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道“珍重”后分別。
相較寒子玉眼波含情的深情款款,月鳳也只是禮貌性的拱手了之,并和時宜的回贈白眼。
二人按照提前約好的路程,月鳳前往沈青云所居住的東廂房,寒子玉則搜尋西廂房。
所謂“老狐貍”老奸巨猾,寒子玉對此人地生疏,斷是不能差遣他去的。月鳳輕功出類拔萃,首當其沖。
黑云濃厚,二人悄無聲息的隱匿在黑暗中。
“招魂草”如此寶貴,月鳳僅與它有過一面之緣。如今細想下來,貌似是沈青云的臥房。
她雙眼一瞇,轉頭看向東北方向。
足尖輕點飛檐,踏著黑夜,風從她衣袂下穿過。
守備只覺上方清風吹過。
躲進回廊角落。
房內未曾掌燈,一片黑暗。
不進子時,沈青云慣不會就寢。
月鳳探出頭打量。四下無人,一閃到門口,開一小縫兒,趁機溜了進去。
“好久不見。”
燭火重燃,十幾名殺手將明晃晃的尖刀架到了月鳳的玉頸之上。
帷幔撥開,一中年男子正襟危坐。眼神威嚴。
就像閻羅將要對下來人進行一場審判。
沈——青——云。
寒子玉的西廂之行倒是還順利些。
一間間搜尋過,無果。
一打眼,黑暗之處,僅有一間房間掌燈。
飛身上檐,輕手輕腳,掀開一瓦片,窺探情況。
好大的藥草味道。有些熟悉。
屋內雖然點一燭火照明,但也昏暗些。
看著擺設,應是一女子閨房。
屋內應是兩人。一呼吸淺薄,該是主人。另一人呼吸有力,渾厚。
男子?
“梁上公子,何不入門詳談。”
寒子玉渾身一個激靈。頭皮發(fā)麻。
是他!
他沒死!
寒子玉忘不掉那個惡魔的聲音。
烙在骨血里的聲音!
他腿腳甚至要一跺而入。
夜晚的人大多是喜歡意氣用事。可他必然要顧全大局。時機不到,他不可意氣用事。
思量再三,決定以退為進。
倘若自己栽倒這里,楚萬霖便是有“招魂草”做引,也會命喪黃泉。
將瓦片放回原處,翻身而去。
斗笠男手一頓,繼而平靜書寫。瞧去,工整的紙頁上開出一不合時宜的墨色小花。
四周恢復方才平靜。仿佛一切只是泡沫幻影。
寒子玉不顧是否暴露,急速逃離沈府。
“大人,府中潛入一名刺客,如今已逃走?!?p> 對此二人到來而后知后覺的守備,“姍姍來遲”的上報。
沈青云不驕不躁不惱,抬手一揚。
“老夫將你養(yǎng)大成人,你便是如此報答老夫?竟招了賊來?!?p> 我雖尊稱月鳳一聲鳳姨,但她也只比我多出六歲。我今年十七,她二十三。
“養(yǎng)大成人?呵,若不是你,我怎會家破人亡!”
她幾乎歇斯底里。
往事一幕幕重現(xiàn)在眼前。
“若不是他漏了馬腳,你又怎會上演一出守株待兔?呵。我還是大意了。”
月鳳冷靜下來。
沈府上下不乏武功高強之人,但論輕功,她可是無人能敵。定是那話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我奉勸你,還是乖乖當我的狗。否則,水牢中的那個女人……”
瞳孔放大。身上汗毛豎起。
掙扎的力度增大。
“沈青云,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我求你放過她!她已然寒氣入體,虛弱不堪,不可再遭受酷刑了!”
“幫我去拿兩樣東西?!?p> “好?!?p> 她的一句“好”,用盡最后一絲氣力。臉色慘白,嘴唇咬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