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沖進門之后就坐到了楊嫣的身邊,這時候他就像是才看到李衿:“原來李姐姐也在!”
李衿起身行了一禮:“參見世子?!?p> 秦王世子咧著嘴:“李姐姐莫要客氣,正好也請你這大才女幫忙指點下我的詩。喂,那個誰,給我上杯茶。”
李洺左右看了看,確認世子殿下指的是自己。
好嘛,這秦王府的一個個還真把他當(dāng)做下人了。
李洺拿著一大碗放到世子的面前,而后提起茶壺倒水,如果要是再給他一塊毛巾搭在肩膀上,那真是活脫脫的一個酒樓小二。
好在世子殿下一心展示他的大作,根本沒有注意李洺的失禮。
楊嫣接過世子的詩,輕聲的讀了出來:“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
小郡主的額頭青筋暴起,雖然自己也不會寫詩,但是怎么也寫不出這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這樣的大作來!
“楊治,你這混蛋!不會寫詩就不要丟人現(xiàn)眼!你這詩要是拿出去,我們秦王府的臉都會被你給丟盡了!”
楊治雖然低著頭,但并不覺得事情會有楊嫣說的那么嚴重。
自己的詩多有人生哲理,姐姐生氣,那只是她不懂。
楊嫣和楊治自小一起長大,自己弟弟的心思,自己又怎么不懂:“李洺,你來讓這個白癡看看究竟什么才算是詩。”
說實話,李洺挺喜歡楊治寫的寫首詩,這簡直就是他兩輩子的追求嘛,所以李洺不想打擊小胖子的積極性。
況且,以前都說好了價格,小郡主居然沒提起給錢。
“春眠不覺曉?!?p> 李洺的第一句出口,就鎮(zhèn)住了所有人。
“處處蚊子咬。”
這事什么鬼?
“心癢到處撓,醒來處處苞?!?p> 楊嫣深吸了一口氣:“滾!給我滾!”
楊治也不知自己姐姐在說誰,不過自小他就怕楊嫣,見她已經(jīng)在暴怒的邊緣,哪還敢繼續(xù)待下去。
李洺也沒想到自己的玩笑居然將小郡主惹怒,當(dāng)即跟在楊治的身后,一起溜了出去。
等到走遠,楊治轉(zhuǎn)過身給李洺豎起了拇指:“兄弟,能啊,我還第一次見人將我姐姐惹成了這樣,還能安然無事的從她面前離開?!?p> 李洺擺了擺手:“我和你姐姐是好友,所以她才會這樣容忍我。”
“哦?我姐姐什么時候交了你這個有趣的朋友?”
李洺半真半假的解釋了起來:“前幾日郡主出城打獵,正巧遇到了跌落山底的我,她見我受了傷,便將我?guī)Щ赝醺t(yī)治?!?p> 楊治點了點頭:“怪不得我之前沒見過你,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洺。”
“莫非你是李氏族人?”
李洺搖了搖頭:“我的腦袋受了傷,許多以前的事都忘掉了。”
楊治帶著些防備:“你不會是故意想要接近我姐才這樣說的吧?”
“你覺得以你姐的聰明,我能騙得了她嗎?”
楊治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我還沒見過誰在她手底能占到便宜?!?p> 李洺有些不想理這個小胖子了,不過有些事可能還需要他的幫忙:“你認識秦云嗎?”
楊治的神情變得有些猥瑣:“原來李兄也是同道中人!”
誰和你這個小屁孩是同道!
“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什么同道不同道的!”
楊治一副你看不起我的神情:“名艷長安的秦大家有誰認不得??!”
等等,名艷?
李洺有些不可思議:“她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曾經(jīng)是,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入了樂籍。”
難怪她將自己抓去卻不見她的家人,難怪那些差吏對她雖然客氣卻并不顯得尊重。
“你有辦法去見她嗎?”
楊治斜視看著李洺:“我堂堂秦王世子見她還不是一句話的事?!?p> 李洺取出懷里的布包:“你能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她嗎?”
楊治有些不自在了,自己只不過是吹了個牛,這家伙怎么就當(dāng)真了呢?
楊治也不接那布包,他的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轉(zhuǎn)著:“秦大家每月都會在明月樓舉辦幾次詩會,如果有人的詩要是能得到她的贊賞,她便會親自為那人舞上一段。李兄既然想要將東西交給秦大家,不如與我同去?”
李洺可不敢答應(yīng),到時候他要是被選中,舞一段變成武一段,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世子要去盡可以自己去,我還有事,我就不去了?!?p> “那你這東西?”
“算了,我在想想別的辦法吧?!?p> “那多麻煩!”楊治一把抓住了李洺:“走吧,今天正好是舉辦詩會的日子,我們一起去看看。”
說完,楊治根本不給李洺反對的機會,拉著他就出了秦王府。
明月樓在京城不是最高,但卻是除皇宮之外名頭最響。
世子楊治下了車以后就畏畏縮縮躲在李洺的身后,哪還有半點在秦王府時的大氣。
楊治看出了李洺的疑惑,尷尬的笑了起來:“這里我也是第一次來?!?p> 李洺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你還拉著我來?”
“這不是因為李兄你有事要找秦大家嘛,而且,我也想來漲一漲見識?!?p> “那你為什么要躲起來?”
“我父王不準我來。”
這就是一個熊孩子啊!
可是有時候越是怕什么,卻越會來什么。
“世子?”
楊治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只見一高高瘦瘦的少年正盯著他。
少年見了楊治的正臉,興奮的正要行禮,不防被楊治一把拉了起來:“凌鈺,不要出聲,千萬別讓人看到我?!?p> 凌鈺一副高深的笑了起來,他臉上的痘痘都好像在顫抖:“明白,明白?!?p> 而后凌鈺看到站在楊治身邊的李洺,不由好奇:“這位是?”
李洺不等楊治介紹,恭謙的行了一禮:“在下只是秦王府的馬夫?!?p> 凌鈺當(dāng)即對李洺沒了興趣,他拉著楊治走向明月樓:“世子,你要來這怎么能不和我說呢?你這是不把我當(dāng)兄弟?。 ?p> 李洺悄悄的落在后面,他不知道這位凌鈺是何方神圣,不過有他陪在世子身邊,想來秦王即便是知道世子來這明月樓,應(yīng)該也不會注意到自己這個小人物吧。
除非能被抓個正著。
哈哈,這個更不可能了吧,秦王好歹也是個親王,再怎么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到這里來吧?
嗯,自己真是太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