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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山鶯翠

第三章 鶯去云絕

連山鶯翠 Trixie 1791 2020-06-06 07:47:59

  劉叔,連山鎮(zhèn)唯一的百歲老人,骨瘦如柴,卻精神矍鑠,口齒清晰,講起村里子流傳下來的奇聞異事,如數(shù)家珍。齊明聽完這個故事,若有所思。傍晚,狂風(fēng)忽起,暴雨傾盆。齊明早早上床休息,很快便進入了夢鄉(xiāng)。夢里依稀走到一處山洞,洞口不大,有一灘淺水洼,蹦出幾只豌豆大小的青蛙,仔細(xì)端詳一番,蛙身呈灰褐色,還有幾條紅色的線紋。這青蛙個頭雖小,叫聲卻響亮異常。洞內(nèi)傳來叮咚的滴水聲,齊明循著聲音,擠過狹窄的洞口,洞內(nèi)卻豁然開朗。洞高百尺,中間有一條暗河,兩旁是高聳的鐘乳石壁,水滴從高處滴落到地面,形成形態(tài)各異的石柱。忽然閃過一道五彩光束,原來水洞之中還藏著一處暗洞,洞口很小,只容得下一人匍匐而入。齊明小心翼翼的爬進洞穴,卻見一條黑色巨蟒,足有水桶粗細(xì),口吐紅色信子,正虎視眈眈盯著一只黃鶯。黃鶯在洞內(nèi)盤旋,發(fā)出哀鳴的叫聲?!褒R明,救我!”竟是青鶯的聲音?齊明嚇得從夢中驚醒。

  翌日,雨后初霽,碧天如水。來了一位自稱云游至此的僧人,到齊明家討碗水喝。老人生得濃眉善目,花白長須,飄逸長袍,氣質(zhì)超然。齊明心中正有諸多疑惑,未等開口,老僧反而哈哈笑了起來,“施主艷福不淺,三世修得,可喜可賀啊?!薄鞍?,何喜之有??!都不知道是人是妖,是福是禍??!”齊明嘆氣道?!熬壠鹁壜洌壉M緣滅,皆有因有果?!闭f罷遞給齊明一張符,又捋著長須消失在深山之中了。齊明打開字符,上面寫著“連山出云而不絕”。

  齊明忽然想起,連山鎮(zhèn)的群山之中,有一處峽谷,因四周皆是高聳入云的懸崖峭壁,地勢十分險峻,被稱為“云中絕”。峽谷之中,難道別有洞天?齊明決心一探究竟。走了幾個時辰,山路漸行漸窄,只剩下茂密的樹林和齊腰深的灌木,齊明隨著帶了一把單刃匕首,一路披荊斬棘。轉(zhuǎn)眼暮色降臨,齊明終于爬到了山頂。俯瞰峽谷,谷底竟有一處水潭,月光映襯下,水波粼粼。齊明將準(zhǔn)備好的繩索,系在山頂?shù)木奘?,沿崖壁攀爬而下。谷底有一處山洞,四周青蛙的叫聲此起彼伏。洞?nèi)兩側(cè)都是高聳的鐘乳石壁,水流沿著石壁流下,經(jīng)年累月,在地面形成各種奇峰怪石。山洞中間是一條5米寬的暗河,河面泛起五顏六色的光芒,不時水花四濺。

  山洞的另一側(cè)還有一個狹小的洞口,尺寸只容得下一個成年人匍匐前進。齊明小心翼翼地爬進洞內(nèi),所見情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洞內(nèi)一條灰褐色的巨蟒,身長足有7,8米,水桶般粗細(xì),身上布滿網(wǎng)狀花紋,口吐血紅色的長信子,虎視眈眈瞪著齊明。齊明手持匕首向蟒蛇刺去,卻瞬間被巨蟒纏住,越是呼吸緊促,蟒蛇纏繞得越緊,整個人都動彈不得。齊明努力掙脫出雙手,屏住呼吸,伺機用兩只手緊緊按住蟒蛇的頸部,用大拇指摳碎蛇的喉嚨,趁蛇身抽搐之際,再用匕首猛刺蛇的腹部,連刺幾刀,總算得以逃生。

  “青鶯?”找遍整個旱洞,都不見青鶯的蹤影,齊明又返回洞口,五光十色的暗河上,飄來一葉方舟。齊明不假思索的跳到船上,手持雙槳,向暗河深處劃去。啪啪幾聲,幾條魚跳到船上,魚身長約20厘米,整個腹部呈鮮紅色,頭大的出奇,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兩排牙齒突出,十分尖利。魚不停跳上船板,兇猛異常,來者不善。齊明掏出匕首劃破魚的腹部,頓時鮮血直流,再將魚的尸體拋回河里,血腥味引來大批魚群,船板上的魚群也紛紛跳入暗河,鮮血瞬間染紅了整條河水。趁魚群撕咬之際,齊明加速劃槳,向前駛?cè)ァ?p>  暗河的縱深處,礁石交錯,連接著一處河灘。河灘上隨處可見巨大的蚌殼,口含明珠,發(fā)出刺眼的光芒,五光十色。河灘旁,還隱蔽著一處洞穴,齊明沿著蜿蜒曲折的小路,走進洞內(nèi)。洞內(nèi)怪石林立,光怪陸離,齊明沿著一束粉色的光芒,走進另一個巖洞,洞口擺著一張黃花梨的屏風(fēng),上面雕刻著寒鵲爭梅,惟妙惟肖。齊明掀開掛珠簾幕,屋內(nèi)傳來淡淡的紫檀香,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紫色的帷帳。齊明輕輕挑起帷帳,竟發(fā)現(xiàn)青鶯躺在床上,身著羽衣薄紗,凝脂朱唇,隨呼吸起伏。齊明俯下身,輕吻佳人。她的唇微涼,身體也透著一絲冰冷,氣息均勻,卻沒有絲毫回應(yīng)。

  齊明緊緊抱住青鶯,試圖用體溫溫暖她的冰冷。這一路跋山涉水,披荊斬棘,齊明早已疲憊不堪,很快就沉沉睡去了。“青鶯,你不要走……”,青鶯回眸望向齊明,眼中含淚,“我本是一只黃鶯,因緣際會,修煉成仙,才能轉(zhuǎn)世到人間,這洞穴正是我修仙之地。奈何修仙途中,招惹了蛇妖,幾番糾纏,這一世,再也無法為人,不能與你長久廝守,同枕共眠,不如兩相忘?!饼R明從夢中驚醒,床上只留下一張信箋,“三生三世,半晌貪歡,莫相問,空留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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