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身旁的小灰灰也昏昏欲睡,只有洛湛一雙眸子打量著安清,透著幾分深意。
“我渴了,給我倒杯茶!”就在安清真要睡著時,一個討厭的聲音響起。
安清沒理,繼續(xù)閉著眼睛睡覺。
“喂,你沒有聽到本世子的話嗎?”洛湛伸腿踢了踢安清,只是還沒踢到,就被安清躲過。
洛湛看安清一雙清冷的眸子盯著他的腳,仿佛再說,他的腳再敢動一下,這姑娘就能給他砍了。
“倒茶!”洛湛勾了勾唇角,臉上帶著邪魅,眼里帶著逗弄。
“我不是你的丫鬟,不負責你的吃喝拉撒睡。”安清收回目光,這貨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那你是什么?”
“侍衛(wèi)!”
“貼身的?”
“……”
“侍衛(wèi)也有端茶遞水的,我外面那三個可是什么都干!”
安清“……”
外面三貨:“……”
安清閉上眼睛,不想和這廝鬼扯。
車內靜悄悄的,伴隨著車轱轆吱吱的聲音,洛湛閉上了眼睛。
當安清閉上眼睛,安清睜開眼睛,目光落在洛湛的臉上,這家伙確實如傳言,病的不輕,臉色帶著病態(tài),說話激烈一些都有影響,果然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心里有些好奇,前世洛湛究竟死了沒死,她記得最后一次見洛湛,是在皇宮里,那時候洛湛似乎病的不輕了。
這馬車很大,里面應有盡有,設置的很特別,如同一個小屋,幾乎沒有什么顛簸感。
“主子,前面有暴亂!”車外突然傳來阿木的聲音。
洛湛依舊閉著眼睛,聞言翻個身子,嘴里嘀咕:“暴亂就暴亂,不是有安護衛(wèi)嗎?要打架讓她去打。”
安清掃了一眼洛湛,她都懷疑這家伙是在裝睡。
安清跳下馬車,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人一些難民在搶食,道路兩旁倒著幾個人影,不知是餓死的還是凍死的。
這場大雪,不知要了多少條命,朝廷的那點糧食,不過是杯水車薪。
據(jù)她所知,這場大雪除了連城,還有周邊幾個地方都被大雪所吞。
“快看,有馬車?還有馬?”哪些難民停下,看到她們的馬車,眼睛冒著強烈的渴望,不覺得舔了舔干裂的唇瓣,仿佛她們是什么美味佳肴。
三護衛(wèi)看著安清,神色不一,但絕對都是興趣滿滿,要知道,他家主子雖是個廢物,但對女子很挑剔了,一般女子很難近主子身,更別說共坐一輛馬車了。
“安姑娘,你先打,打不過喊我們?!卑⒛竞┖┑?。
“暴力??!”阿笑搖搖頭,準備看熱鬧。
安清……
“那輛馬車一定有吃的,還有那幾匹馬,夠我們吃好久了。”難民中有人大喊,說著向他們走來。
“留下食物和馬,我們可以饒你性命!”
安清搖搖頭,冷漠看著眾人。
那些人看到安清反應,有些懵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詢問安清那搖頭是什么意思?
其實他們都知道安清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愿意相信。
“食物沒有,馬也不留下,你若是想提前死,盡管上來?!卑睬宀粠б唤z感情開口盯,眼睛看著不遠處趴著一個人,正是剛剛這些難民欺負的那人。
“呵呵……說大話誰不會,大伙,他們才四個人,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們不成?”有人不服氣,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
安清看著那個挑事的人,伸手摸了一把劍,是阿木身上的,在那人沖過來的時候,手一揚,那人的兩條胳膊從上空落下。
“啊啊?。 彼盒牧逊蔚膽K叫聲響起。
那人沒了兩條胳膊,痛的在雪地里打滾,沒幾下就痛暈過去,血水從肩膀不斷溢出。
“還有誰想試了試?”安清手中的劍還在滴血,落在地上,印出一朵朵血花。
阿笑、阿木、阿冰皆是一愣,這姑娘的狠辣度超乎他們想象。
“好厲害!”有人愣住,他們都沒看清安清是怎么動手的,反應過來,連連后退跪下求饒:“大俠,我們錯了,我們是逃往京都的難民,實在是餓的沒辦法了,饒了我們吧!”
“滾……”
那些人聽了,立即連滾帶爬的跑了,生怕下一個人頭落地。
那個趴在地上被欺負的人動了動,抬起頭,朝著馬車這邊爬過來,直直爬到安清的腳下。
安清看著爬來的人,感覺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哪里眼熟,畢竟她看著眼熟的人,一般都死在她的手上了。
“在下……去往京都,恩人可否……帶在下一程?!蹦侨苏f完就昏了過去。
安清皺眉,這人還真會挑人,她一般不會留意人,能讓留意的人,要么是有用的人,要么就是死人。
眼下這個屬于什么?
“怎么?不想走了?”洛湛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主子,安姑娘想救這個人?”阿笑喊了一聲,想看主子會不會破例?
“爛好心。”洛湛罵了一句,探出腦袋看了一眼,看到那人面貌,眉眼微微蹙了一下。
“阿木,好歹是條命,你帶上?!?p> 阿木二話不說,那那人放到馬背上。
安清挑眉,看來洛湛認識此人,省的她開口了。
“趕車!”洛湛放下簾子。
安清坐在車夫的旁邊,沒有進馬車里面,車夫兩頭為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血腥味太重了,怕熏著世子?!卑睬鍥_車夫解釋了一句。
話落,馬車里傳來重重放茶杯的聲音。
阿笑聽了,不由抖了抖肩膀,主子這是被嫌棄了?
難得?。?p> 安清一路無話,一直坐在馬車外面,直到京都。
幾人不知道的是,他們離去沒多久,那幫難民又返回來,看著地上的那個死人,猶如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