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神醫(yī)
紅拂只是看到臨風的舉動很奇怪,現在又看到心明這樣的表現,心中明白是主公在搗鬼,可是具體其中的原委她卻不知道。
冷焰上前扶住心明,她卻已經再次恢復原來的冷靜面孔。
“主公,難道在心明面前殺死玉卿還不足以讓你信任我的忠心?”心明決定改變對楊素的態(tài)度,她現在冷眼看著楊素質問道。
楊素果然對心明的變化有些忌諱,再加上這件事造成的心虛,他皮笑肉不笑的言道:“非也,心明的忠心我早已明了,只是知道你心中記掛夫君,故而將臨風帶來你的面前。”
“臨風面皮酷似我死去的夫君只是個巧合,還請主公日后勿要再提起我那不中用的夫君。他既是敵國細作,便是我有眼無珠錯認了他為夫。他亡故,我們已盡了夫妻情分,心明也已心死?!毙拿髡f著,走向了臨風。
“小師弟天資聰穎,日后可成大器。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我又剛從敵國回來,就先休息去了,不奉陪。”她彎腰將劍遞給了臨風。
臨風早就聽過大師姐大名,只是不知道他自己竟和大師姐的夫君長得很相似。聽了大師姐一番話,現在又看大師姐這樣,他心里也酸酸的。接過來劍的時候,他盯著大師姐看,看到了大師姐的一眨眼。
心明撥開冷焰的手,轉身跟楊素告辭回去自己的房間。楊素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唯獨留了臨風在。
臨風的心情還停留在剛才看到心明的心酸當中,楊素叫他時,他才回過神來。
“主公!”
“臨風,你大師姐你已經看到了,以后跟著她好好學,可記住了?”
“是?!?p> “我之所以讓你以真面目見你大師姐,是因為你的相貌酷似張玉卿,那個該死的男人,搶走了她。所以,我才必須當著她的面殺了他,就算她恨我,我也在所不惜。所以你記住,任何人都不能搶走你的大師姐,不然下場就是張玉卿?!?p> “是……”臨風哪里敢忤逆楊素。
“好了,你也下去吧,我累了。”楊素說著,被丫鬟扶著進了屋。
臨風本來有問題,卻被楊素的話震懾的不敢問了。楊素走了之后他也退了出來,本來想回去休息,卻被好奇心的驅使,他走向了心明的房間。
心明房間的門沒有關,他到的時候,看到心明正在燈下發(fā)呆,這么微微一瞬間,他竟感覺燈下的大師姐更顯優(yōu)雅嫵媚。他才要挪動腳步走進去,卻看見師兄一路快走,轉身進了大師姐的房間,隨手關上了門。
不知怎么的,他感覺心里一陣緊張,他怕師兄會對大師姐做些什么。
想起大師姐,他心里甜甜的,想起師兄要對師姐做什么,他心里又酸酸的。正在糾結的時候,他突然心里一陣蝕骨之痛,蹲在地上,他表情猙獰,滿臉大汗的看著大師姐的房間。
正此時,紅拂走了過來,扶著臨風,看了看大師姐的房間。她心里知道,冷焰此刻一定就在大師姐的房間,也正是如此,她才大喊道:“師姐,快出來幫忙啊,師弟不知道怎么了。”
紅拂喊完,馬上就看見心明房間的門開了,心明快速的走了過來,而冷焰卻一臉冰冷的看著心明。
“怎么了?”心明看見臨風捂著心口,滿臉大汗,就上前去拉他的手要給他把脈。
“??!”臨風卻突然疼痛更甚,他已經彎曲成一個弓形躺在地上打滾。
“師弟!”紅拂要去扶他,臨風卻抱著身子滾到了遠處,因為他覺得待在遠處疼痛稍減。
心明見狀也要上前去看他,卻被突然而來的一個人喝住了。
“心明!”
心明抬頭,見到來人,恭敬的頷首致意,“李神醫(yī)!”
“心明你離他遠點?!崩钌襻t(yī)對心明說著話,就上前把臨風的脈。他身后跟著的一個歌妓乖乖的站到了紅拂的身后。
紅拂問她,“尺素,你怎么會和李神醫(yī)在一起?”
歌妓尺素答道:“我聽到你們這邊有動靜,不敢驚動主公,就去找大公子,是大公子讓人找了李神醫(yī)來的?!?p> “原來如此?!奔t拂說著,已經看到李神醫(yī)喂了一粒藥丸給臨風,打開醫(yī)藥包給他在腦袋上施針。
“李神醫(yī),臨風他……”
“心明!”心明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被李神醫(yī)打斷了,“你重新回來,應該沒有忘記這府里的規(guī)矩,不該問的就不要問?!?p> 心明心悸,李神醫(yī)這句話是多么的熟悉,三年前,他也對她說了同樣的話,而那個時候她是滿身鮮血的在找夫君,李神醫(yī)竟然不為所動,冷冷的給她上藥,一句話不肯透露。
“李神醫(yī)還是如此明哲保身,你醫(yī)得了身,可也醫(yī)得了心嗎?”心明說完,看了一眼虛弱的臨風,就轉身離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李神醫(yī)聽到心明這句話,眼睛微微的抬起,看了看臨風。這句話他已經聽過一次了,沒想到再一次聽見,是從心明的口中說出。
“紅拂,尺素,你們二人將臨風送回去?!崩钌襻t(yī)見心明離去,也跟在紅拂和尺素的身后一起離開了。
冷焰見眾人都散了,想想剛才心明對他說的話,覺得沒意思,也怏怏的離去了。
心明剛回來,就目睹了這一出鬧劇。坐在那兒,她想起剛才冷焰對她說的話。
“你的表情欺騙不了我,你忘不了他!”
“你說誰?”心明抬手倒了杯水喝,對冷焰的話裝糊涂。她不喜歡冷焰,因為她知道冷焰和她是一樣的人,只不過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太過了解彼此,冷焰喜歡她,她知道,可她就是接受不了一個毫無溫度、毫無熱血的男人。他一無所有,除了懷中那一把冰冷的刀。
“張玉卿!”
“你配喊他的名字嗎?他曾是我的夫君,我親眼看見你們殺了他,又親眼看見你們千方百計的找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弄到我的面前來,是你們復活了我心底的他?,F在竟然來質問我為何忘不了他?”
“主公不會允許的?!?p> 心明聽到冷焰的話,站起來,看了看門外,冷笑了一聲:“我也無可奈何,那就讓他把我的心挖出來可好?”
“你……”
正說著,二人便聽見了紅拂的叫喊聲,心明開門出去,冷焰也跟隨而去。
她覺得自己臉上有汗,就隨手拿出帕子來擦汗,擦完了,她將帕子攤在手上,看著它,她忍不住的淚流滿面。
“玉卿!”此刻無人,她不必壓抑自己的情感,低頭將臉藏在帕子里,肆意的悼念夫君??蘩哿耍稍诖采?,低聲念叨:“無論你是何人,我活一時愛你一時,護你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