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屋內(nèi),面對海勒肆無忌憚的目光,泰達米爾感覺穿衣服跟沒穿差不多。
自己不會已經(jīng)被……
泰達米爾不由悲從心來,此時,腹部發(fā)出了抗議的聲音。
“餓了?也是,你都昏迷三天兩夜了。你要出去吃,還是我讓人送進來?”海勒問。
泰達米爾有些蔫蔫兒的說:“去外面吧!”
外面天色已暗,一片如土包的冰屋,構(gòu)成一座城市。
“冰堡?”
“嗯!”
海勒點頭,喚來兩個族人,很快,冰屋外燃燒起篝火,上方架起一頭馴鹿。
喝完一大鍋熱的魚湯,暖意從胃部發(fā)散,泰達米爾精神許多。
海勒拿刀割下熟了的鹿肉,裝到木盤里遞給他,僅僅涂抹了海鹽的鹿肉,很是美味。
化悲憤為食欲,差不多半頭馴鹿入腹,泰達米爾擦了擦油膩的嘴巴,喝了口酒,道:“為什么救我?”
海勒只說了個名字:“克努特·溫特!”
果然!
泰達米爾已有所料,道:“你救了我的命,我欠你一份情,但是,我不會跟你聯(lián)手,對付溫特。”
“呵,貝隆和溫特,私底下一直有來往。你跟溫特講親情,他卻視你為敵寇!”
海勒以為泰達米爾不知道貝隆是受溫特所托,故意點了一句。
“溫特,會死!”
泰達米爾起身,道:“但是,要我跟外人合作,去對付家里人,不行!救命之恩,等我殺了溫特再報!多謝款待?!?p> 海勒瞥著泰達米爾的背影,不大高興,喝道:“站?。∧惝斶@兒是哪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有戰(zhàn)士從暗中走出,擋住泰達米爾。
泰達米爾轉(zhuǎn)頭,皺眉道:“你們攔不住我!”
“讓開!”
海勒對族人喝了一聲,看向泰達米爾,道:“你要送死,盡管去,我還以為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原來,還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有沒有腦子,我自己知道!”
泰達米爾回了一句,大步離開。
看著泰達米爾身影沒入黑暗之中,海勒氣得胸脯起伏,一跺腳,追了出去。
“族長?”族人們面面相覷。
逃離海勒的視線,泰達米爾渾身輕松,仿佛一下子松綁了。
果然,女人什么的,真可怕!
呼!
后方勁風猛然襲來,泰達米爾一驚,側(cè)身滑步,那身影閃了過去,落地后腳尖一點,旋身就是一記后鞭腿。
泰達米爾抬臂相擋。
嘭!
鞭腿力量之大,如炸雷悶響,連泰達米爾都被砸得胳膊疼痛,踉蹌兩步。
泰達米爾身體站穩(wěn),抬頭一望,頓感頭痛,道:“貝爾曼族長……”
海勒瞪道:“叫我海勒!”
“好吧,海勒,你會不會找克努特或是佛爾斯家族的人,來對付你的親人呢?”
“不會!”
“你瞧,我和溫特的恩怨,是克努特家族的家事,要是跟你聯(lián)手,性質(zhì)就變了?!碧┻_米爾道。
海勒道:“我們是家人!”
“啥?”
泰達米爾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聽岔了,驚訝道:“我們怎么會是家人?”
“你娶我,我們就是一家人。”海勒認真道。
泰達米爾退后一步,結(jié)巴道:“別,別開玩笑了,我聽錯了吧?這一點兒也不好笑,哈,哈哈……”
海勒淡淡道:“我發(fā)現(xiàn)你的地方,離冰堡還很遠,你傷得很重,體溫快速下降,迫不得已,我只能用自己,來給你取暖,你應該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吧?”
轟??!
黑夜里一聲霹靂。
泰達米爾懵了。
半響,他猛然道:“只是取暖而已!”
“呵呵!”
海勒冷笑,道:“昏迷的你,可沒有現(xiàn)在這樣老實?!?p> 泰達米爾心里發(fā)虛,努力想從記憶里,翻出點兒東西,可惜,他完全沒印象。
沉默片刻,他松口氣道:“我昏迷了,還能對你做什么呢?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你,卻不是這種方式。”
“發(fā)生的事實就是事實,你不承認,算了,當我沒說。那么,關(guān)于溫特,你了解多少?”
“幾乎為零!”
海勒道:“恰好,我有一些溫特的情報,只是情報的話,我想,你不會那么迂腐吧?”
“目的?你這么做的目的呢?”
“其一,替我的族人報仇;其二,我不喜歡溫特;其三,你是我的男人?!?p> 泰達米爾愣神無語,道:“等,等等,等等等等,第三點從何說起?”
“我們一起睡了!”
“睡了嗎?”
“睡了!”
泰達米爾瞅著海勒,傷感道:“我怎么覺得,是我被睡了……”
“你可以睡回來?!焙@绽碇睔鈮训卣f。
嗷嗚!
一聲狼嚎在這時響起,緊接著,遠方傳來打斗聲。
“敵襲?”
海勒皺眉,立即往那邊兒趕去,泰達米爾略微猶豫,想到那聲狼嚎,也跟了過去。
靠近冰堡外圍,泰達米爾聽見了艾茵的聲音,她單人持劍,掃開一片武器。
“貝爾曼家族,把我弟交出來!”艾茵怒喝。
海勒看到被艾茵打倒的族人,越眾而出,凌空一記飛踢,生氣地道:“艾茵,這兒可不是基摩城!”
當!
海勒的腳背踢到劍身,她的力量奇大,連艾茵都被踢得踉蹌著倒退。
艾茵大喝一聲,提劍要劈。
“姐!”
泰達米爾趕到,驚訝地喊了一聲,眼前的艾茵很是狼狽,亂糟糟的頭發(fā),衣服破碎,身上沾滿血污。
艾茵抬起頭,看見泰達米爾,眼睛里透著驚喜,她渾身松弛下來,舒口氣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身體搖晃,向著地面倒去。
泰達米爾幾乎下意識的一步上前,把她抱在懷里。
海勒冷哼一聲,吩咐族人:“去請醫(yī)生!”
溫暖的冰屋。
頭發(fā)披散的老婦人替艾茵蓋好被子。
門口,泰達米爾緊張地問:“醫(yī)生,我姐怎么樣了?”
老婦人道:“她的傷口發(fā)炎了,還在發(fā)燒,整個人都很虛弱,才會昏迷。我給她處理了傷口,喂她吃了魚肉粥和退燒藥,現(xiàn)在睡著了?!?p> “那她沒事兒了吧?”
“還要再觀察,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崩蠇D人道。
“好的,謝謝您!”泰達米爾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