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跟費標的兩個丫鬟一樣,全程一聲不吭。還舍不得丟掉自己的丫鬟身份。
六人就被店小二帶到三樓最后排的偏僻角落就座。樸安分立馬就不高興了。要求換到最前排。
這一層餐桌雖多,但只坐了兩桌人??雌饋砜帐幨幍摹?p> 樸安分的要求是合理的。大伙都支持她,紛紛要求換桌。
店小二馬上愁容滿面,做出很為難的表情。說他做不了主,這都是老板娘的意思,并含沙射影地說:你們幾個不像貴族。
費標就亮出自己的秀才身份證。
店小二就告訴他們就是因為老板娘瞧出來了費標的秀才身份,才讓他們來到一等餐廳的,否則他們根本沒機會到一等餐廳。
費標就贊嘆這老板娘有眼光,一眼就能瞧出來別人身份。
看來費標選擇走仕途之路很明智。當朝讀書人的待遇和地位還是不錯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讀書人得到整個社會尊重。賤民也能讀書,但不能參加考試,更沒機會當官。
店小二又說,即便他們憑借秀才身份來到一等餐廳,也是不能和世家貴族們坐在一起的,不能坐到前排。
貴族走中間,其他人就要走兩邊。
樸安分就罵店小二狗屁理論,稱:
“姑奶奶我穿的衣服都挺貴的,還不是貴族?”
店小二就苦笑,搖頭。
光衣著華麗錢多還不行,得有身份。
樸安分就大吵大鬧,非要坐到前排,店小二沒法,趕緊下樓去請老板娘來解決。
三個人就先在餐桌旁坐起,等老板娘上來給說法,主要是給樸安分說法。
月兒和兩個丫鬟就在身后站起。候毛達喊月兒坐,她微笑拒絕了。
候毛達打量了一番這個一等餐廳。
這兩桌客人,一桌油光滿面的達官貴人,一桌年輕氣盛的公子哥。其余桌子都是空的。
達官貴人和公子哥的餐桌在最前排,就貼著舞臺。每個人身后都有一個專屬丫頭,為貴賓倒酒,夾菜,捏肩,陪酒,猜拳等。
達官貴人這一桌五個人,端著酒杯推杯換盞,在高談闊論,時而瞧瞧舞臺上的舞姬。像一桌正常吃飯的。
公子哥這一桌六個人酒喝的正歡,猜拳行令,嘻嘻哈哈,有兩個已經喝的咋呼咋呼。他們這一桌時不時有人大叫,把身邊的專屬丫頭強行灌酒,摸一把她們的大腿,并朝舞臺吹口哨,調戲舞臺上的舞姬。
舞臺上八位婀娜多姿的舞姬正在忘我地跳舞,對公子哥的調戲習以為常,并不當回事兒。
“舞姬跳的很好,很有才華!”費標鼓掌稱贊,并吟詩一首:“含情獨搖手,雙袖參差列。騕褭柳牽絲,炫轉風回雪?!?p> 聽到鼓掌聲,那兩桌貴族就有人朝他看。然后就開始議論,好像在說吟詩誰不會啊!傻大個,出來喝酒還帶兩個丫鬟,腦子有病之類的。
費標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繼續(xù)旁若無人地鼓掌。
臺上就有舞姬專門關注他,給他送上款款深情的微笑??吹矫廊诵?,費標就很高興。
他們幾個都在看舞姬跳舞,候毛達就問月兒會不會,她說會一點兒,劉府少夫人的貼身丫鬟要求很高的,詩詞歌舞琴棋書畫都要懂,不懂的她就讓你去學,少夫人說這就是升值。
全才!怪不得要四千兩。看來原來的秋兒也很厲害,只不過被穿越的樸安分給替換掉了。候毛達瞅一眼目前啥也不會的樸安分,皺皺眉,不僅為那位已經消失的真秋兒感到惋惜。
樸安分剛好與他四目相對,他和月兒的談話她都聽到了,便自嘲道:
“穿越后,我就只剩顏值了!哈哈!”
正聊著,老板娘就上來了,滿臉陪笑,嘴上賠不是,給大家道歉。說了一通跟店小二剛才講過的差不多的話,作為解釋。
然后換了一個餐桌,比原來的位置往前靠近了兩排,舉止熱情地邀請大家就座。
這里是第五排,距離舞臺還遠。候毛達和費標就覺得可以了,老板娘看起來也盡力了,為了賺錢她也不容易,現在的等級制度就是這樣,沒法。
樸安分仍不滿意,扯起嗓門吼,非要坐最前排,她要看零距離看舞臺節(jié)目。
候毛達就暗自感嘆:樸安分還不如回去當丫鬟呢,她當丫鬟的時候安分的多。心里不禁對他和費標的穿越命運感到擔憂,就小心地提醒她:
“不是說不能NG嗎?你現在的角色還不是貴族,你的表演和打扮都跟角色不符?。∵@樣會不會導致大家都Game over?”
樸安分就驕傲地說:
“你不用管!這是我的游戲!我說了算!”
這邊吵起來了,前面吃飯的兩桌貴族就不滿意了。他們一眼就能看出這六個人跟他們不是一個等級的,要不老板娘也不會把他們安排到最后排。
達官貴人就招呼老板娘過去,老板娘趕緊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連忙解釋,陪酒,先自罰三杯,每個人要再陪喝三杯。
公子哥那桌人直接摔凳子,沖了過來,上來就是一頓推搡叫罵:
“你們是什么玩意兒?……快夾起尾巴離開這里,沒看到爺正喝酒?……就你們嗓門大,吊嗓子呢!!……鄉(xiāng)巴佬!……低等人也敢來這里吃飯?!……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看你長得有幾分姿色,不去今晚陪爺睡……”
候毛達和費標就在人群前面擋著,免得雙方動起手來,傷到后面的妹子,畢竟本朝的女人都得靠臉吃飯。
月兒和兩個丫鬟沒罵過人,以前都是被罵的。碰到挨罵,沒勇氣還口。
只有樸安分一人對罵六公子,形象都不重要了,一只腳踏到椅子上,拍著桌子打著節(jié)奏回罵:
“吃屎了你們!嘴巴這么臭!……屎永遠是屎,上了蒸鍋也不會變成香餑餑。……矮油,擦干你的眼屎看看!姑奶奶我是誰!……一個個暈不啦唧,傻啦吧唧的,算什么男人!……你老婆的床,日夜繁忙,人來人往,綠帽子天天給你帶上!……”
老板娘就過來勸架,被醉酒的公子哥吼開了!
樸安分嫌一個人罵勢單力薄,氣勢上不夠,朝候毛達和費標一人背上一人打了一巴掌,吼道:
“罵!”
候毛達已經準備好了一句臟話,張口就來:
“放你媽那螺旋拐彎臭私窠子沒腚眼子淫婦歪拉骨接萬人的大開門王八驢子二十四個狗臭屁!”
費標也醞釀了一下,脫口而出:
“直娘賊!王八蛋!狗屎中的極品,垃圾中的典范!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墻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
剛罵完,兩波人就干上了。候毛達跟梅花學過幾個月,手里拿著寶劍,六個人的生命安全就靠他了。
這幫公子哥不學無術,沒什么武功,一個個被候毛達踢了一腳。公子哥馬上撤退叫人,一瞬間就擁上來二十多個小廝,紛紛持刀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