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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爺非她不可

三十六 讓你多了解我一點

八爺非她不可 平安如一生 4253 2020-07-01 08:00:00

  第二天一大早,八爺便起身趕回了宮里。

  幸虧之前對內(nèi)務(wù)府的組織結(jié)構(gòu)都了然于心,在人員上也做了調(diào)整,現(xiàn)在,領(lǐng)要事職位的都是八爺?shù)娜恕?p>  江寧織造進(jìn)貢的那批細(xì)紗本來是要送給各宮做夏裳的,情況緊急,八爺也沒有向皇上報備此事,管事的又是八爺?shù)闹倚?,八爺便直接便命人取走了那批?xì)紗。

  不止細(xì)紗,八爺還將內(nèi)務(wù)府里所有種類的布料都取了一匹。

  婉春想著八爺這段時間忙,估計好久才來這小院一次,誰料不過半天,八爺就回來了,還帶來了大量布匹,不止布匹,還帶來了一個女子。

  “這是內(nèi)務(wù)府繡房活計最好的秀娘織畫?!?p>  好像怕婉春誤會什么似的,八爺首先介紹了這名女子的身份。

  婉春向織畫笑笑點了點頭,織畫也略一笑。

  八爺接著說自己的計劃:“我仔細(xì)考慮了一下,還是婉兒你先找出做口罩最好的法子,教給這秀娘,然后我再找人大批量生產(chǎn)?!?p>  婉春一聽,八爺這意思是要她先研究出樣品.仔細(xì)一想,婉春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畢竟,她最清楚如何判斷口罩的效果最好。

  “好,都聽你的?!?p>  八爺和婉春一張口就是'你呀我呀'的,兩人都是稱呼慣了的,誰都沒注意到旁邊的織畫一臉的驚訝。

  “好,你們先做著,我還有事,先走了?!?p>  “你多加小心?!?p>  婉春張口又來了一個‘你’,織畫已經(jīng)完全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了。

  婉春看了看這個有些發(fā)呆的秀娘,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舉動讓這個小繡娘如此驚訝,索性也不管了,正事要緊,于是開口道:“咱們也開始干活吧?!?p>  郁婉春做事一向喜歡先做計劃,織畫已經(jīng)打開布匹,準(zhǔn)備裁剪了,她卻拿起鉛筆,在那里開始制定研發(fā)計劃。

  一邊思考,一邊寫寫畫畫,還一邊碎碎念念,婉春最終將計劃分成三大步。

  一:確定罩面大小,保證既能嚴(yán)嚴(yán)實實包住口鼻,又能保證四周也能很好地貼住面部。

  二:篩選過濾性最好的布料。

  三:確定合適的布料層數(shù),保證既能最大限度地過濾粉塵,又不至于導(dǎo)致人呼吸不暢。

  婉春只顧著自己寫寫畫畫,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織畫看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個女人到底何方神圣啊,又會寫字,又會做什么口罩,還敢對八阿哥如此不敬,此刻,織畫對婉春的佩服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婉春將寫好的計劃書放在桌上壓好,轉(zhuǎn)身一看,這位小秀娘又發(fā)呆了,不過這次手里多了把剪刀。

  婉春拍了拍織畫的手背:“哎,開始剪布料吧?!?p>  婉春設(shè)計了兩種尺寸,一大一小,大的給男人用,小的給女人用。

  女人的尺寸就以織畫為標(biāo)準(zhǔn),男人的尺寸就以如影為標(biāo)準(zhǔn)。

  婉春的針線活真是爛的不能入眼,幸好有織畫在,縫起布料來又快針眼又齊又好看。

  拿著一個大的口罩,婉春對著門外喊:“如影,你進(jìn)來?!?p>  織畫一臉疑惑地看著門外,外面沒人啊,她喊誰啊。

  嗖得一聲,如影進(jìn)來了。

  “過來.“婉春向如影招了招手.

  如影走到了婉春身旁,婉春拿起手里的口罩直接蓋在了如影臉上,手指在那里比比劃劃,嘴里碎碎念:“這里短了點,這里長了點.“

  婉春在那里仔細(xì)計算著大小,完全沒注意到如影的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又一次的,織畫的認(rèn)知得到了刷新。

  作廢了近十個口罩,總算,找到了合適的大小。

  確定了大小,下一步就是篩選布料了。就過濾性而言,現(xiàn)代化的口罩都是用化工制品做的,古代的布料肯定比不上,婉春想來想去也只有透過吹起,和滲水來測試布料的過濾性了。

  于是,織畫又像看外星人那樣看婉春做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動作。

  “婉春姑娘,該用晚膳了?!崩瞎芗也恢螘r進(jìn)了屋。

  婉春忙活了大半天,早就是眼酸手疼的了,放心手里的布料,對織畫說:“織畫,你也一起吃吧?!?p>  織畫立即像受驚了的小兔子:“奴婢不敢,請姑娘先用膳吧?!?p>  婉春忍不知嘆一口氣,這怕又是個被男尊女卑人有三六九等這種觀念嚴(yán)重迫害的女子,收住心中的感慨,婉春極平和地說:“織畫,在我這里,你不必這么多禮,我這個人最討厭規(guī)矩了?!?p>  織畫:可不是嗎,您不是討厭規(guī)矩,您是眼里根本沒有規(guī)矩,對貝勒爺可以直呼你,身邊還有一個絕世的男高手貼身保護(hù),我可不敢和你比啊。

  小心翼翼地,織畫回答:“奴婢還不覺得餓,還是請姑娘先用膳吧?!?p>  然后,非常不給面子的,織畫肚子咕咕叫了兩聲,織畫的臉?biāo)查g紅了。

  婉春無奈地?fù)u搖頭笑了,起來拉住了織畫的手:“傻丫頭,人是鐵,飯是剛,對不起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肚子。”

  一片懵懂當(dāng)中,織畫被婉春拉走了。

  沒有電燈照明,晚上婉春沒法接著干活,吃了飯就洗洗睡了。

  躺著床上,婉春輾轉(zhuǎn)難眠,八爺,一直沒有回來。

  他還在忙嗎,他現(xiàn)在的處境危不危險,他的口罩是不是已經(jīng)不能用了,來回就這么幾件事,婉春翻來覆去地惦記著。

  八爺帶來了六種布料,婉春也沒有什么好法子,只好使用排列組合的方式,采用不同的搭配方式,試圖找出最佳的組合方式,既能抱著過濾性,又不至于太憋悶讓人無法喘息.

  在一張大白紙上,婉春羅列出各種組合方式,不夠滿意的直接打了個紅叉,效果不錯的,打個問號.

  就這么反復(fù)不斷地試著,婉春覺得自己真快累死了,好多次都快堅持不下去了,可是,一想到事關(guān)八爺?shù)陌参?,關(guān)系到整個京城百姓的性命,婉春強撐著堅持了下來.

  一連趕了三天的工,總算,做出了婉春覺得勉強過關(guān)的口罩,罩面用了五層布,不是同一種布料,而是四種布料混搭在一起。

  知道織畫針線活好,婉春先讓她做了四個女人用的,十個男人用的。

  剛做好沒多會,八爺回來了。

  婉春上前就遞給八爺一個:“你試試這個。”

  八爺頭一低,婉春明白過來,親手幫八爺戴上了。

  旁邊的織畫嘴巴又一次變成了O型。

  用力地深呼吸了幾次,八爺點點頭:“這個感覺是比之前的好很多?!?p>  婉春笑了:“那當(dāng)然,我可是辛辛苦苦趕了三天的工?!?p>  八爺摘下口罩,非常寵溺地對婉春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看了織畫一眼,那張臉,瞬間變成了面無表情。

  略帶威嚴(yán)的,八爺問道:“學(xué)會怎么做了嗎?”

  織畫低頭回答:“回貝勒爺?shù)脑?,奴婢都學(xué)會了。”

  “好,你現(xiàn)在立刻趕回繡房,將這手藝教給所有秀娘,趕制出大批的口罩,所需的布料我這就派人送去。”

  “是,奴婢遵命?!?p>  織畫退下,八爺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婉春用一種不太友好的眼神看著他。

  “怎么了?”八爺問道。

  “你干嘛地織畫那么兇?”婉春一臉不悅的問,難怪小丫頭那么膽小怕事,都是被這些主子給嚇的。

  八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兇?我有嗎?”

  婉春撇撇嘴:“就你那剛才的語氣,還不兇?你對我可不是這樣的吧。”

  八爺笑了:“也就是你了,對其他人,我都是那樣的。”

  。。。

  婉春不知這話該怎么接,沉默片刻,她一臉凝重地說:“八爺,是不是在主子眼里,像織畫侯寶貴還有青柳這些人都是奴才,是主子想怎么對待就怎么對待的,要打要罵全看主子的心情。”

  八爺沉默,他不怎么打罵奴才,可是他心里卻是認(rèn)為奴才是可以任意打罵的。

  沉默就是代表肯定,是啊,也可以理解,大清朝本就是個等級森嚴(yán)的朝代。

  略頓一頓,婉春接著說:“在我的那個時代,已經(jīng)沒有主子和奴才之說了,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隨意打罵任何一個人,對每一個人,都要有一份基本的尊重?!?p>  八爺微微一愣,片刻之后,說道:“所以,無論是對我還是對皇上,你沒有任何的敬畏之心?”

  婉春回答:“沒有畏懼,但有尊重,有敬佩?!?p>  八爺又一次沉默了。

  婉春輕輕嘆一口氣,解釋道:“告訴你這些,不是要讓你改變什么,一個人幾十年的習(xí)慣不是說改就改,告訴你只是為了讓你多了解我一點?!?p>  八爺仔細(xì)品味這句話的深意,忽然,猛地一抬頭,滿面喜色:“婉兒,你這么說,是不是準(zhǔn)備接受我了?”

  婉春一愣,這八爺?shù)乃季S可真是夠跳躍的,她只不過說是想讓他多了解自己一點,怎么他就能聯(lián)系這么多了。剛想解釋,可轉(zhuǎn)念一想,是啊,為什么自己會希望他能多了解自己一點嗎,難道不是為了在他們之間的時空之河上架起一座橋,讓他更靠近自己一點嗎?

  這位八爺,還真是見微知著一葉知秋啊。

  見婉春沒有辯駁,八爺起身,慢慢朝婉春走去。

  “阿嚏!”

  沒有任何征兆的,婉春忽然打了一個噴嚏,緊接著,喉嚨處又干又癢。

  “咳咳咳。。?!?p>  婉春一連咳了五六聲,可能是咳得太急,婉春覺得有些提不上氣來。

  猛然間,婉春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她,不會是被傳染上了吧。

  八爺被婉春的一個噴嚏嚇得止住了腳步,待婉春不咳了,他抬腳又要向她走去,卻見婉春一把抓起桌上的一個口罩,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大掌往前一伸,做出一個阻止的動作。

  “八爺,你站住,不要過來了,我,我,可能,被傳染上了?!?p>  匆忙間,婉春把口罩戴好了。

  八爺一臉驚色,停了一下,又繼續(xù)朝婉春走近了一步,婉春立即像猴子一樣連蹦帶跳往后退了三步。八爺急了,快步追過去,婉春直接繞道了桌子對面。

  八爺怒了,大吼:“郁婉春,你給我站住。”

  婉春一時傻掉了,這是八爺?shù)谝淮魏八拿?,也是第一次對她發(fā)那么大的火。

  趁著婉春愣神的功夫,八爺三步并做兩步,走到婉春面前,右臂一攬,牢牢鎖住了她的腰,左手一抬,捏住了她的口罩。

  滋啦一聲,新做的口罩被扯斷了。

  望著婉春眼中的驚恐,八爺一臉的堅定:“要染病一起染病,要死一起死?!?p>  “你。。?!?p>  婉春還想勸說什么,可是她的聲音被封住了。

  一低頭,八爺以吻封緘,婉春閉上了雙眼。

  這劇情,終于符合言情小說的正常發(fā)展了。

  此刻,婉春滿腦子居然全是這句話。

  昏天黑地,八爺不知品味了多久,終于舍得稍微松開口中的獵物。

  郁婉春緩緩地睜開了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八爺?shù)哪X門。

  這腦門,確實是夠大的,不過,配上他的大眼睛,還挺好看的。

  婉春著實佩服自己的腦回路,為何此情此景,她腦子里全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著婉春呆萌呆萌的小模樣,八爺覺得自己真是愛死這個小東西了。

  又收了收右手,將婉春抱得更緊些,八爺帶著幾分壓抑,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婉兒,留在我身邊,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

  他的呼吸又粗又重,微熱的氣息拂過婉春的面頰,婉春盯著八爺?shù)拇竽X門,腦子像斷了根玄,連話都不知怎么說了。

  見手中的獵物沉默不語,八爺又一次低頭,繼續(xù)品味追尋已久的獵物。

  郁婉春在心里咆哮,八爺,你這是要把我吻死嗎?

  八爺最終還是沒把婉春吻死,而是把她安置在了床上,安撫她道:“你先不要瞎想,先在這里好好養(yǎng)著,若真是染上了,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的。現(xiàn)在,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你在這里好好呆著,我抽空就來看了?!?p>  說完,八爺在婉春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才舍得離開。

  不知道是八爺?shù)哪菐拙湓?,還是八爺?shù)牡绖e吻,婉春心里的擔(dān)心真的少了不少,一閉眼,居然睡著了。

  事實證明,婉春的確是瞎想了,到了第二天,風(fēng)寒的各種癥狀都出現(xiàn)了,服了幾幅湯藥,過了三四天,也就痊愈了。

  八爺說抽空來看看她,卻一直沒抽出時間,但卻派人送來了書信。

  “婉兒,得知你一切安好,我心始安,我亦一切安好,勿掛念。想你!”

  雙手捧著信,看著那熟悉的筆墨,不知為何,郁婉春忽然咯咯笑了起來。

  一抬頭,看見院子里那顆石榴花開得正艷。

  明明是夏天,為什么她感覺更像是春天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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