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三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混不吝,這回犯事兒險些被砍了腦袋。我怕小顏跟了他,以后萬一掏他要是再犯事兒,咱全家都得跟著遭殃!”延恩侯擔(dān)憂地說。
“這回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兵部侍郎那明公報私仇、雞蛋里找骨頭誣陷長安的?!?p> “他要是不是口無遮攔,人家也不至于抓住他把柄啊!”
“那倒是?;仡^我跟他爺爺和他娘說說,讓他們勤敲打著點(diǎn)那孩子?!?p> “咱倆要是見著他,以后也得數(shù)落數(shù)落!他要是不改臭毛病,咱就不把小顏許配給他!”
……
月色闌珊。
延恩侯府最里院朱顏的閨房里,朱顏正坐在梳妝臺前對鏡梳頭。
回想起晌午自己在兵部大獄一絲不掛站在高長安面前的一幕,朱顏臉上泛起兩朵紅云。
因高朱兩家的世交關(guān)系,她和長安尚在各自母親腹中時,長安他爹和延恩侯便給他倆指腹為婚了。出生后,高陶氏和安佳氏常領(lǐng)著他倆兩家走動,因此他倆打小便是兩小無猜、彼此深愛。
當(dāng)?shù)弥L安被判斬立決后,她幾乎悲痛欲絕。
痛定思痛后,她覺得有必要為長安做些什么。
于是她背著爹娘,悄悄去兵部大獄見了長安,想把自己的身體給他,以此圓了長安幾年來對她身體的垂涎欲滴,從此陰陽兩隔……誰知她褪去衣衫站在長安面前時,長安竟然看都沒看她一眼……誰又知,長安竟然還能從午時三刻的菜市口活著回來……
門閂滑動的聲音打破了朱顏的回憶。
她側(cè)目望去,只見一旁緊閉的房門上的門栓竟然自動往后退去。
賊?
在她驚恐地即將驚叫出時,門開了。
一個熟悉的面孔探了進(jìn)來,竟然是高長安!
高長安見朱顏想叫,趕忙把食指放在嘴前“噓”了一聲,悄悄關(guān)上了房門。
“你嚇?biāo)牢伊四?!”朱顏又驚又喜地小聲說道,“你干嗎不敲門?。俊?p> “這不是給你個驚喜嘛!”
朱顏看了看梳妝臺上擺著的小洋座鐘,表盤顯示十點(diǎn),“這么晚了,我家早就關(guān)門了,你怎么進(jìn)來的?”
“翻墻??!”高長安從懷里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紙包塞給朱顏。
“這是什么?”
“前些日子我跟我娘來你家玩兒,你總說我身上臭臭的,我說是吃了臭豆腐,你偏不信,還說我邋遢沒洗澡,我特意從夜市上買了包給你嘗嘗?!备唛L安打開紙袋,用牙簽挑了跟臭豆腐出來。
朱顏嗅了嗅臭豆腐,立刻捂住口鼻:“臭死啦!”
“聞著臭,吃著香!”
高長安把臭豆腐塞進(jìn)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著,吃完一個又扎起一個塞進(jìn)嘴里。
朱顏自幼養(yǎng)在侯府深閨,哪吃過臭豆腐這種街巷小攤上五個銅板就買一大包的便宜玩意兒?
見高長安一口一個把這包臭氣哄哄的小玩意兒吃的很是滿足,她感覺很是不可思議。
“真有那么好吃?”
高長安又扎起一個臭豆腐放在朱顏嘴邊:“騙你干嗎,真好吃!”
朱顏把手從嘴上拿了下來,鼻子卻依然捏得緊緊的,皺著眉頭緩緩張開了櫻桃小口,在臭豆腐上咬了一小口。
剛嚼了沒兩下,她的眉頭便舒展開來。
“真好吃!”
高長安忙把剩下半個又塞進(jìn)她嘴里。
就這樣,高長安扎一個,朱顏吃一個,沒一會兒一袋臭豆腐便一干二凈了。
“沒啦?”朱顏有些意猶未盡。
“下回給你多帶點(diǎn)?!?p> “長安,謝謝你大半夜翻墻而入專門來給我送好吃的!”
高長安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是專程來給你送這玩意兒的?!?p> “那你來干嗎?”
高長安壞壞的上下打量著朱顏:“小顏,我今兒晌午還沒看夠,要不你再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