瞧,我才走了不到一個月,他們能翻出什么浪花?!?p> “少家主,您可回來了?!?p> “少家主,要是您來主持大局,那咱們終于有救了。”
而另一邊的風家,風千雅在密室調(diào)制著蠱毒,割破了手指,喂養(yǎng)著那些在黑暗里生長的花。
似乎是生來便有的能力,她漸漸地掌握了,可以用著母親,剩下的蠱毒,運用現(xiàn)代細菌培養(yǎng)的相關(guān)技巧,整個密室里,都鋪滿了培養(yǎng)皿,潮濕的木架上,生長著奇花異草,都是制作蠱毒的原料。
常人要是不小心踏入這樣令人恐懼的屋子,到處都是生長的藤蔓,看著就能噬人心魂的花朵,地上零零碎碎七扭八歪的瓶瓶罐罐,會嚇得尖叫一聲,然后趕緊退出去。
而風千雅,卻親手鑄造了這個屋子里的每一個東西,樂此不疲,哪怕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站立不穩(wěn),也堅持著每天放血,只養(yǎng)著那些似乎是來自地獄的花朵。
玄寧看著眼前的景象,什么也沒說,手指緊緊攥著,收緊了暗殺時最常用的短刀。
“大祭司,這是你的血脈,還是傳人,不論是誰,都學到了你的幾分風采,那么對手已經(jīng)出現(xiàn),玄主,您還有多少時間才會回來啊。”
“那個男人已經(jīng)在外門灑掃了那么久,他還愿意等嗎,如果他選擇了離開,徑直來到軒輕,那么玄主會不會再一次遭到傷害?!?p> 那個神秘的男人,實力似乎同玄主不相上下,似乎也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想要找到玄主,帶她去另一個地方。
他成功了,帶著玄主離開,可是這個男人弄丟了玄主,自己失魂落魄的回來。
他失敗了,不但沒有得到玄主,還徹底的讓她消失在了天地間,而自己像是一個廢人,只能在外門無助的周旋,期待著她的回來。
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蒼梧中人不向他透露半分關(guān)于玄主的消息,而他也絕口不談,他和玄主的關(guān)系,以及玄主為什么會消失。
“母親,你還好嗎,父親是怎么回事,大哥又去了哪里,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元嘉連珠炮似的問向母親,焦急著等待回答,也沒忘留神母親的耳后,并沒有紅色的印記,那么應(yīng)該并沒有受到蠱毒,元嘉稍稍松了口氣。
“不著急,您慢慢說?!?p> 元家主母看了看女兒,拿起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又牽過女兒的手,拍了拍:“沒什么大事,你父親年歲大了,不想同小輩爭鋒,失了尊卑之序,所以只能抱恙,不上朝罷了。至于你大哥,也是好端端的在府里,對外人稱外出游歷,也是為了證明元家此時無人,讓雅雅這個孩子先放松警惕,看看今后的動向啊?!?p> “那就好,沒事就好,母親放心,我回來了,就更加不會有事。”
元嘉寬慰的哄好了母親,又去到家主的房間,確認了父親安然無恙,叫來了全部的護衛(wèi)和丫鬟,將耳后有印記的,全都給了三個月的月銀,打發(fā)出府。
不知是風千雅的手沒有伸的這么長,還是元家的安保工作足夠有效,只有少部分直接接觸過千風雅院子的丫鬟和護衛(wèi)沾染上了蠱毒,耳后的印記晦暗不明,老四說,應(yīng)該很快就能消散。
那么一切打擊報復(fù)都還沒有開始,過幾天的蒼梧試煉,才是重頭戲,才是真正的一場對峙。
成為蒼梧的弟子,對于天下的紛爭,對于權(quán)利的掌控,都是極為有利的,幾乎是每一個想要出人頭地的人,削尖了腦子都要勇敢沖上去。
“玄主,老六送來的信件,風千雅在研制蠱毒,似乎和瀲滟有關(guān),蠱毒已經(jīng)毀了一部分,可只要有原料,風千雅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生產(chǎn)?!?p> “那就毀了原料,或者毀了她?!?p> 元嘉和老四的對話就這樣戛然而止,因為兩個人都發(fā)現(xiàn)對話中提到了不熟悉的名字。
已經(jīng)足夠確定眼前的女子就是玄主,所以老四不小心說漏了嘴,換成了從前的語氣,可是元嘉也這樣平常的答應(yīng),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只是在提到瀲滟時,才終于回過神來說這個人名并不常見。
“瀲滟,蒼梧的第一位背叛者,也是唯一一個?!?p> 生在善于淬煉蠱毒的苗族世家,從小就接觸了這些奇花異草,可以輕易地辨別某一種花草是否有毒,是否有藥用。
以藥理學第一名的成績,進入了蒼梧,起初治病救人,懸壺濟世,得到了玄主的信任,后來蠱毒一脈遭到血洗,只剩下了幾個年幼的旁系孩子,和一直待在蒼梧的瀲滟。
千方百計的阻攔消息的傳播,可是瀲滟最終還是知道了滅門的慘狀,一時激怒,走火入魔。
治病救人的醫(yī)師變成了攝人心魂的魔頭,良藥變成了蠱毒,一心只想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