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燈下黑啊,老裴沒什么社交,他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幾個?!鼻乩隙f完,指了指樓上:“他的房東老趙住在上面?!?p> ?崔睿雖然喝的不少,但是經(jīng)秦老二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之前在裴四海房間看到過房東的留言,這其實就是破綻,自己是關(guān)心則亂,還真被這個拙劣的小伎倆給蒙混過去了。
?謝過了秦老二,崔睿一刻也不想停留,他要找到裴四海,他的父親,正處在極端危險中的父親。
老趙家的大門外,敲門的是宋瑜:“快遞,家里有人嗎?”
?“哪里來的快遞,我沒買東西,你送錯了吧?!狈繓|老趙沒開門,在門后說道。
?“地址沒錯,蘇州來的,趙女士給您寄的,運(yùn)費(fèi)十五?!鄙蠘堑臅r候在電梯里,宋瑜就和鄰居打聽到老趙唯一的女兒在蘇州,還很孝順,常郵寄東西過來。
?“哦,等下?!崩馅w說完就開始開門,能聽出來,門后至少上了三道鎖。
?門開的一瞬間,崔睿一個跨步頂在門縫隙處,老趙看到不對就要關(guān)門,但是他晚了。
?“不好意思?!贝揞5懒艘宦暻福偷乩_門就擠了進(jìn)去。
?“哎,哎,偵探也不能私闖民宅,我要報警了,你快出去。”老趙在后面喊。
?“趙叔,對不住,事情很急,我們沒有惡意……”宋瑜拉住要追趕崔睿的老趙,柔聲安撫。
?……
?裴四海確實在老趙這里,他還真的沒什么地方去,老趙人不錯,也沒多問就收留他了,并且還配合他去閣樓留了個條子。
?現(xiàn)在的裴四海,一側(cè)的手臂連帶著身子到大腿都呈現(xiàn)烏紫色,但是不疼不癢,雖然看上去干枯一些,但是用指尖按按很硬,握握拳頭,力量很足。
?裴四海堅信這是六棱柱在改造自己的身體,在改造完成之前,不能受打擾,不能被那些黑西裝發(fā)現(xiàn)。
?真不敢相信自己能被幸運(yùn)如此眷顧,自己的人生中這一定是最后的機(jī)會了。
?改造完成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裴瑞,自己快二十年不見的兒子了。
?這二十年來,思念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自己的意志,多少次都控制不住想去看他,但是每次看看自己的口袋,大多時候都不會超過一百塊錢。
?真的沒什么難言之隱,就是不想讓兒子失望,特別想做兒子的驕傲,這一蹉跎就是這么久,時間越久越對自己失望,越覺得不配見到兒子。
?很多時候想想裴瑞可愛的小臉,鼻孔里依稀還記有他身上奶香的味道。
?現(xiàn)在這孩子也長大了,不知道會是怎么樣的帥小伙。
?孩子應(yīng)該不會理解自己,也許會恨自己,不怪他,自己還是愿意用全世界去彌補(bǔ),去找回那段失去親情。
?老趙人不錯以后要對他好些,秦老二人也不錯,也對他好點(diǎn),但是他脾氣不好,到時候要說道說道他幾句。
?這些事情想想就開心,嗯,對前妻也好點(diǎn),能補(bǔ)償就補(bǔ)償點(diǎn),年輕時候的怨懟該放下就放下,這些年她帶孩子也不容易。
?裴四海的思緒信馬由韁的飛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他趕緊收起六棱柱,警惕的側(cè)耳傾聽,是送快遞的,老趙問清楚了,就在裴四海剛剛放松的時候,一個男子沖進(jìn)了他休息的小臥。
?……
?崔睿是直奔小臥去的,老趙這棟房子是兩室兩廳,兩個臥室里,裴四海在小臥的可能性最大。
?果然,站在小臥門口的崔睿,和坐在床上手握六棱柱的裴四海四目相對。
?“先不要緊張,先聽我說?!贝揞?吹脚崴暮5难凵裢皯裟抢镱?,趕緊安撫他,這可是六樓啊。
?“我真的沒有惡意,你手里的也真的是盤古集團(tuán)遺失的高濃縮鈾棒,是有強(qiáng)輻射的,你信我,我給你看證據(jù)?!贝揞L痣p手,示意自己不會有多余的舉動。
?“不要說這些了,現(xiàn)在沒人比我了解它?!迸崴暮_呎f邊站了起來,他靠近窗口看了看下面,腦袋里莫名浮現(xiàn)出前兩天對面樓墜下那個男人,他在地上奇怪的姿勢和他腦袋邊上那刺眼的嫣紅。
但他還是相信被六棱柱改造了一半的身體,從六樓的高度跳下去應(yīng)該沒事,實在不行寧可跳了也不能放棄六棱柱。
?“你有沒有出現(xiàn)過幻覺?你那里感覺怎么樣?”崔睿看著裴四海裸露在外的胳膊,心疼的很。
?“我很好,非常好,你給我個機(jī)會,只要你讓我離開,就給我三天時間,我以后一定好好報答你?!迸崴暮8韭牪贿M(jìn)去崔睿的話,試著和他商量,希望自己能爭取點(diǎn)時間。
?崔睿只恨王聞聲連張照片都沒給自己,不然會更有說服力的。
?“我不為難你,我不進(jìn)去,你先把鈾棒放遠(yuǎn)點(diǎn),別再被它輻射了,我肯定不過去,我也不通知任何人,我們好好談?wù)??!贝揞B曇粲行┻煅实恼f道。
?“好,我們好好談?wù)?,你再靠后一點(diǎn),我放下這個。”裴四海揮揮六棱柱說道。
?“我退后,我退后,我會給你看證據(jù),我們還要去醫(yī)院?!贝揞Lеp手慢慢退后。
?裴四海是騙崔睿的,看到他和自己拉開距離,轉(zhuǎn)身就往窗戶上決絕的撲過去,他要跳下去,他就一個念頭:誰都別騙我。
崔睿這兩天忙的連軸轉(zhuǎn),身心都極度疲憊,剛才又喝了不少,腦袋木漲木漲的,就這樣他也防著裴四海行險。
看到裴四海的動作,崔睿驚的呼吸都停了,猛一蹬腿就飛身要去拉住他,人在空中的時候才緩過一口氣:“爸?!彼蠛啊?p> 裴四海高估了自己,沒有想象中電影大片的場景,沒有玻璃碎片橫飛。
他沒撞破窗戶,被彈了回來,重重的摔在床腳,然后滾到地上。
顧不上疼,他聽到了崔睿剛才喊的那聲了。
一老一小兩個男人頭對著頭趴在地上,崔睿還抓著裴四海的手,二人再次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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