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仁人雖然昏迷,其實靈臺一片清明,只是身體不受意識指揮,動彈不得罷了。
在他的識海里,那塊寫著盤古的大石頭,外面的一層黑色包漿已然脫落,變成了一顆明亮的巨型珠子。
《乾坤歸一經》自行運轉,將褪下來的黑色包漿中的精華吸收得一干二凈,剩下的殘渣,化為了沃土。
張友仁突然產生的一系列“生而知之”、“明悟”,即與盤古大石有關。
他閉著眼睛,因為系統的緣故,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識海中的巨變,因為境界不夠,不能內視,他根本無從知道。
瑤瑤抱起張友仁,輕輕一躍,跳上老蟠桃樹。
離地百余丈高的地方,那里有一個蟠桃樹枝鋪成的祭臺,瑤瑤站在祭臺正中央,對樹下圍成一圈的姐妹們喝道:結三十六路桃花大陣!
樹下的三十六名女子,聽到命令,立時翩翩起舞起來。
她們每個人以右足尖點地,飛速旋轉起來,越轉越快,變成了一團團粉紅色的影子。
瑤瑤抱著張友仁,同樣在快速旋轉,兩行清淚撒到桃葉上,化作點點紅斑。
她朱唇輕咬,以至出血都不自知,最終,她猛摔下頭:是非成敗,在此一舉!
她緩緩低下頭,輕輕吻在了張友仁的雙唇上,“仁郎,從今往后,瑤瑤是你的了?!?p> 說完,她吐出一顆鴿子蛋大的碧玉似的桃子,用舌尖輕輕塞入張友仁口中,“仙桃啊,以后,你就好好跟著仁郎逃命去吧?!?p> 張友仁只覺軟玉滿懷,唇齒生香,待要熱切回應一番,身體偏偏又不聽使喚。
桃子進入腹中,系統“?!钡仨懥艘宦暎?p> 宿主張友仁收集仙種“蟠桃”一枚,殺死張友仁的任務期限自動延長三十天。
吆嗬!
系統任務也可以打折?
“那你能不能把任務取消了?”張友仁用意念與系統交流。
虛擬面板閃動:不能!
叮!
宿主:張友仁
等級:0級
能量豆:1豆
經驗值:1/100
功法:《乾坤歸一經》第一重,練氣初階。
技能:無
物品欄:盤古斧 1
仙種蟠桃 1
……
張友仁盯著面板,殺死兩個張有仁,經驗值沒漲,只有殺死那相巳后,才長到了1。
同時,那枚貝殼幣也不見了,想來是被兌換成了能量豆。
只是這經驗值與能量豆又有何用?系統卻沒有說明。
他待要細問,胸口傳來酥癢,原來是瑤瑤正伸著青蔥玉指解他的道袍。
這,要成就好事?
他雖不能動,卻也血脈賁張。
穿越前,做為手速過百的鋼鐵處男,還真沒有過這經歷。
忽然,瑤瑤皺起眉頭,手上也停止了動作。
干什么?
不要停!
快,隨便折騰我吧,往死里折騰!
張友仁在內心里大叫著。
“殺啊,殺死蟠桃樹妖,滅她滿族,為相巳兄弟報仇!”
一群人大喊大叫著沖了過來。
瑤瑤舍了張友仁,一躍跳下樹去,加入樹下的三十六名舞者。
樹下,很快生起了粉紅色的煙霧。
“不好,是桃花瘴,大家射完桐油后快撤?!?p> 嘩,嘩……
一支支長竹筒做成的筒箭,噴出一道道桐油長線,射向了老蟠桃樹。
獸皮人射完桐油,即飛速后撤,間或有跑得慢的,被桃花瘴毒倒,立時化為白骨。
“哈哈哈哈……”
領頭的獸皮人取出一支火箭,點燃后,一箭射中老蟠桃樹主干。
轟!
老蟠桃樹著起了滔天大火。
瑤瑤目眥欲裂,卻也無可奈何,她一揮手,將三十六名舞者納入了體內,然后一跺腳,竄上祭臺。
她傻眼了。
仁郎,張友仁不見了!
她冒著濃煙,找遍了整個祭臺,也沒能發(fā)現,最后煙嗆得厲害,才不得不咳嗽著放棄!
“陸壓,你個坑貨!”瑤瑤大罵一聲,跳下蟠桃樹,身子一晃,鉆入了地底。
原來,張友仁被瑤瑤獨自仍在祭臺,被濃煙嗆得喘不上來氣,就在他快要憋死的時候,虛擬面板物品欄里的仙種蟠桃,突然跳了出來,飛到他的識海,落到了盤古大石外層剝落后,留下的泥土里,很快生根發(fā)芽。
蟠桃一發(fā)芽,張友仁只覺身體里忽然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人一下子驚坐起來。
他搓下眼睛,看向樹下,那頭黑斑豹正與一大群人擠在一起,遠遠地圍觀看熱鬧。
你丫的,原來是你壞了我的好事兒!
他非常懷念那雙青蔥玉手撫摸在胸膛上的感覺,當時有多激動,現下就有多憤怒。
他一個箭步跑下大樹,居然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面,借著濃煙遮擋,沖向了黑斑豹。
離了十余丈,他運足力氣,一拳轟向了黑斑豹。
黑斑豹正幸災樂禍中,心底突生警覺,它鼻子一聳,聞到了那“扯蛋之人”的一絲氣息,它爪下一滑,躲到了那帶隊的身后。
拳未到,風先至。
飽含著張友仁滿腔怒火的一拳,打在領隊身上,他身子彎成弓箭,沖天而起,飛出去十余丈,灑下漫天鮮血,一命嗚呼了。
這也難怪張友仁如此光火,換誰能忍住啊。
憋了小三十年了??!
穿越前,要不是因為寫書,身上窮得叮當響,他早鉆入路邊發(fā)廊,破了金身了。
張友仁穿過濃煙,見黑斑豹竟然躲了過去,心中怒火更盛,又是積滿力量的一拳。
我躲!
黑斑豹反應倒也迅速,它飛快地閃到另一名獸皮人身后。
呯!
一團血霧。
一聲聲慘叫,回響在煙霧加上血霧里。
獸皮人知道有敵襲,可那煙霧嗆得人根本睜不開眼睛,更無從判斷敵在何處。
呯,呯,呯,呯……
連續(xù)98響后,只剩下黑斑豹與張友仁還站著。
當然,黑斑豹只有兩條前腿是站著的,它的后腿已盤了起來,把要害緊緊地護了起來。
它不是不想跑,奈何跑不過這慣會扯蛋之人啊。
“道……道友饒命,不……不關我……我的事?!焙诎弑例X得得作響,幾次差點兒咬到舌頭。
張友仁洗凈拳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它后腿間有黃水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