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洺和魏王道了別,就轉身離開了魏王府。
今日之行算是將自己徹底的擺到了明處,不過以自己現(xiàn)如今的地位,應該不會被魏王針對吧?
不過,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喂,你站?。 ?p> 突然一道聲音在身后響了起來,李洺轉過身來,見楊姝不知何時追到了身后。
李洺心中一突,這丫頭不會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賴上自己了吧?眨眼間,腦中編織了數(shù)萬字的苦情大戲。
李洺想跑,不過想了想,最后還是老老實實的彎腰行禮道:“不知郡主有何事?”
楊姝略顯高傲的抬著頭,眼睛上下打量著李洺:“我記得你,皇爺爺大壽那天,就是你喊的抓刺客。”
李洺這倒有些驚訝,不過那本就是他的職責,所以他也沒什么好怕被人知道:“那日是在下大驚小怪了,好在陛下仁慈,沒有怪罪?!?p> 楊姝輕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制造機會靠近楊嫣。”
李洺趕緊搖頭:“郡主,這話可不能亂說。不然被陛下聽到了,在下可要吃罪的?!?p> “敢做不敢當,算什么男人!”
李洺可不敢和楊姝口花花,能被她這樣誤會是最好了。
“郡主要是沒有什么事,在下就先告退了?!?p> 楊姝急著上前攔住了李洺:“你以后不許再給楊嫣寫詩!”
李洺有些莫名其妙,雖然自己心中一直計劃著再賣幾首詩給面前的永樂郡主,好形成良性競爭,可是這并不代表對方可以隨意的呵斥自己。
“郡主,這事好像和你沒有什么關系吧?”
“怎么沒有!”楊姝鼓起了嘴:“我就是看不慣她得意的樣子!”
李洺搖了搖頭,不由的慶幸自己當初遇到的是楊嫣。
那丫頭雖然傲嬌,但至少心地很好。
“好,既然郡主說了,那在下就不寫了?!?p> 楊姝有些得意:“這還差不多?!?p> 李洺現(xiàn)在也沒心情逗這小丫頭:“郡主,在下還有事,就此別過?!?p> “別急,你先給我寫兩首詩,要比寫給楊嫣的好,讓我壓一壓她囂張的氣焰?!?p> 李洺搖了搖頭:“郡主你找錯人了,我不會寫詩。”
“那你剛剛……”
“我可從沒說過自己會寫詩。”
說完,李洺繞過了楊姝,往家的方向走去。
“你給站?。〔蝗晃也粫屛腋竿醴胚^你!”
李洺只當沒有聽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到了魏王的對立面,又怎么會去在意一個小丫頭的威脅?
“喂,你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
……
魏王府中等到李洺離開之后,宴會還在繼續(xù)。
魏清河喝盡杯中的酒,道:“魏王心情不好?”
魏王嘆了口氣:“左金吾衛(wèi)一直負責京城守衛(wèi),大將軍雷言與左郎將羅慶又是死腦筋。原本想要招攬李家的那小子,好在左金吾衛(wèi)中扎下一根釘子,誰知卻被秦王先得了手。唉,真是天意弄人啊。”
齊王滿不在乎道:“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旅長,現(xiàn)在又拒絕與李家相認,就憑他,以后能有什么出息?況且,左金吾衛(wèi)中不是還有個右郎將嗎?”
魏王搖了搖頭:“殷倫?那家伙早投到晉王門下去了?!?p> 魏清河在一旁陡然笑了起來:“這幾人既然不愿意追隨魏王,而魏王又想得到左金吾衛(wèi),那何不將這些人弄走?”
魏王苦笑道:“左金吾衛(wèi)一直忠于父王,我要是隨意打壓他們,只怕最后也只是徒惹父王不快?!?p> “魏王是想岔了,將他們調離左金吾衛(wèi)何須打壓?想我大隋比他們位高的武將不知有多少,魏王又何曾在意過?”
魏王被魏清河點醒:“大學士是說給他們升官,然后調離左金吾衛(wèi)?”
魏清河也不說是,只是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感嘆道:“聽說東南又有亂民叛亂,陛下已經(jīng)為此煩透了心。”
魏王的眼神閃爍,他猛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來我這做兒臣的也太不盡職,居然不知父王有這么多的煩惱。”
……
李洺回到家一番洗漱后剛想躺到床上去,屋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有些不情愿的去開了門,看著滿臉寒霜的李大公子,李洺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
“有事?”
“愚蠢!”
被罵了一句,李洺所有的困意都沒了蹤影:“嘿,你這人怎么罵人???”
李潯指著李洺怒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以為你投靠了秦王,日后秦王登位就能助你得到李家?”
李洺明白李潯的意思,不過這些對于他來說就像笑話一樣。李家雖強,但李洺還不放在眼里。況且自己這具身子對李家充滿了恨,想來他也不愿自己回到李家。
避開李潯的手指,李洺雙手環(huán)抱,冷笑道:“呵,李大公子你想多了。我從沒承認過自己是李家的人,以后也不會。這又何來奪你李家之說?”
李潯只當李洺是在嘴硬:“不論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李家的人!快和我一起去向魏王請罪,不然天下人還以為我李家蛇鼠兩端,不知忠義廉恥!”
“好一個忠義廉恥!”李洺大笑了起來:“只是不知那些死在你們李家手里的那些人聽到這個評價會是什么表情?”
李潯看著李洺沉默了好久:“這么久過去了你還沒忘記當年的事?”
李洺點了點頭。
當初知道這具身體的身世,李洺就決定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這是自己欠他的!
李潯想了想:“如果我讓我母親向你們道歉,你是否能放下這一切?”
一條人命換來的只是一句道歉。
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的讓人想笑。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了?!?p> 李潯沒有離開,只是開口問道:“怎么才能讓你將此事放下?”
“除非李家在這世上消失掉?!?p> “這不可能!”
“這世上沒什么是不可能的。”
李潯笑了起來:“以前只是覺得你蠢,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就是個瘋子。怪不得我母親說你就是個白眼狼,不除去的話,遲早會報復李家?!?p> 李洺的雙眼瞇起:“前段時間我在城外遇險,果然是你們李家所為?”
“不是李家,是我母親聽聞二叔想要用你與皇室聯(lián)姻,擔心你被皇室利用,報復李家?!?p> “哈哈哈……”李洺笑的瘋狂:“但是你們沒有想到李玄會因為西域戰(zhàn)事被罷官。所以你們聽聞我忘記了以前的事,又來找我,想讓我為你們李家再發(fā)揮一些余熱?”
李潯也不否認,像是兩人只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找你,那是因為你還有用的價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