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民政局制造了離婚又再婚的烏龍事件,但是這一場虛驚并沒有根治何言和烏恩婚姻中的頑疾,他們心中仍然有距離和嫌隙在蔓延,他們都心懷委屈,卻搞不清究竟是誰的責任,倆人被困住了。
從民政局出來,倆人一路無語,快到家門口時,烏恩開口說話了,只是這話一出口,何言的心就像是被蟄了一下,一點一點地向無底的深淵滑去。
烏恩:你上去吧。
何言:那你呢?
烏恩沉默了一會兒:我回家待段兒時間。
雖然都是家,但是此家非彼家,何言懂了,鼻子瞬時酸楚起來,她強忍住了淚水,頭也不回地上樓了,留下烏恩一個人站在樓道口杵著,他挪不動腳步,他知道這番舉動會傷何言的心,但是此時此刻他想一個人待著。
他對何言仍然心有余怨,雖然他知道這不是何言的錯,他不應該把怨氣撒向何言,可是他又能撒給誰呢?沉寂良久之后,他轉(zhuǎn)身離開了。
何言站在四樓家門口不動,兩只耳朵警醒地注意著樓道里的動靜,心突突直跳,有期待,有失望,有怨恨,有諸多復雜的情緒在身體里涌動,她靜靜地等著,就像在等待有罪的判決,竟不敢挪動腳步制造出一點點動靜,還擔心其他人的不期而遇會打破這份寂靜。
終于,她還是聽到了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烏恩走了。一瞬間,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什么抽離了一般,淚水滑落下來。
家里一層不染,這得益于何言和烏恩都是勤快愛干凈的人。烏恩習慣睡覺前拉上窗簾,起床時拉開窗簾,而何言不同,她喜歡窗簾一直是拉開的,喜歡清晨的太陽照在身上的感覺。
烏恩曾經(jīng)好奇地問過何言:你不怕嗎?
何言:怕什么?
烏恩壞笑道:干壞事時被偷窺??!
何言:黑著燈,怕什么?
烏恩覺得不可思議:不拉窗簾睡覺,多沒有安全感???
何言:你們男人也需要安全感嗎?
烏恩一時語塞,他被問住了,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略微沉思了一下。
烏恩:應該也是需要的吧…….
何言雙臂盤上烏恩的脖子,壞笑道:身材這么好還怕人看???看看能怎么樣!
何言走過去一把拉開窗簾并站到了窗臺上。
何言:讓他們看好了,又少不了二兩肉,我才不怕呢!
烏恩眼疾手快,把何言拉下窗臺,因為何言剛洗完澡,身上只有一條浴巾。
烏恩:你的臉皮也太厚了吧?
何言看著烏恩的表情,被逗樂了,似乎剛才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是他自己,烏恩竟然臉紅了,何言一下子鉆進他的懷里撒起嬌來。
何言:我就給你看,就給你看,你看不看?
烏恩一把拉上窗簾,然后跟何言滾作了一團…….想起這些,何言不禁苦笑了。此時此刻,家里靜悄悄的,沒有一絲氣息,何言覺得身上一陣陣激冷,她走進臥室,拽了一床毛毯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