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以禮服人》
“發(fā)生什么事了?神拳門的雜碎攻上山門來了嗎?來人,快快取我大刀來?!?p> 此時已經(jīng)接近晚上,道門修清凈,入了夜,云玄宗里就很少有人出來走動。宗門戒律長老張政正服過丹藥,準(zhǔn)備上床與新納的小妾云雨一番。
然后他就聽到了這聲大爆炸的聲音,嚇得他一激靈,趕忙從床上爬下來。
“回長老,不是神拳門的人,而是......而是有人在試驗術(shù)法?!?p> 被壞了興致,張政憤憤不平道:“試驗術(shù)法?屁的試驗,搞這么大動靜?就為了試驗?有破壞什么東西嗎?”
“有......根據(jù)正東樓的守衛(wèi)的回報,那人炸掉了一片靈湖,整湖的靈魚幾乎都死了。”戒律堂守衛(wèi)弟子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
云玄宗在宗門四個方向分別興建了正東樓,正西樓,正南樓和正北樓四座高樓。既為了防備神拳門的敵襲,也是為了拱衛(wèi)整座云玄宗。而這四所高樓的主人,正是對整座云玄宗負有護衛(wèi)之責(zé)的戒律長老,張政。
“可惡,竟然炸了一大片靈湖,而且......為什么偏偏是這時候。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算了,不用問了,直接抓起來吧。最近宗門里的弟子真是太狂野了,我要不出手,他們可能都不知道宗門里是誰在管事!”
戒律堂弟子有些猶豫,“可......可那邊是云浮山的靈湖?!?p> 張政一巴掌狠狠拍在門上,“這叫什么話?云浮山難道不是我們云玄宗的地盤嗎?是我們云玄宗的地盤,那就歸我管。沒得說,誰求情也沒用,先抓起來!”
“云浮山......云樓宮?!蹦敲茏硬坏貌辉俅翁嵝训?。
“你這臭小子拐彎抹角地到底想說什么呢?云樓宮又怎樣?云樓宮......”
張政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隨后又變得大聲了起來,“云樓宮......云樓宮又怎樣?云樓宮就可以半夜三更炸靈湖嗎?”
“那我們還處理嗎?”
張政板起一張臉,“處理,當(dāng)然處理!發(fā)生在云玄宗的事就該我們管!去!你小子代我過去質(zhì)問她顧婉清到底想怎樣,今天炸靈湖,明天是不是要把祖師堂都給炸了!”
“是!”
那名戒律堂弟子拱手作揖剛想離開,又被他喊住。
張政咳嗽了一聲,“可能我剛才脾氣有點沖,說話的方式不對。我剛才后邊那句就別說了,你也別質(zhì)問了。宗門以和為貴,以和為貴,你就過去簡單詢問一句就行了?!?p> “是!”
這弟子剛想離開,又被喊住。
“語氣和善一點,我們戒律堂要以禮服人,別動不動就抓抓抓抓的?!?p> “是!”
“記住,和善,以禮服人。以和為貴,絕對不可以和云樓宮的人發(fā)生沖突!”
“是!”
戒律堂弟子站在原地,等確定張政沒其它吩咐了,這才離去。
張政捏了把冷汗,哀嘆一聲。
這下子,他也沒什么興致回去做些成年人相處時,應(yīng)該做的枯燥乏味的事了。
......
不僅張政,此時所有云玄宗里的人都聽到了這聲大動靜。
彤華宮里,大太上長老傅明成還未入睡。他的房間里,燈火通明,不時,就有弟子主動過來稟報消息。
“根據(jù)正東樓守衛(wèi)傳過來的消息,云浮山那邊的靈湖突然發(fā)生爆炸。據(jù)猜測,應(yīng)該只是有人在試驗術(shù)法。正東樓已經(jīng)派人過去詢問消息,不過那些人被云浮山的護衛(wèi)攔住了,沒能進去?!?p> 聽聞動靜趕過來的傅元白臉色蒼白道:“爹,云浮山的人太狂妄了!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嚴(yán)加處理?!?p> 傅明成沒有理他,“云浮山?那就是云樓宮那邊了?可有人員傷亡?試驗術(shù)法的人是不是代宗主顧婉清。”
稟報消息的弟子恭敬回道:“距離太遠,正東樓的人沒有看到是誰在試驗術(shù)法,甚至就連試驗的什么術(shù)法都沒看清。人員倒是沒有傷亡,只是那片靈湖里的靈魚可能保不住了?!?p> 傅明成點點頭,揮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p> 還沒等稟報消息的弟子退出房門,傅元白已經(jīng)上前一步,“爹!此次是大好機會啊,我們剛好可以趁此機會......”
話音未落,他的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糊涂!什么事都想著爭權(quán)奪利,正值宗門改革變法的重要關(guān)頭,還需要顧婉清那邊配合,你給我收起你的那些陰謀詭計。她這會兒,只要別把祖師堂給我炸了,你都得給我忍著!”
傅元白摸著臉龐上火辣辣的耳光印子,默不作聲。
傅明成端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擊著座椅扶手,
“原先安排好的宗門大比的比試名單全部作廢,交由顧婉清......算了,交由中立的蘇紅長老統(tǒng)一安排管轄。你明早去通知一下張政,讓他跟蘇紅長老做好交接工作,讓他老實點,別給我耍什么滑頭。”
傅元白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語最后又咽了回去。
“是?!?p> ......
負責(zé)護衛(wèi)云浮山的護衛(wèi)長樂思年帶著兩個年輕護衛(wèi)抵達云樓宮的時候,只見現(xiàn)場一片狼藉。此時塵埃早已落定,不過整片宮墻都坍塌了大半,只有顧婉清一人坐在老榕樹下,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是在想著什么事情。
“護衛(wèi)長樂思年報到,請顧宗主示下。”
樂思年接連喊了三遍,顧婉清才回過神來。
顧婉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沒什么事,重新把這墻給我砌好就行了。”
樂思年有些猶豫,“張政長老那邊,派人來......”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婉清打斷道:“不見?!?p> 樂思年愣了下。
那人也沒說什么求見,只是來詢問事情緣由的,這讓他如何回復(fù)?只是顧婉清這么說,他也就沒敢詢問第二遍了。
眼見他還不離開,顧婉清冷冷道:“還有什么事嗎?”
“有......關(guān)于被雷電炸毀的那片靈湖......”
顧婉清皺了皺眉頭,“我記得那片靈湖是云樓宮的私產(chǎn)吧?張政老兒敢管我這事?”
樂思年趕緊搖頭,“不是張政長老......只是,靈湖上有些靈魚很不......很榮幸地死了。請問這些靈魚該如何處理?”
他原先還想說不幸遭殃的,后來又硬生生地改成了榮幸。
顧婉清很大方地擺擺手,“你們護衛(wèi)云浮山有功,這些靈魚賞你們了?!?p> “這......”樂思年有些為難。
他剛才的說法太保守了,其實不是有些靈魚,而是那片靈湖里所有靈魚都死了。
樂思年靈機一轉(zhuǎn),當(dāng)即大喊道:“靈魚過多,我們護衛(wèi)的兄弟一時半會也吃不完。宗門大比在即,懇請顧宗主賞賜給宗門所有內(nèi)門弟子,以此激勵他們努力修行?!?p> 顧婉清扯了扯嘴角,這會兒心都在滴血。
她擺擺手,“準(zhǔn)了。告訴膳房大廚,今晚加班加點做靈魚宴,盡量明早讓所有內(nèi)門弟子都能吃上靈魚,好好補補靈力,以應(yīng)付接下來的大比。”
樂思年苦巴著臉,支吾道:“這......恐......恐怕不行?!?p> “嗯?”
“此時,靈湖里不時還有閃電滲透而出,不知道得什么時候這些閃電才會自行消散干凈。所以......所以明早肯定是來不及了?!?p> 顧婉清:......
“另外,死了的靈魚太多了。我們覺得明天一天,那些內(nèi)門弟子也吃不完,起碼......起碼三天?!?p> 顧婉清:┻━┻︵╰(‵□′)╯︵┻━┻
好你個陸放,我看你這回要怎么賠我。
你這輕輕一指,
老娘我起碼損失了幾萬塊上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