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事難成
“阿墨雖然脾氣臭、粗俗還暴力，可她是個好姑娘?！?p> 祝辛見她堅持，只得說出自己的擔(dān)憂，“只是婚姻大事向來講究門當(dāng)戶對，兩人身份云泥之別，程大人想來不會輕易答應(yīng)的。”
這倒是個大問題。
“嗯......這倒是。不過，阿墨主意大，她要是下了決心，怕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唉......”洛落長嘆一口氣。
七日之后，程家小院。
昨日一場暴雨，澆透夏日的氣悶。也讓程家的院子里，多了些清新的空氣。
阿墨對著鏡子前后左右照個沒完，只覺得鏡子中這張臉好似不是自己的。
捧著鏡子的小丫鬟青兒，笑著道，“小姐可是大變樣了，這要是老爺看見怕是都要認不出來了。小姐這樣子可真真是好看。”
“是嗎？只是我是不是還是長的不算特別好看。不是會讓人一眼就看上的那種好看?！?p> 鏡中女子，膚若凝脂，明眸皓齒，顧盼之間神采飛揚。若說這都算不上好看，那可真不知什么樣的長相才能稱得上好看二字。
“小姐，算得上是頂頂好看的女子。青兒沒讀過書，想不出什么好詞來夸小姐。不過若青兒是男子，定會一眼就看上姑娘?！?p> 阿墨凝視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也不知道他見了，會不會看上......”
青兒聽的一愣，“他.....小姐你在說誰?！?p> “沒....沒誰?！闭f著阿墨撈過衣架上的男裝，匆匆換上。
“我出門了，別跟我爹說?！?p> 洛落與徐半仙看著一襲豆青皂裙沖進有方齋的程幼墨，俱是一愣。
徐半仙摸著山羊胡，繞著阿墨左三圈右三圈的打量，“小丫頭醫(yī)術(shù)可以啊。這臉上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身上的怪味兒也沒了?！?p> 洛落眉毛一挑，“那是，本神醫(yī)可是明州杏林胡家的嫡傳弟子，治個毒還不是小菜一碟?！?p> 阿墨拉著洛落的手，激動不已，“洛落，你說我這樣去見他會不會嚇到他。”
“他？”徐半仙一臉疑惑，“誰呀？”
這當(dāng)然不能讓這糟老頭子知道。
洛落推著徐半仙就往外走，“啊呀，沒誰，沒誰，你快出去吧。你看有人來找你算命了?！?p> 徐半仙往外貓上一眼，這大晌午的，日頭曬死個人，哪有人來算命。
“這哪有人呢？這個時候你讓我出去，你是不是想曬死我這把老骨頭呀?！?p> 眼見徐半仙妥協(xié)回了攤子，洛落拉著阿墨鄭重的說道，“你可想好了，你這樣去見陳升會嚇到他的?！?p> 阿墨躊躇半響，“可是我治好了臉，早晚是要瞞不住的。男女差別之大，不是換套衣服，梳個撮，壓低嗓音就能瞞過去的。我怕他因為我騙他而惱了我?！?p> 洛落想了想，“要不你就慢慢來，找個機會一點一點的透漏給他.....”
阿墨點頭，“我心里是想穿成這樣去見他的，只是確實不合適。可能借你屋子一用？讓我將衣服換過?！?p> “你去就是了，后院東屋?！?p> 阿墨換過衣服，卻一臉惶恐的從后院走出來。
她湊到洛落身旁，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偷偷養(yǎng)了野男人？”
“哈？”洛落不解，“什么野男人？”
“你院子里怎么有男人的衣服？”
洛落心道不好，這是祝辛晾在院子里的衣服被阿墨瞧見了，她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那.....那是我給自己準(zhǔn)備的男裝？怎么你能女扮男裝，我就不能嗎？”
洛落給自己壯氣勢，聲音猛然提高。
阿墨皺眉看她一眼，“真的嗎？我不信?！?p> “你愛信不信。我跟你說，這幾日魯家的阿燕可是隔三差五就往魚肆跑，你小心陳升讓她拐跑了。”洛落趕忙岔開話題，生怕阿墨問多了，她再露出什么馬腳。
一說這魯家阿燕，阿墨立刻怒氣上頭，“這個不安分的丫頭，你看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她?！?p> 阿墨一腳邁進魚肆的時候，正見到穿著坦領(lǐng)束胸襦裙的魯阿燕，湊在算賬的陳升身旁一臉?gòu)尚摺?p> 那白花花的胸脯子，直晃的阿墨眼疼。
“東家，我回來了，賬本給我，我來算吧。”
陳升與魯阿燕聞聲抬頭，卻被眼前的人驚的齊齊長大了嘴。
“你是阿墨？”陳升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真是阿墨？”魯阿燕難以置信。
阿墨拿過賬本，將算盤剝的啪啪作響，“我不是阿墨，還能是誰。東家，你這賬可是算錯了好幾處?！?p> 陳升看這還嘴的架勢，確定是阿墨無疑。
他扯過阿墨上下打量，“阿墨，你可真好看。洛大夫真真是好醫(yī)術(shù)，不光是醫(yī)治好了你的臉，竟然還讓你瘦了好些?！?p> 其實不是瘦了，是阿墨將原來裹在衣服里，用來遮掩身材的裹布都去掉了。
魯阿燕卻是一臉不屑，“好好的小伙子，這一治倒變成了小白臉，不知道的還當(dāng)是誰家姑娘女扮男裝呢？”
陳升見她又用言語刻薄阿墨，瞬間拉下了臉，“我這鋪子里要忙起來了，阿燕要是沒事便先回去吧?！?p> 眼見魯阿燕要走，阿墨卻突然出聲，“東家，這賬目是你自己算的嗎？”
陳升一頭霧水，“你知道我的，我這算數(shù)向來不行，這是阿燕幫我算的?！?p> “這賬上怎么脫了三錢銀子？”
“你胡說，我自小跟著我爹算雜貨鋪的賬，我怎么可能算錯。”魯阿燕眼神飄忽，大聲爭辯。
阿墨將賬本攤在陳升面前，用筆圈了幾處，“東家你且看，這幾處收賬有明顯改動的痕跡?！?p> 陳升拿過賬本，仔細審視，確有不妥。
只是，陳升看了眼有些局促的魯阿燕，“沒事可能是我沒注意。阿燕，你不是有事，你先走吧?！?p> 見陳升不再追究，魯阿燕笑的諂媚，“那陳升哥哥記得我說的事，你可要好好考慮下啊?！?p> 說完，魯阿燕扭著圓腰，便晃出了門檻。
“她跟你說了什么事？”阿墨追問道。
“也沒什么，”陳升不知為何覺得心下有些不安。
他撓撓頭，“她過來跟我說，她家不用入贅了，只是想找個能干的女婿。”
阿墨心里一慌，“你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