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首:巧了,我也是她哥哥
別喜歡我長期的勇敢
別揭穿我唯一的遺憾
別壟斷我想你的夜晚
別刺穿我包裹的不堪
別交代我愛你的病態(tài)
多草率除了你都不愛
——薛之謙《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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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一回到家時已經(jīng)接近凌晨了。自從回了國,她徹底變成了一個夜行動物,只要稍微有點事兒,就要凌晨以后才能到家。一般凌晨一兩點前回家,梁又西都不會來電譴責(zé),一旦超過兩點,只要她一打開家門,他的電話就會準(zhǔn)時打進來。
后來她才知道,他家這個門鎖,不僅輸錯了密碼會自動報告給梁又西,就連凌晨以后開鎖也會報告。
她多次趴在門鎖上,試圖用其睿智的大腦把這個反人類的智能鎖破壞掉,但她的手剛按到設(shè)置鍵上,梁又西那邊就會立刻來電。
想不到她堂堂一個“科學(xué)家”,竟然被一個智能鎖監(jiān)視的死死的。
還好今天回來的不算太晚,到樓下的時候她看了下表,剛剛凌晨一點,這會就算回家,按照梁又西的尿性,基本不會打電話來譴責(zé)。
因為一句從天而降的生日祝福,宋一一才想起來,原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更讓她意外的是,這幫平時看著完全不接地氣、只知道搞研究玩數(shù)據(jù)的家伙,竟然會留意到她的生日。
太過驚喜和意外的結(jié)果就是,平時不怎么喝酒的宋一一,稍微有一點喝高了。
當(dāng)然,這個“稍微”是宋一一自己認(rèn)為的稍微,在小古板宋辭眼里,她這種突然話癆、走路畫圈的狀態(tài),明明就是爛醉。
把宋一一送到樓下,宋辭就準(zhǔn)備撤了,結(jié)果他剛一撒手,宋一一就抱住了垃圾桶,嘴里嘰里咕嚕的,他就聽清楚了一句:“嘿嘿,我到家了?!?p> 沒辦法,他只能送佛送到西,把她送上樓。
宋一一其貌不揚,住的小區(qū)倒是高級得很,剛才進大門的時候就被盤問了半天,現(xiàn)在想進樓門,又是好一通折騰。
好不容易把宋一一塞進電梯,結(jié)果宋一一這個傻子,把六樓以上的電梯按鈕全按亮了。
“你家到底幾樓?”宋辭急的一頭汗。
“你猜?!彼我灰黄て饋碛悬c欠。
“你手機給我?!彼无o急中生智,想看看她的外賣軟件里有沒有收獲地址,結(jié)果翻了半天,壓根就沒有本地的點餐記錄。
正在他準(zhǔn)備再翻一下某寶收貨地址時,電梯到了六樓。
“六樓到了,是不是這層?”
宋一一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或許是覺得頭暈乎乎的,一搖起來特別好玩,宋一一搖了一輪,又搖了一輪。
怕她把自己搖成二百五,宋辭只得兩只手放在她腦袋兩側(cè),捧住她的頭。
七樓到了。問她是不是,她又是一陣瘋狂的搖頭。
八樓到了。還不是。
九樓到了。這次宋一一沒搖頭。
電梯門打開,門口站了個殺氣騰騰的人。
還沒等宋辭反應(yīng)過來,手里捧著的那顆腦袋像個泥鰍一樣滑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撲到了電梯口站著的那個人身上。
“抓住了!我的小兔子!”宋一一像個樹袋熊一樣緊緊地抱住對方的腰,酒后紅撲撲的臉放肆的在對方的胸口蹭來蹭去。
他記得宋一一說過,她是自己住,這邊沒什么朋友親屬,所以他立刻判斷,宋一一是酒后反應(yīng),這位大哥和樓下的垃圾桶在她眼里都一樣。
“抱歉抱歉,她喝醉了?!彼无o伸手想去把宋一一拉回來,對方卻一個側(cè)身,把宋一一攬在了身后。
“你是誰?”冰冷的語氣,跟武俠劇里的冷血殺手一模一樣。
“我?額……我是她哥哥。”宋辭擔(dān)心自己說是同事的話,會降低自己的可信度。
“哦?”對方挑了挑眉,有點挑釁的看著宋辭,一只手像摸小狗一樣摸了摸宋一一毛茸茸的腦袋。
“巧了,我也是她哥哥?!?p> “啊,”真是要飯的碰上老乞丐,行家對上行家了。
“宋一一,這位真是你哥哥嗎?”宋詞有點不放心,保險起見,他還是問了一下。
“不是!”醉鬼宋一一立刻否認(rèn),“我沒有哥哥!我是孤兒!”
梁又西立刻把她的臉掰起來,拇指和食指捏起她的下巴,一整張臉都快懟到她臉上,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臉。
“那我是誰?”梁又西的憤怒值已經(jīng)接近警戒線了。
“你是梁西西。哎?你怎么回來了?”宋一一終于認(rèn)出了他。
“劇組放假,回來看看我養(yǎng)的狗。”梁又西松開她的下巴,又摸了摸她的頭。
“你養(yǎng)狗了?我怎么沒見著?”
“你每天照鏡子都能見著。行了,回家?!?p> 梁又西伸出手,見宋辭毫無反應(yīng),他只能自己把宋一一的手機從他手里拿了過來。
看著梁又西拖著樹袋熊宋一一進了家門,宋辭也沒鬧明白是怎么回事。
電梯被宋一一按了那么多層,估計要等很久才能下來了。
他站在電梯前等著,突然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他終于想起來了,剛才這個自稱宋一一哥哥的人,不就是下班時電梯里那個巨幅畫框上的人?
具體叫什么名字,他想不起來了。
王什么西?還是張什么西?
算了,四大天王他都能記錯兩個,他要記宋一一的哥哥叫什么名字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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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梁又西拖進屋里的宋一一堅持不肯撒開手,梁又西用了各種辦法,也沒能扒下身上的這塊牛皮糖。
“宋一一,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一瓶!”宋一一豪邁的伸出三個手指頭。
“紅的白的還是黃的?”
“綠的!”宋一一的音量總是比他高兩個八度。
“綠的?”
“對!綠的!里面泡的梅子可好吃了!”
梁又西懂了,應(yīng)該喝的是青梅酒。青梅酒度數(shù)有高有低,不過就算度數(shù)最低的,就宋一一這個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酒量,喝掉一瓶也得醉的不輕,何況就宋一一的肢體語言來看,極有可能喝了三瓶。
“你撒開我,我給你弄個醒酒茶?!绷河治髟俣葒L試扒下這塊牛皮糖。
“我不,我頭暈,我撒開你就要站不住了!”宋一一轉(zhuǎn)到他的身后,繼續(xù)牢牢地抱著梁又西的腰。
“宋一一,我要不是知道你這人天性六根清凈,我就要懷疑你對我圖謀不軌了?!绷河治鳑]辦法,只能拖著她一起進了廚房。
“我六根可不清凈了,我有時候都懷疑我的六根是不是過度生長,長成了六百根,每一根都鬧哄哄的,吵死了。”
宋一一的臉埋在梁又西的衣服里,說起話來的時候有點嗡嗡的鼻音,再加上那么七八分的醉意,十分可愛。
梁又西弄了杯醒酒茶,舉到宋一一面前讓她喝,結(jié)果她像撥浪鼓一樣搖著頭,堅決不干。
“沒下毒?!绷河治骱攘艘豢谧C明給她看。
宋一一繼續(xù)搖頭。
“真不喝?”梁又西還在堅持。
宋一一突然笑了一下,一直抱在梁又西腰上的手松開了。
明明沒有喝醒酒茶,她卻好像突然酒醒了。
“怎么了?”梁又西似乎也感覺到她突然的異樣,上前一步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fā)燒。
“你忘了嗎?”宋一一有些失望的看向梁又西。
“什么?”他一頭霧水。
“我蜂蜜過敏?!?p> 宋一一從小就蜂蜜過敏,哪怕是加了一點點蜂蜜的面包,對她來說都是要命的毒藥。
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宋一一從小就對蜜蜂很好奇,喜歡研究各種蜜蜂種類,喜歡觀察蜂窩,梁又西還嘲笑她報復(fù)心太重,觀察的這么仔細,肯定是為了以后一舉殲滅蜂類族群。
宋一一絕對不能吃蜂蜜。
明明是幾年前還牢牢記在心里的鐵律,如今竟然也能說忘就忘了。
梁又西看著宋一一搖搖晃晃走向陽臺的樣子,有些自責(zé)。
他把剛剛帶蜂蜜的醒酒茶一飲而盡,自責(zé)感也沒有減輕一絲一毫。
他來到陽臺,發(fā)現(xiàn)宋一一正蹲在地上逗著鰲拜,原本住在小破桶里的鰲拜,如今擁有一個有山有水有游樂場有鵝卵石的豪宅,身體也長大了一圈。
梁又西也蹲下來,一邊逗著鰲拜,一邊偷瞄著宋一一。
“對不起啦~”梁又西撒起嬌來,但凡是個雌性生物都扛不住。
然而宋一一卻扛住了。
她從小見得多了,早就免疫了。她壓根沒搭理他,起身搖搖晃晃的回了客廳,梁又西也亦步亦趨的跟了過去。
宋一一打開冰箱門,把腦袋伸進去,又嬉笑著趕緊把腦袋拿出來。
緊接著又拿起廚房的不銹鋼調(diào)羹,左右端詳,非常認(rèn)可的點點頭。
后來又一路搖晃到他的收藏室,挑了他最貴的一雙鞋子穿在自己腳上,鞋子太大,她只能一蹦一跳的來到他的面前,竟還得意洋洋,說“你看我穿剛剛好”。
小白羊宋一一,報復(fù)心也太重了吧。
梁又西發(fā)現(xiàn),喝醉了的宋一一跟平時的宋一一很不一樣,沒有了平日的那份緊繃和小心翼翼,她的一舉一動都活潑有趣。即使是把他最寶貝的鞋按在地上瘋狂摩擦,他也樂在其中。
他連日來的疲倦和困頓,在她面前,都敗下陣來。
“宋一一,問你個問題。”梁又西抓住滿屋亂竄的宋一一,雙手稍稍用力,就把她圈在了墻角。
“老規(guī)矩,一題一百,概不賒賬。”人雖然醉了,但心里的小算盤還醒著。
梁又西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張一百塊,在她面前晃了晃,直接塞進了她衣服的帽子里。
“梁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嗎?”空姐宋小姐立刻上線。
“喝醉了以后發(fā)生的事,你第二天還會記得嗎?”梁又西的聲音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情愫,引得宋一一步步沉溺。
“我肯定記得?!彼我灰坏淖值淅?,沒有遺忘!
梁又西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勾魂攝魄的笑,他附在宋一一的耳邊,吐氣如蘭,帶著三分嘲笑七分寵溺的說:
“你記得個屁。”
宋一一剛想反駁,梁又西突然轉(zhuǎn)到她的正面,兩個人的臉只差幾厘米。
“宋一一,生日快樂?!?p> 說完,就吻了她。
狗頭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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