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wèi)軍留了一半的人手封鎖元王府,另一半的人帶著百里硯安火速趕回了皇宮。
百里轍一見到昏迷不醒的百里硯安就知道,要壞大事,于是連夜召集太醫(yī)院為百里硯安看診,并下了死令“務必把安兒給救回來,否則,誅九族?。?!”
地上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太醫(yī)。
同時,他還下令懸賞令,若有能人異士治好七殿下,賞賜黃金萬兩,升官加爵,封侯拜相,許一世榮華。
心動的人倒是不少,只是卻沒人敢去揭那皇榜。
畢竟這要是一不小心,也可能是另一個極端---小命不保、株連九族?。?p> 機遇與挑戰(zhàn)并存。
太醫(yī)院的人忙活了半個月,百里硯安仍然不見好轉(zhuǎn)。
眼下正是播種的季節(jié),已經(jīng)接連大旱了十多天,再干下去,恐怕秋后將顆粒無收。
百姓無糧,必動必亂,天下危矣。
百里轍愁得不行,天天去祖宗祠堂祭拜,求祖宗保佑。
不少百姓也自發(fā)去廟里祈福,祈求天將甘霖。
卻說百里硯安,雖然未醒,但是生命體征完好,就像睡著了一樣。
可百里轍不這樣想,安兒是湘湘的孩子,自會多福多壽,只是他這么一直不醒過來也不是辦法。
百里轍安頓好百里硯安就去朝堂上與大臣商議,如何解決這干旱問題。
躺在塌上的百里硯安卻猶如進入了一場奇妙的夢境,密密麻麻的景象朝他襲來,很快又變成一幕幕的實景,不斷往前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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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大。
寒冬來臨,地面上鋪了一層銀霜,在月光的折射下,閃閃發(fā)亮。
林晚穿著單薄的衣服,坐在操場旁邊高高的臺階上,望著遠方。
她不知道自由還有多遠,未來還有多長,她只想多撐一段時間,能有機會去看看這山川河海。
她坐的時間有些久,起身的時候頭暈眼花,看不清路。
一腳踏出去,卻沒踩到實處,直接從臺階上跌落,被鋒利的冰尖劃破了手掌。
她也感覺不到疼,徑直朝前走去。
別人都說她是個怪人,那確實,不怕冷不怕疼,要不是會動會呼吸,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什么變異品種了。
另一邊,盛熠翹課出去賽車,剛溜回來。
快到了宿舍樓熄燈的時間,他跑得有些快,再加上林晚一身黑,他直接把人撞倒了。
盛熠連忙把人給扶起,“同學,你還好吧?”
林晚不痛不癢的“嗯”了一聲。
站起來后,就越過他,直接離去。
盛熠在后面嘀咕了一句,“怎么這么奇怪?”
隨后用手捂著嘴哈了一口氣,跺了跺腳,“凍死了凍死了,這個女生身上可真冷?!?p> 他扶她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抱了一塊人形冰塊。
要不是,不能搞封建迷信,這人高低得是個異能者,不怕冷的異能者。
他正準備離開,瞥見自己的墨鏡掉在地上,他彎下腰去撿,卻無意間瞥見一抹紅,像是冬天里沾上雪的梅花。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沒流血,那只可能是剛剛那個女生的。
他顧不得多想,拔腿就跑,五分鐘后追上了那個女生。
林晚被攔住的時候,有些迷惑,許久不怎么說話了,連說出的字都帶著僵硬,“怎么了?”
盛熠開始圍繞著她轉(zhuǎn),不多久就發(fā)現(xiàn)了她那滿目鮮紅的右掌。
他從羽絨服口袋里掏出消毒濕巾,剛拉起她的手就被她掙脫開來。
盛熠一邊道歉一邊解釋,“對不起啊,同學,我現(xiàn)在送你去校醫(yī)院吧!”
林晚后退了兩步,搖了搖頭,“不用?!?p> 許是怕他不相信,又補充了一句,“跟你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從臺階上摔的?!?p> 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盛熠愣了一下,“?。俊?p> 見她走了,還是不放心,準備跟上去,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著女生遠去的背影,他只能先接了電話。
“喂,誰?。俊?p> 電話沒有存名字,他也一向不存電話,一般憑眼熟。
“盛熠,你丫的今天還回不回了?阿姨馬上要鎖門了,我們幾個已經(jīng)裝了半天兒子了,你回來就麻溜點兒!”
“行,不說了,三分鐘之內(nèi)到!”
盛熠掛了電話,又望了一眼女生離去的方向,這才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要不是因為最近學校有上級領(lǐng)導來檢查,他才不會回來。
可是,若是不回學校被查到,學校一定會通知家長,他爸媽這回可真的要把他送國外去了。
他一點不想出國,所以英語成績每次都是個位數(shù)。
能上這學校,還是家里資助學校了兩百萬才來的。
到了宿舍,答應請客一星期才算了了室友們“辛苦給宿管阿姨當兒子”的事情。
女寢。
林晚因為性格不合,被同宿舍的舍友排擠,最后被分到和大四學姐一個宿舍。
宿舍四個床位,一個床位是空著的,另外兩個學姐一個周末不在,一個平時不在,所以寢室常居人口只有二個。
林晚本就性子沉悶,不愛說話,學姐也忙于學業(yè)和工作,所以基本上沒有什么交流。
林晚回去的時候,學姐還沒回來,她開了冷水沖洗手上干涸的血跡。
冰涼的水沖到手上,她眼睛眨都沒眨。
沖洗了快十分鐘,血才止住。
她坐床上呆了五分鐘才去洗澡,同樣開的是涼水。
她已經(jīng)記不清什么時候開始怕熱水了,反正只要腦子里一想到熱水這個詞,腦子里就會自動腦補出開水倒在皮膚上的撕裂感,那一瞬間,疼得神經(jīng)都要斷了。
所以,她不喜歡熱的東西,一切都不喜歡。
收拾完躺在鋪了薄薄一層毛毯的木床上,和衣而睡。
一夜好覺。
第二天一早,她剛過五點就起床了,跑去學校餐廳幫忙。
等早餐過后,可以免費吃一頓飯。
不過,她不在打菜窗口,而是在后廚幫忙洗菜洗盤。
除了同年齡的學生無法理解她,餐廳的阿姨倒是對她還挺好。
三個小時后,快到上課時間,餐廳里就餐的同學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了,盛熠和兩名室友姍姍來遲。
本來,他是不想來吃飯的,無奈被室友逼著拉過來的。
“盛熠,你都多久沒來學校食堂了?熟悉熟悉環(huán)境嘛,吃完正好去上課?!?p> 另一個人也附和,“對呀,早飯不吃,容易胃結(jié)石。”
盛熠被拉到打飯窗口,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人了。
阿姨們在后廚吃飯,洗碗,準備中午的食材,只留下林晚一個人在前面收拾殘局。
好在前面基本上也都收拾完了,只剩下寥寥無幾的托盤還沒收拾。
她推著拖車,先把盤子收好,然后又去擦桌子。
然后正擦著,就被人叫住,“阿姨,過來打飯?”
林晚環(huán)顧了一圈,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才發(fā)現(xiàn)是在叫自己。
放下手里的抹布,快速沖了一遍手,然后鉆進了打菜窗口。
盛熠看了她一眼,又回頭對另外兩人說,“這應該不是阿姨吧?感覺像是學生。”
另兩人附和道,“沒準兒,這里除了阿姨就是學校勤工儉學的學生了,不過,現(xiàn)在這個點兒,估計不是學生。管他呢,還好菜還熱乎著?!?p> 盛熠隔著玻璃打量全身裝扮的林晚,越看越覺得熟悉。
其中一名室友拉他,“愣著干什么?走啊,找個位置吃飯?!?p> 盛熠越想越覺得這女生眼熟,剛吃了兩口就準備去問問,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換了。
他開口詢問,“阿姨,剛才打飯的那位同學呢?”
阿姨楞了一下,“剛才打飯的,應該是小林。”
盛熠重復了一句,“小林?”
阿姨也跟他聊了兩句,“對啊,是小林剛走,這丫頭,也不知道喊我們過來,這要是耽誤了上課可就不好了?!?p> 盛熠眼睛亮了亮,“她也在這里上學?”
阿姨點了點頭,感慨道,“對啊,這丫頭話不多,勤快著呢,就是家里條件不好,小小年紀手上凍得沒有一塊好肉,問她疼不疼,她還說不疼。我家里有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兒,在隔壁的高中讀書,天天早起晚睡,看得我都心疼得不行,小林這丫頭更讓人心疼。”
盛熠準備再聊,結(jié)果就被倆憨憨室友架走了,“阿姨再見,阿姨辛苦了!”
架到餐廳門口,其中一人開始說教“我說大哥,咱們還要上課,不是單純來吃飯的好嗎?”
盛熠不理他,另外一人推了他一下,他差點摔倒,靈光一現(xiàn)間,他想起剛才那個人是誰了!!
他在學校的時間不長,上課時方圓好幾排都是男生,基本沒跟女生打過交道。
而唯一有過一面之緣的,就只有昨天那個奇怪又冰涼的女生了?。?!
想明白之后,他拔腿就跑。
后面兩人邊跑邊喊,“盛熠,等等我們,你丫的打了腎上腺素啊,跑得比兔子還快,明年運動會男子一萬米沒你參加我不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