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公認紈褲之首的他都曾被她堵得啞口無言,還有誰能與她爭鋒,她根本是無敵嘛!
光憑嘴皮子就能戰(zhàn)勝群雄。
“可我不想整天防著有人朝我背后插刀,又是正妃,又是側(cè)妃、夫人、美人的,加上無數(shù)的通房和女人,我怕我第一個殺的是你?!彼姓房謶职Y,力求未來丈夫的后院越簡單越好,一妻二妾是她可以容忍的最后底線。
兩妾可以讓她們互斗互咬,正妻只管坐壁上觀,搗鼓著妾室去爭搶,她們不斷的鬧才能突顯正室的寬厚和大度,而她們搶著的男人也會因此心生厭惡,最后妻子得利。
“為什么殺爺?”他不服。
“因為你是亂象的根源,造成一堆女人爭搶。”沒了他就風(fēng)平浪靜。
女人與女人的戰(zhàn)爭起源就是男人,眾人爭奪男人身邊的位置,要權(quán)、要勢、要寵愛。
“哪來的側(cè)妃、夫人、美人的,就你一個爺都搞不定了,當(dāng)爺?shù)奈缚谀敲春茫l都吞得下。”
“還是不嫁?!边@是深思熟慮后的決定,皇家媳婦的飯碗太難捧了。
“爺想娶你你就得嫁,沒有二話?!彼歉嬷娈?dāng)他軟?趴氣的哄人哪,她架子端太高了。
“那我出家當(dāng)尼姑?!?p> “還俗?!彼杖?。
“不還?!表斏蠠o發(fā)無煩惱。
“爺壓著你拜堂?!彼@世駭俗的事做得還少嗎?
尼姑嘛!又不是和尚,還怕生不出兒子?
“無賴。”有理講不通。
“爺是紈褲?!蓖鯚o極得意揚揚的用鼻孔睨人。
“你……”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真是至理名言。
兩人你瞪我我瞪你,鼻孔對鼻孔,眼白對眼白,像是一對孩子在斗嘴,吵架內(nèi)容卻令人噴飯。
王無極并非非玉如素不娶,這事還有商量的余地,他也是一時興起才挑中她,可是以為水到渠成的事忽然被攔截,使得他的拗性子又犯了,她說不,他偏要,看誰的嗓門大。
“主子,快到京城了?!?p> 馬車外,北墨的聲音響起,提醒世子爺該走了。
這一路從齊南到京城走了十余日,王無極的傷好得差不多,他白天坐在馬車里隨玉家人的車隊北上,晚上則由暗衛(wèi)接走另覓宿處,日夜穿梭只為避開連番的伏擊。
汝南王世子之位令人眼紅,皇上面前第一寵臣又招來諸多妒恨,他樹敵太多,難以一一鏟除。
“嗯,聽見了?!痹趺淳偷搅?,馬走得太快了。
王無極氣悶,他還有很多話沒說呢。
“無極哥哥要走了?”想到能擺脫他,玉如素不禁嘴角上揚。為了掩護他,她這段日子過得多戰(zhàn)戰(zhàn)兢兢呀,也不敢在車上打盹,強撐著用看醫(yī)書和剌繡來分散困意,不時喝茶解乏。
“你很高興?”居然笑了。
他是會咬人的蟲子嗎?竟迫不及待與他分別。
本想點頭的玉如素一瞧見他黑了一半的臉,連忙煞住,斟酌用字?!拔沂歉吲d要回府了,青玉說祖母很疼我,六年不見了,不知道祖母還記不記得我,我想盡快在她膝前盡孝?!?p> 一提到玉老夫人,王無極的臉色才和緩些,沒那么難看?!坝涀。瑳]有爺?shù)耐獠辉S允婚,等爺來娶你。”
“……”沒聽見,她什么都沒聽見。
巍巍高聳的城墻立于護城河內(nèi),斑駁的灰色土墻有著歲月痕跡,凹凸不平的墻面長著青苔和小蕨。
官眷回京的車隊一輛接著一輛駛進石板鋪地的京城,車廂外百姓喧鬧的聲響越來越大,到處是生意人的吆喝聲。
“小……小姐,那個人走了?!痹囍l(fā)聲的青玉發(fā)現(xiàn)她能說話了,但仍小聲的不敢張揚。
“咦!他走了?”他不是還在邊上和她說話?
說不上是什么感受,一轉(zhuǎn)頭沒瞧見那張可以拿來配飯的俊臉,心里有些空,她已經(jīng)習(xí)慣身邊有個斗嘴的人。
“剛剛。”在進城門前像鳥一樣飛走,看得她眼睛都睜大了。
娟麗的小臉一笑?!白吡艘埠茫獾梦視r時刻刻提心吊膽,二姊姊最近探頭探腦的,我真怕她掀簾子上車。”
幸好馬車的外觀和原先的馬車一樣破舊,讓人一見就嫌棄,避之唯恐不及,不然真要露館了。
不過因為換了馬車,她的暈車癥好了,能吃能喝還睡得香,旁人因旅程之苦而瘦了,她卻多了兩斤肉。
“小姐,那位公子究竟是誰,你和他好像很熟似的?!彼锪艘宦凡桓覇?,實在好奇得緊,小姐不只無視女子的閨譽讓他上車,還有說有笑的談天說地,莫不是舊識?
玉如素睨了她一眼。“知道豬是怎么死的嗎?”
“笨……笨死的?!毙〗愫孟襁@么說過。
“不,是因為到處問東問西,知道主家太多事,所以主家決定把豬殺了,它就不能東家長西家短了?!彼?jīng)嚴肅的說著,說得煞有其事。
“??!”她捂嘴。
“青玉,你好像對我的事知之甚詳?!彼懿m她的事不多,除了萬兩銀票和玉扳指,以及……他。
“我不是豬。”青玉慌得大叫。
驀地,馬車前轅發(fā)出男子低沉的笑聲,青玉陡地面上一熱,她鬧笑話了。
“好,你不是豬?!睕]三兩肉,宰了也吃不上一頓飽。
“小姐……”她臉紅得更厲害。
“好啦!不取笑你,當(dāng)下人的,多聽、多看、少動舌,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睙o知者活得長。
“是?!彼拖骂^,表示不多嘴。
“北墨?!?p> “在。”北墨一應(yīng)。
“你怎么還在?”主子都走了,他還留著干什么。
北墨的回答令人莞爾?!榜R車不會自己走。”
她一頓。“嗯,說得有理?!?p> 充當(dāng)車夫的北墨十分盡責(zé),將馬車平穩(wěn)的駛近玉府大宅,在其他寶馬華蓋的車陣中,特制的鐵木馬車反而不顯眼,在一處遮蔭的老樹下,主仆倆帶著一身行囊下了車,馬車便悄悄消失在街道一角。
之后沒有人去詢問那輛馬車的去向,因為太破了,丟在路邊也沒人想撿,從齊南來的眾人也忘了它的存在。
府里走出一行人相迎,除了大老爺玉重陽沒到場外,其他兄弟、妯娌,以及幾個小輩和尚未出閣的姑娘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