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塌上的我因?yàn)閮商鞗]有吃喝,已經(jīng)軟塌塌的癱軟成一團(tuán),一只腳一蕩一蕩。
斜眼看向一旁,那抹熟悉的衣裳,那雙鑲邊金絲鞋隨著走路擺動著衣角,最后定定的站在塌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塌上的人兒。
我沒有力氣抬眼,便也沒有說話。
氣氛死靜
終于他忍不住開口了,“你想這樣折磨自己到什么時候?”
我依舊沒抬眼,也沒有說話,心里念叨著,我這是折磨我自己嗎?家國沒有了,父親母親沒有了,兄弟姐妹也沒有了,連最喜歡的侍女,帶我長大的蓉婆婆也沒有了,我作為玉溪國公主卻茍活,喘著一口氣,赧顏茍活。
“你這般折磨,也是在折磨我知道嗎?”白卿澄蹲著于她一般齊平,輕輕的握住人兒的手,放在臉龐,“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我希望可以陪你一起共享繁華?!?p> 我終于轉(zhuǎn)頭看向他,眼里滿滿都是恨意,又想著他握著我的手看去,使勁的抽回,奈何沒有一絲力氣,軟軟的任由他捏著,嗓子因著連日流淚而嘶啞,“這繁華我不想要!你究竟是誰!我的夫君蕭衍在什么地方?”
“我……”白卿澄第一次覺得喉嚨里卡了魚刺,說不出話來,低低的看著那雙白玉般的手,好半天才說道,“我是你的夫君蕭衍??!”
“你不是!”我撇過頭,“我得夫君定是死在了沐溪山上。”
“沅沅。”
這一聲如同蕭衍平時叫我的,輕柔溫暖,可不同的是他變了,我捂住耳朵,“你不是蕭珩!”
“好!你不吃東西我陪你!你死了,正好我給你陪葬!這一輩子,你都要同我一個墓穴!”白卿澄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便也找了個搖椅一同躺在一起。
三七聽到這個,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陳楚沅死了也就死了,一國不可無主?。∵B忙沖進(jìn)去,“王上,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白卿澄沒有抬眼,言語中不在是溫柔,而是低沉的沒有一絲起伏。
“您貴為王上,好不容易搶了江山,難不成那么容易拱手相讓?”我好笑的嘲諷道。
“莫要胡說!這里乃是曲靖地界,是曲靖國,不是你的玉溪國,我們公子是正常的攻城,將玉溪國并為自己的地區(qū)!”三七沒有開口,這話當(dāng)然不是三七所說,而是今日來探望白卿澄的羅語新,看見心心念念的白卿澄又去了她那里,一時心生嫉妒便奔去看看,誰知便聽見了白卿澄要為這么個人殉葬,一時氣壞了,想著自己一心幫他奪取城池,卻沒有得他一眼青睞和贊賞,只是將她晾在一旁,便心生不平,立馬沖了進(jìn)去,說了一番。
這話聽的我原本平靜的心情如同波濤駭浪起起伏伏,“正常的……原來是蓄謀已久的攻略城池,內(nèi)部打入,取得信任后不費(fèi)一兵一卒便……好計(jì)謀!好計(jì)策!”我扯了一抹難看的笑,但心里難過的翻江倒海,想要吐卻吐不出,最后血緩緩從嘴角流出,氣急攻心之癥我最是了解,外加雖然都已經(jīng)解了,但娘胎帶的弱疾還在,禁不起如此的打擊,“卑鄙!虧我父親母親如此信任你……”我轉(zhuǎn)頭又想了想,國與國之間不就是這樣,談不上卑鄙,只有敗者為寇,“算了……玉溪國輸了。”我看向白卿澄,又看向三七,“為何留下我?是想看我痛苦嗎?”
“你愛你,你知道嗎?”白卿澄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陳楚沅,沒有看到背后那一雙熾熱的眼睛盯著他。
“我受不起!”我撇過頭,“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
“放我回玉溪,放我回家?!蔽铱聪虼巴猓胍艺壹亦l(xiāng)在哪,可是一眼望去,只有那一課老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