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喬遷戶部倉庫

　　包拯是個心胸開闊的人，沒過多久就想通了：“抓間諜是大事，比起開封府的一般案子來，那可是重要得多，本府理應(yīng)全力支持。既然艾虎跟你是好搭檔，那就讓他去吧?！?p>　　展昭拱手致謝，心中大為感激：不愧是包大人。

　　回到住處，展昭打量著劉德才的那個腰帶，又拿出熊牧的腰帶，通過背包里的放大鏡仔細比對，發(fā)現(xiàn)這兩個腰帶上的狼頭圖案驚人的一致。

　　現(xiàn)在他需要搞清楚一個問題：遼人的腰帶是否普遍都有這個狼頭圖案。如果是，那么劉德才和熊牧的腰帶就不足為奇，反之則需要引起重視了。

　　他打算去遼人集中之地，看看遼人的裝束，而城北的北境坊，就是遼國來的商人聚居的地方。展昭曾經(jīng)去過那里幾次，店鋪的招牌、店門口的通告，全都是漢字、契丹文字并行，行人的著裝也大都風(fēng)格迥異，讓人好似來到了異國他鄉(xiāng)。

　　以前他沒怎么細看北境坊遼人的服裝，尤其是腰帶，今天得仔細觀察一下。

　　主意已定，他出了開封府衙，騎馬往城北而去。

　　此時的汴京，可謂是“八荒爭湊，萬國咸通”，各國商旅往來不絕，汴河上舟楫相連，兩岸商鋪林立。到了宋仁宗這個時代，汴京人口已超過百萬，成為此時的世界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城市。

　　北境坊就在汴河邊上，已經(jīng)停泊了很多船只。展昭看到，有很多工人在忙著從船上卸貨，或者往船上搬貨，不過他們大多是宋朝百姓的裝扮，而在一旁負責(zé)監(jiān)督、指揮的人，則基本上是契丹服飾。

　　展昭仔細觀察著這些遼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腰帶都光潔得很，上面沒有任何圖案，自然更談不上狼頭了。

　　這下可以做出判斷了：這個狼頭很可能是遼國間諜的一種標(biāo)志。由于非常隱秘，通常并不會被人注意到。要不是借助了放大鏡，他也一樣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秘密。

　　劉德才、熊牧的衣服都是大宋服飾，腰帶上卻鐫刻著狼頭圖案。由此可見，狼頭與服飾之間并沒有必然聯(lián)系，而只跟主人的特殊身份有關(guān)。

　　這么說來，以后如果發(fā)現(xiàn)誰的腰帶上有狼頭圖案，那可得重點關(guān)注了。

　　等到調(diào)查完遼人的裝束，天色已晚。第二天上午，戶部派人通知展昭：倉庫已經(jīng)清理完畢，可以入駐了。

　　展昭感嘆：皇上親自督辦的事情就是不一樣，稱得上雷厲風(fēng)行。這下他更得好好干，方能不負皇上的重托。

　　跨過開封府門口的那條街道，展昭來到了真正屬于他的辦公地點。這里雖然不像其他衙門那樣氣派，但地方可不小，而且桌椅齊全，住宿的地方也都備下了。

　　抓間諜這事本來就不宜張揚，越低調(diào)越好，像這樣不引人注目，挺好。

　　正在轉(zhuǎn)悠，艾虎走了進來：“展大哥，包大人讓我以后就跟著你做事了，不知道咱們要干些什么？”

　　展昭把情況介紹了一下。

　　艾虎睜大了眼睛：“抓間諜？這事情夠刺激，可比抓一、兩個壞蛋要有趣多了?！?p>　　展昭笑道：“你別光想著有趣，真正要辦好可不容易?，F(xiàn)在兵部就潛藏著一個內(nèi)鬼，皇上還等著我們盡快破案呢?！?p>　　“哦？”艾虎人小鬼大：“展大哥，我覺得你這話有問題啊?！?p>　　展昭一愣：“有什么問題？”

　　“小紙條一事，何以見得兵部就只有一個內(nèi)鬼呢？難道就不能有兩個、三個乃至更多的內(nèi)鬼？他們完全有可能共同作案，一起傳遞情報啊?！?p>　　“哦？”這下連展昭都有點驚訝了：“你還別說，這話確實有道理。破案這事，先入為主是要不得的。先前我和公孫先生都以為熊牧殺了崔六全家后，肯定會遠走高飛，結(jié)果疏于防范，導(dǎo)致劉德才被滅口?！?p>　　“就是啊。”艾虎不無得意：“所以說，你就需要我這樣的人經(jīng)常給你提個醒?！?p>　　“這倒也是?！闭拐迅锌溃骸翱磥碜屇銕臀遥鞘置髦堑倪x擇?！?p>　　艾虎看了看四周，見這里空蕩蕩的，不禁有點疑惑：“展大哥，抓間諜光靠咱們兩個不夠吧？其他人呢？”

　　“沒別人，暫時就我們兩個?！闭拐褤u了搖頭：“咱倆先干著，以后可以找江湖上的朋友幫忙，反正皇上已經(jīng)授權(quán)我可以自己招人?！?p>　　這下艾虎有點困惑了：“汴京這么多的衙門，其中有不少人才，你為什么不找他們幫忙呢？”

　　“唉?！闭拐褔@了口氣：“衙門里的人才是不少，可是你別忘了，咱們的任務(wù)是去抓遼國間諜。衙門里很多人都畏遼國如虎，也只有包大人敢讓遼使碰釘子，其他的大小官員，哪個遇到遼人不是繞道而行？”

　　艾虎聽得直點頭：“是這么回事?！?p>　　“倒是江湖上的朋友，大多沒把遼人放在眼里，我找他們幫忙，要更加放心一些。”

　　“明白了。”艾虎對展昭的意見已是完全贊同：“就說查兵部內(nèi)鬼的事情吧，如果咱們從其他衙門調(diào)人過來幫忙，這些人平時就喜歡私下里互通聲氣，說不定把我們這里的事情泄露出去，驚動了內(nèi)鬼，反而阻礙我們查案。”

　　“對。”展昭是越來越喜歡這個鬼靈精了：“這樣吧，今天你先把行李都搬過來，安頓好。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去兵部，拜訪孫尚書。”

　　“好啊。這么大的地方才住我們兩個人，真是有點奢侈?！卑⑹莻€苦孩子出身，能住這樣的地方，自然是滿心歡喜。

　　艾虎想到一個問題：“展大哥，咱們這個衙門叫什么名字啊？”

　　“沒名。為了掩人耳目，以后咱們還是對外稱‘戶部倉庫’吧?！?p>　　“倉庫？”艾虎念叨著：“好，這個名字果然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當(dāng)天，展昭和艾虎就都喬遷新居，搬進了這個“倉庫”。

　　艾虎興奮不已，他不僅有單獨的臥室、客廳，還有專門習(xí)武練功的地方。每一處都夠大、夠敞亮，相比他原來住的地方，真可謂是天上地下了。

　　吃飯也不用發(fā)愁，每到飯點，走過街對面，來到開封府，和張龍、趙虎、王朝、馬漢一起聚餐。兄弟們在一起有說有笑，別提多熱鬧了。

　　不過，每當(dāng)張龍、趙虎問起艾虎現(xiàn)在在做什么，艾虎都笑而不答，一臉自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