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息大笑幾聲,跨進了大廳,四下看了一陣,便嘆息說道;“方才大哥之言,我是聽得一清二楚,我覺得心中羞愧難當,故而進來辯個明白,好叫眾人知道我帝族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大家都是人族,還分個什么高低貴賤不成?”
帝羅剎冷哼道;“你有什么好辯解的?”
帝息看看帝羅剎,又斜視一眼屠元,拱手道;“屠城主,你方才和我大哥的話都是一般,那我問你,你年少之時,是不是事事都順著長輩,長輩不發(fā)話?你便是如同啞巴一般不說的一句么?”
屠元沒料到帝息對自己發(fā)難,但是方才有蘇昭城接住帝羅剎酒杯的那一幕,屠元也是不敢對帝息突然動手,若是再將蘇昭城惹得,豈不是丟了自己的臉面,又是和莫家以及蘇昭城有了間隙么,權衡之下,屠元說道;“四殿下何必拿我說事情,你有什么話便說,有什么道理擺出來就是了?!?p> 帝息哈哈大笑,說道;“屠城主說的是,你也是知道這道理要擺到明面上的,這道理嘛,自然是越講越是明白的。我便也不說你,你是外人,我不便的多說,你如何的朽木那也是你的事情。”
屠元眼睛一橫,沒想到帝息對自己竟然是這般不尊敬,就要動手,帝羅剎猛地站起來拱手道;“屠城主且慢,我這四弟言語沖撞,我給你賠個不是,還請你莫要計較才是?!?p> 屠元本來是受了侮辱,但是顧及著蘇昭城,此時帝羅剎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他正好是借坡下驢,便冷哼一聲,悶悶的坐下,帝息笑著說道;“多謝屠城主大度,難得啊?!?p> 屠元冷哼一聲說道;“我懶得和你這般小兒計較,看在大殿下和令尊的面子上,我就當你這些年白活了,不懂事罷了?!?p> 帝羅剎也是不耐煩的看著帝息怒道;“四弟,你還要胡鬧什么,嫌我不夠亂么?快快滾出去。”
帝息聽罷,也是怒道;“大哥,你莫不是糊涂了不成?馮山兄弟方才說的對,咱們帝族的名聲,那是父王打下來的,若非是父王,你我豈有在這里說話的份兒么?你卻是對著姬明月說三道四,你說,咱們帝族堂堂的七尺男兒,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人了,連姬明月這樣的豪杰都是容不下了?”這些話帝息幾乎是吼著說著,手指著帝羅剎,眼睛里面似乎是要噴出火一般,眾人只是看著,卻是不關自己的事情,也就懶得摻和。
帝羅剎冷笑道;“四弟,你卻是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子,便和你大哥這般吼叫,值得么?姬明月他算什么東西,無非是一個家道中落,又家破人亡的可憐蟲罷了,有什么值得你來維護的?”
姬明月眉頭一皺,但是辛止水卻是一把按住姬明月,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有些不對,帝羅剎這舉止反常,咱們且看著帝息如何的處置才是?!?p> 帝息聽著帝羅剎的話,怒及反笑,看著眾人說道:“諸位都是聽到我大哥這話,卻是覺得如何?對是不對?”帝息環(huán)視著四周,但是此刻眾人都是察覺的氣氛不對了,誰會去當個和事佬呢,便是東道主莫天都,也是微笑著看著兩人,蘇昭城也是饒有興趣的喝著酒,看著兄弟二人爭辯。
帝息又冷笑一聲,說道;“倒是大哥忘了,姬明月家道中落,到底是誰造成的?若非是你受了那單離道的誘惑,姬明月此時也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姬家二公子,你說,你此刻有什么臉面說姬明月沒有資格?!?p> 帝羅剎面色陰沉,說道;“這世界便是這般,強者為尊,姬家技不如人,被滅了也是應該的,怨不得我,咱們單說武功,姬明月他幾斤幾兩,卻是敢再眾多前輩面前雜耍?便是坐在這里,已然是他莫大榮幸了。”
帝息嘆息著搖頭道;“大哥,我知你素來爭強好勝,武功也是高強,但是沒想到你的心胸這般狹窄。不錯,姬明月的武功是不如你,但是,你要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姬明月,想起當時在彌陀寺外,姬明月幾乎是任人宰割,但是此刻他的武功早已不下于我,甚至是在我之上,這等進步,怕是不消得兩年,便要比的上大哥你的數(shù)十年精修了,你說,到底是姬明月厲害還是你高明?到底是你沒有嘲笑姬明月的資格還是姬明月真的不堪?”
帝羅剎面色一紅,縱然是心中知道帝息說的是真的,但是他哪里肯承認,氣的手指發(fā)顫,說道;“你。。。你。。。你住嘴?!?p> 帝息冷笑道:“這下惱羞成怒了?那相比莫老先生和蘇昭前輩,你也是晚輩了,那莫老先生沒有說話,你怎么的又先說話了?如此說來,你豈不是也不知尊卑長幼么?”
帝羅剎被說的沒有脾氣,嘆息道;“好了好了,我懶得和你爭論,叫外人看了笑話了,你退下吧。”
帝息轉身要走,卻是見的左首二座的堵百草笑著起身,便又停下看著,堵百草拱手道;“四殿下為人耿直,維護這姬明月,倒是一番情意,但是四殿下,請聽老夫一言才是啊。”
帝息點頭道;“你是前輩,我自然是要聽得,請說?!?p> 堵百草輕蔑的看了一眼姬明月,說道;“這規(guī)矩古人也是早已定的,姬明月打斷了蘇昭城和屠元的話茬子,那就是不對的,大殿下說的也是有道理,你何必為了一個區(qū)區(qū)姬明月便傷了你們兄弟的和氣呢?”
帝息哈哈大笑,說道;“兩手陰陽,你這話從何說起,區(qū)區(qū)姬明月?怕是在你的眼里人人都是區(qū)區(qū)的了,罷了,你這樣的神醫(yī)我萬萬是不敢得罪的,萬一一不留神給我下點毒,我豈不是半路便就死翹翹了,不過,相對于你的暗中下毒來說,姬明月凡事堂堂正正,實在是難得的男子漢,大丈夫,單此一點,便早已在你之上了?!倍掳俨菝嫔蛔?,正要再說,帝息搶先說道;“當然了,方才辛掌門指點英雄豪杰,不曾將你兩手陰陽數(shù)的進去,你卻也不要生氣,怕是你的武功也高,但是世人都看你醫(yī)術高明,卻是忽視了你的武功罷了?!?p> 堵百草這面色才一緩和,嘆息道;“我也是想當個和事佬,卻是被四殿下一頓數(shù)落,不過,你年青后輩,難免火氣大些,這都是無妨,但是你可別被姬明月給蒙騙了,這小子殺人不眨眼,江湖上多少豪杰都是被他殺了,豈能說的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么?”
堵百草這話說的明白,便是說姬明月已然是個卑劣的魔頭,不配得帝息為之爭辯,帝息看了姬明月一眼,暗中搖頭,姬明月站起來對著帝息拱手道;“多謝四殿下仗義執(zhí)言,但是在下何德何能,確實是不配得四殿下這般,鬧得兄弟反目豈不是我的罪過了,尤其是這兩日間,因為明月引起了許多的事端,卻是心下愧對于莫老爺子了?!?p> 莫天都哈哈大笑,說道;“無妨,這年輕人爭爭論論,打打殺殺的,也是不傷風景,無非是血氣方剛嘛,這些老朽司空見慣,沒干系,沒干系的?!?p> 梵錦見的眾多人都是針對的姬明月,縱然是帝族勢大,堵百草眾人也是極力巴結也好,還是屠元為人小氣,這些梵錦一時間都已然是顧不上了,當即起身說道;“眾位倒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杰,被人尊稱一聲大俠的多了去了,卻是對一個后輩這般為難,真是可恥的很,堵前輩,我可否問你幾個問題?”
堵百草冷聲道;“你問便是?!?p> 梵錦冷然一笑,說道;“假若是我此刻要執(zhí)刀往堵前輩的頭上砍了,敢問堵前輩是反擊呢還是站著不動呢?”
堵百草心下奇怪,沒好氣的笑道;“你這話倒是奇怪,你沒事朝著我揮刀砍我作甚?”
梵錦哈哈大笑,說道:“正是這個道理啊,我和前輩無冤無仇,卻是要揮刀砍你,這便是不對,那你自然是要忍著不動,便是我將你刨心挖腹,前輩自然是也不會動了?”
堵百草冷笑道:“你這不是胡言亂語么?你要殺我了,我豈能站著讓你殺?那我不是傻了么,好了好了,我看你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沒想到說話這般無聊,老夫羞于與你對言。”堵百草一甩衣袖,轉身又回去坐下,辛止水和姬明月相視一眼,卻是知道梵錦給堵百草挖了好大的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