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以后要小心一點這個君成安了。
起碼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有事沒事的就去威脅他一番了!
不過,想著一會兒李嬤嬤頓出的香香的野兔肉,不禁也咽了咽口水。
“小兔兔,對不起嘍,一會兒姐姐要吃掉你們嘍!……嬤嬤,嬤嬤?!?p> 我扯開嗓門,叫著李嬤嬤。
也不知今天李嬤嬤去了哪里,往日里盯我盯得緊,有個風(fēng)吹草動準(zhǔn)在我身邊出現(xiàn),怎么現(xiàn)在叫都叫不來了。
“嬤嬤,我最愛的好嬤嬤,來活了哦!”
君成安摸了摸下巴,有些好笑的看著前面有些調(diào)皮的小女孩。
其實拋開用女人的角度來看藍(lán)依,他也很是喜歡的。在他父皇的后宮當(dāng)中,子嗣繁多,皇妹也有幾個,但是,卻都沒有她這般俏皮可愛的。
不管是他后院里的那些名門閨秀,還是宮里的公主們,大多都隱忍的很。外表沉靜內(nèi)斂,心腸卻始終讓人看不清。
這也符合宅府宮闈里的生存法則,情有可原。
所以藍(lán)依這樣的女孩才會難能可貴,你知她笑了為何,知她發(fā)怒為何……他喜歡這種掌控一個人的感覺。
她清澈如水。
尤其她長得也不賴,在她笑的時候,雖不能說是傾國傾城,但是卻令人耐人尋味。
“喂!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有什么好讓我圖謀的?。俊?p> 君成安看到藍(lán)依要走,竟有點舍不得這個靈巧的丫頭就這樣無視自己的走開,又追在她身后跟著問道。
聽到君成安糾纏不休的問話,我回頭怒視著他。
狠狠地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他。
“一邊兒玩去!”
說完,便朝他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急忙跑開了!
說實話,我都不敢跟他單獨相處了。他力氣很大,剛剛扭得我肩膀都有些疼了。
雖然我的思想成熟,但是這副小身板實在有些不給力。
“哈哈,哈哈!”
君成安看著剛剛還奶兇奶兇的模樣,一瞬間又似落荒而逃的小身影,不由得笑出了聲。
“小姐,你說這事能成嗎?”
就在院中的兩人開始針鋒相對的時候,也引起了小竹樓兩人的注意力。
李嬤嬤放下了手里的針線活,本想出去看看的,但是卻被李幼兒拉住了。
看著李幼兒沖她搖了搖頭,她心里一盤算,覺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即便是今日藍(lán)緒之沒在家,還有她們主仆兩人在這,料那小子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過,望著院中的兩個人,李嬤嬤心里其實是歡喜的。
藍(lán)依到了定親的年齡,那君成安也說過自己尚未娶妻。二人年齡相當(dāng),又生的郎才女貌。等他傷勢痊愈,恢復(fù)武功肯定能爬上那山崖,帶著藍(lán)依出谷看看。
在李嬤嬤看來,藍(lán)依和君成安的相遇都是因為緣分。如果他君成安書真心喜歡藍(lán)依,那么藍(lán)依也算有了個好的依靠。
“我也不知,我要問問依兒的意見!”
李幼兒雖沒抬頭看一眼自己的女兒,但是,他們在外面說的話她卻聽的清楚。
她拉住李嬤嬤就是想要看看他們是不是合適。
“對,也不知咱們依兒看不看的上那個小子。不過瞧著他生的倒是俊俏,家世肯定也還不錯……”
聽到李嬤嬤說到這兒,李幼兒拿著針線的手頓了頓。
在她小時候,曾聽人說過,西京城的君姓可是大姓。聽完他的介紹也可以肯定,他的家里不是商賈富戶,就是皇親國戚的人家。
雖說家世不錯能保得依兒一世無憂,但是,他家的后院也不見得是什么風(fēng)平浪靜之地。
她的依兒年幼,又愛犯迷糊,即便是她如何的期盼著她能出谷,為她尋得個好人家,也終是希望她一生平安快樂就好。
哪怕是嫁的個農(nóng)家郎她都不怕,要知道跟著藍(lán)緒之這些年讓她感覺到,富貴榮華不過是虛無的表象,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依兒是他們的女兒,幾經(jīng)波折才讓她恢復(fù)正常,她不想女兒才剛剛平靜的生活,又被家庭的那些紛爭攪亂。
而且這君成安是被人追殺到懸崖邊才掉落下來的,她的確一直在憂心女兒親事的問題,但是,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兒跟著這樣的人提心吊膽的度過一生。
“嬤嬤,門不當(dāng)戶不對,我怕以依兒的性子哪里會適應(yīng)宅府后院里的勾心斗角?”
李幼兒放下了手里的活計,聽見外面沒了動靜,便站到了窗前。
見君成安那個孩子已經(jīng)走遠(yuǎn),她扶在窗框上的手漸漸收緊。
不可否認(rèn),她的確是很喜歡那個孩子的,如果他能留在這山谷……
“嗨,小姐,咱們在這山谷里生活,的確是高攀了那個小子的,但是如若他知道了那臨安城的李善人便是依兒的祖父,他肯定求之不得的?!?p> 一聽到李嬤嬤提起自己的爹爹,李幼兒心里一陣難過,眼眶瞬間又充滿了淚水。
這嬤嬤口中的李善人便是她的爹爹李豐年。因為家里做藥材生意,價格低廉,又常年的施粥舍藥,所以在臨安城內(nèi)爹爹的聲譽(yù)極好。
只是當(dāng)年自己離家的時候,爹爹經(jīng)商還未歸,若是得知她投河是否會氣的舊疾發(fā)作……
她不敢想。
她更不知這些年他老人家是否康健。
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長出了一口氣,伸手緩緩放到頸部,摸了摸脖頸間的那塊玉牌。
這是當(dāng)年爹爹送予她的。
玉牌本是一對,她和弟弟一人一塊,這些年她一直都帶在身上,每每思念爹爹和弟弟的時候便把這塊玉當(dāng)成了全部的寄托。
她已經(jīng)好多年都不再亂想了,當(dāng)初是她自愿跟隨藍(lán)緒之來到這幽蘭谷的,若是自己終日郁郁寡歡,恐怕也會連累緒之一起傷心難過。
只是那日聽到那君成安提及自己的家事之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她弟弟的情況不是跟那君成安一樣嗎,同是家中嫡子。
她就這樣一走了之,那弟弟孤身一人在府中是否會像君成安那樣被害,被二娘的幾個孩子殺死呢!
她不敢想,卻也不能不想。
這一切都怪她,是因為她的那些事讓弟弟嫡子的位置無光,讓爹爹蒙羞,讓整個李家被外人嘲笑……
“咱們依兒小姐從小聰慧,又活潑可愛,只要君公子喜愛,肯定會像咱們姑爺這樣護(hù)她愛她一世的……”
“你瞧瞧他看咱們依兒那眼神,明明就是喜愛的……如果姑爺同意,我定要問問那小子的意思……”
李嬤嬤還在那說著,可是李幼兒卻像什么都聽不見一樣,眼神縹緲。
待李嬤嬤發(fā)覺出不對勁的時候,她的小姐站在窗前已經(jīng)不知流了多少眼淚。
“哎呀,我的小姐,你怎么哭了!快別站在窗前了,那有風(fēng),眼睛會受病的……”
李嬤嬤看著李幼兒的神情,已經(jīng)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
當(dāng)初她一看到小少爺一身狼狽的跑到府中就呼喊著“救命,姐姐掉河里了”,她的心一下子就碎了。
這可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小姐??!
可是當(dāng)家的二夫人不允許家奴們出去尋人,所以她也只能囑咐好老家奴看好小少爺便獨自一人出府尋找。
臨安城的護(hù)城河很淺,也很短,她根本沒看到小姐的身影。
不過,她并沒放棄。就這樣一路探尋著河道,追查了兩天一夜。
終于在距離臨安城五里外的晚楓亭里讓她看到了心系許久的人。
那時候,藍(lán)緒之正在替人診病,而她的小姐默默地坐在他身旁。
“小姐,你又想家了?”
李幼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李嬤嬤見狀拉著她坐到了桌子旁邊,為她斟了一杯熱茶。
“轉(zhuǎn)眼來這谷中已有十五年了,也不知道老爺和小少爺過得怎么樣了!”
“都是我不好,只希望他們身體康健吧……”
李幼兒輕抿了一杯熱茶。
李嬤嬤見李幼兒雖然收起了眼淚,但是情緒依然不高。
不過一提起當(dāng)年的事情,她心里就是一陣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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