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一路小跑,很快就回到了公寓,她抱著白毛,靜默了許久。
最后,把貓放在一旁后,自己又靜靜地坐回到了椅子上,雙手抱著膝蓋,在那里抑制著自己的淚水。
白毛默默地看著她,心里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確實怪自己嘴饞,要不是因為自己,安陽也不會當(dāng)眾難堪。
愧疚感瞬間席卷全身,他慢慢地走到了安陽身旁,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如何下口。
這是他作為貓以來,第一次感到的無助與擔(dān)心。
他上前去,默默地趴在了安陽身旁。
“你是來安慰我的嗎?”安陽看了一眼白毛說道。
她輕輕地將他抱起,又親了親他的額頭。
“喵……”
一瞬間,白毛的心有點火辣辣的。
這是又要變了?
不,這感覺不同,是一種更加奇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微乎其微,又滿在心頭,就像是那經(jīng)過數(shù)載釀制的桃花釀,初食辣口,終食甘甜。
“唉……莫名其妙丟了工作,稀里糊涂買了亂賬,還不知怎么得就養(yǎng)了你這只貓?!?p> 安陽摸著他的頭,自言自語地說著。
白毛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瞧我,我好像還沒給你準備水?!?p> 安陽擦了擦淚水,慢慢地走進了廚房。看了看冰箱,食物倒是沒有多少,雞尾酒卻塞滿了整整兩層。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一個月前,好像也因為什么事而出過糗,又不知是什么原因,還莫名其妙地買了整整一大箱的雞尾酒。
她努力回想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記憶絲毫沒有想起什么。
安陽笑了笑,笑得有些發(fā)苦。
自己還真是有些可笑,處處都能惹事。估計上輩子是和“倒霉”一起抬上了架子。
她給白毛準備好了水后,自己就直接拿出了一排的酒,開了瓶,立馬來了個酒腸罐肚。
今天就來個一醉方休。
一瓶,兩瓶,三瓶……
整整從下午喝到了傍晚,整個人都是眼花繚亂,在房間里東倒西歪。
“喝!我還要喝!”
她一邊喊著,又一邊哭著。從廚房跑到客廳,又從客廳跑到臥室。
看見了白毛,就將它抱在懷里,在那里不停地轉(zhuǎn)圈圈。
白毛是被轉(zhuǎn)得暈頭轉(zhuǎn)向,直接撲倒在了臥室的地板上,全身都是一股火辣辣的酸痛感,而安陽卻還在那里自顧自的轉(zhuǎn)著。
看著架勢,估計得瘋到天亮,我還是去客廳吧,白毛看著發(fā)瘋似的安陽暗暗地想著。
然而,還沒等他起身,一旁的安陽突然就停了下來,張著嘴巴,緊緊地看著他。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尖叫。
“??!”
安陽使勁地眨了眨眼:“我的貓……怎么變成人了?”
白毛被安陽的尖叫也是嚇了一跳,他看了看自己,確實,白色的四肢已然變成了光禿禿的手和腳,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又變成了人。
“你怎么長得好眼熟?!?p> 喝醉了的安陽,指著白毛在那搖頭晃腦,慢慢向他走了過去,還沒站穩(wěn),就絆到了床腳,直接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撲通”——
整個人就直接撲在了白毛的懷中。
兩人靠的很近。
“你長得……可正好看,可你又為什么那么像今天路上那個變態(tài)呢?!?p> 安陽輕輕地摸著白毛的雙臉,撅著小嘴,醉醺醺地說道。
白毛的心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啵、啵、?!?p> 砰、砰、砰……
似一頭小鹿,在胸前亂撞。
“什么變態(tài),我不是他?!?p> 他立馬否認,一下把躺在身上的安陽,推倒在了一旁。
安陽在原地輕輕搖了搖頭,定了定神,她仔細地看著白毛,經(jīng)過一番打量后,說道:
“不,一定是你,我沒認錯!你就承認吧!”
白毛眼看自己身份將要暴露,連忙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但安陽此時卻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還想逃走?你就承認吧!哼!”
她仗著一張通紅的小臉,一副認真的表情看著白毛。
白毛的心有些凌亂,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向安陽說明事實。
如果說出了事實,自己就會違背與老大當(dāng)初的約定,如果選擇不說,自己的心又是煎熬難耐。
“還錢!兩千!”安陽伸出手大喊。
“是……我承認……”面對痛苦的安陽,白毛還是決定說出實情。
“其實……今天發(fā)生的事,確實怪我……這錢我也會想辦法還你……”
“啊!”沒等白毛說完,安陽就一把掐住了他的雙臉,疼的他直跳。
她抓著白毛,嘴里不聽地說著:“你這內(nèi)衣大盜!現(xiàn)在還敢光著出現(xiàn),別以為老娘是吃素的!”
一邊說著還一邊張大嘴巴,一副想要吃了他的樣子,白毛被安陽的動作嚇住了。
她這是……要吃了我?人類難道也會生吃?
想著想著,他一下子陷入了恐慌,連忙掙脫了安陽的雙手,跑向了屋外,死死地將門口頂住。
安陽則是在里面大喊:“你這小偷!還敢把我關(guān)在里面,你給我開門你……”
“我現(xiàn)在給你開門,那你還不吃了我?!卑酌@恐地說著。
安陽沒有回話,這是在那里敲著門。數(shù)分鐘后,房間里又恢復(fù)了平靜。
她這是安靜下來了?
白毛悄悄地打開房門,露出腦袋,從門縫口里觀察著里面的情況。
房間里安安靜靜,安陽在地上躺著,也許是太累了,她躺在原地竟然睡著了。
可算是平靜下來了,白毛看著地上的安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房間,輕輕地將她從地上抱起,又悄悄地放在床上,蓋上了被子,最后慢慢地離開了臥室……
“安陽,這是你喝的嗎?怎么這么多?”
公寓客廳里傳出了莫欣的聲音。
“我這才多長時間沒回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她看了看酒瓶,向著安陽的臥室走來……
“??!你是誰?你在安陽門口想干什么?”
莫欣看著剛出房門的白毛驚訝極了。
而此時的白毛也陷入了僵局,慌張中,他又逃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