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吒砂鍋大的拳頭是和【涕泗橫流】的成語力量同時落在曹飛臉上的,咔嚓一聲,他的鼻梁直接被打斷,眼淚鼻涕像是決堤的洪水般,瘋狂往外流。
薛吒退后甩了甩手腕子,低頭咕噥一聲:這么強的身體素質(zhì),估計真實實力應該是個語俠吧?
他撇一眼不遠處的紅袍老者馬三箭的尸體,撇撇嘴說:“估計你跟你徒弟打都打不過,手底下有這么個強力打手都不舍得用,親自上陣給我殺,白癡!”
就在此時,那群應該是被【愚公移山】成語力量召喚出來的背著土石的“子子孫孫”們他們終于走到了馬三箭的尸體前。
幾個馬三箭的徒弟對視一眼,同時放出幾個成語打向這些傻憨憨。
【大刀闊斧】,【操矛入室】,【大雪封山】,【金枷玉鎖】。
四個語師境巔峰的師兄弟同時出手,只要不遇見語俠或薛吒這種掌握了“成語接龍”力量的妖孽,一般人都不可能在這些成語力量下存活。
一個老農(nóng)頭頂浮現(xiàn)出一把大刀和一柄巨斧,呼哧呼哧的裂帛聲中,他被刀斧砍倒在地,身上的泥土沙石從竹簍內(nèi)滾出,好死不死地將他掩埋。
“我去!這不是埋別人的,這是埋自己的??!”
薛吒在遠處一直關注這邊,甘心給人當狗的曹飛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
這貨似乎也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他看看那些背著竹簍面容憨厚的傻憨憨,猶豫片刻后沒理會,哈的一聲握拳前沖,同時釋放成語:【氣沖斗?!?!
薛吒又跨一步,口中且說:【守株待兔】!
他想用這個成語很久了,在和徐志遠搶“養(yǎng)神果”的時候他想用,可惜給了一條狗。
砰地一聲,曹飛一頭撞上一顆大槐樹,他搖搖晃晃向后退了兩步,手扶了扶額頭,感覺眼前金星亂晃。
要知道,剛才他可是以一頭牛還是那種看見紅布發(fā)狂的斗牛的速度和力量前沖的,【守株待兔】的成語效果是一棵又硬又大絕不會被撞倒的槐樹,二者一靜一動,并以一個絕對夠勁兒的撞擊力碰在一起,結(jié)果可想而知。
也就是曹飛是位語俠,身體素質(zhì)堪比鋼鐵,雖然頭暈乎乎的,眼前有些花,但他還不至于被這一撞就撂倒,所以薛吒又趁機給他補了個成語。
【食言而肥】。
當薛吒發(fā)動這個成語的時候,那邊被馬三箭幾個徒弟干掉的傻憨憨已經(jīng)有數(shù)十人了。
但就像是愚公曾經(jīng)說的那句“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一樣,這些背著土、一臉憨厚的人源源不斷地從虛空走出,他們像是一股意志,又像是一種決心,他們只知道擔土移山,他們不知道疲倦不知道疼痛不畏懼死亡,所以當幾個馬三箭的徒弟釋放成語感覺精神不濟的時候,這些人開始涌向他們,然后將背后或手里的竹簍翻倒下去,一捧捧泥土沙石堆在地上,很快就將馬三箭的紅袍尸體掩埋了。
而后是幾十上百個他們上前傾倒泥土,而后是更多更多數(shù)以千計、數(shù)以萬計的他們上前將竹簍內(nèi)的泥土沙石倒在地上,不一會,大柳河岸邊就出現(xiàn)一座小土山,那些原本圍在馬三箭尸體旁的徒弟們,像是做夢般蹲在那座突然掩埋住他們師傅的矮山前發(fā)呆。
“為什么他們的師傅死了還有人主動給埋?為什么他們連一群不知道反抗的傻憨憨都殺不光?為什么到最后他們是被趕離原地的人?”
他們望著埋葬了師傅的這座矮山,看著偶爾還會從虛空中走出的那等背著一筐泥土的人為這座山的身高添一份力,他們甚至生出了向他們學習,也找個竹簍拿起鐵鍬挖座山來這放的沖動!
薛吒、段厚璐、曹飛都看呆了,段厚璐喃喃自語:“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居然……居然可以改變地形容貌,居然可以將周圍人感染!”
曹飛也看著那些已經(jīng)找來竹簍并不知道從哪里擔土回來的師兄弟們發(fā)呆,他甚至跑過去吼了兩聲,這些人卻都像是沒聽見般,麻木的低頭趕路,麻木的擔吐堆山。
曹飛要抓狂,他試圖用成語力量攻擊他們,二師兄被一把劍從后心插入倒下了,他背后的那筐泥土翻到將之埋葬。
這一幕的沖擊力太大,曹飛直接就跪下了。
“我的天??!你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去為大人物做事情呢?”
當曹飛說出這句感嘆的時候,他的身體內(nèi)涌出一股股油脂。
薛吒回過神來,他想起了自己對曹飛施展的成語——【食言而肥】。
“這個成語不是說話不算話的意思嗎?怎么說謊也會要變肥?”
薛吒不太敢確定自己的猜測,他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問:“你叫啥?”
曹飛下意識回答道:“我叫曹飛?!?p> 咕嚕嚕一聲,曹飛在薛吒面前忽然胖了兩圈,那頂起來的大肚子,甚至讓他低頭都看不到腳尖。
“呃……”
薛吒和曹飛同時愕然驚嘆。
曹飛是好奇自己怎么變胖了,他并沒聽清薛吒剛才施展的成語。
而薛吒則是吃驚于這貨連自己都騙?他連名字都是假的!
“那個,我跟你說啊,你現(xiàn)在中了我的魔法,只要你說謊就會變成胖子,如果你一直不說實話的話,你可能會變成這座山般的大胖子!”
薛吒指指不斷被堆高的矮山,曹飛順著他手指看去,而后低頭看看自己忽然可以抱起來的圓溜溜的肚子,他點了點頭,表示我相信你說的,我接下來會說實話。
“你是男的還是女的?”薛吒很無良地憋著笑問。
曹飛瞪眼,隨即臉紅紅的低頭說:“我是男的?!?p> 撲哧一聲,曹飛身上的衣服被撐破了,他的胸前露出兩坨大大的脂肪贅肉。
薛吒蹭了蹭鼻頭,他往后退了兩步。
他撞了下段厚璐的肩膀問:“你這個三師兄是女的?她且把自己都給騙了多年。”
段厚璐也懵了,他雙目沒有焦距茫然的說:“師兄……師兄他是女的嗎?我們這一個多月可都同床睡覺的呀?”
薛吒都不敢問問題了,他瞅瞅曹飛胯部繃得緊緊的內(nèi)褲,他感覺下一個問題就能讓這個女人直接暴露出最本質(zhì)的東西。
“那個,我救了你,你得跟我混。”
薛吒推了把段厚璐,并對他說:“你過去問他身后的人到底是誰,我去河面上的竹筏上等你,她要一直撒謊你就一直問下去?!?p> “哦對了,我就不等你了,我去孺子村等你,你問出來結(jié)果去那邊找我。如果太晚了我離開孺子村,你就去如花客棧找我。記住了嗎?”
薛吒說完就走,他幾乎是落荒而逃,沒辦法,他已經(jīng)能從身后刺啦一聲布帛被撐裂開的聲音中確定:那個胖子此刻轟然落地坐下后露出了她最大的一個秘密,這次應該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