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嘆了一口氣,最后將趙居羅扶了起來,一勺一勺地給趙居羅喂湯。
藝安安洗完澡,一進房間,就看見趙居羅正躺在向陽的胸膛上,少年濃密的睫毛像把小刷子,正在一上一下地掃著。
少年的皮膚很是白皙,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是顯得皮膚細膩光滑。
藝安安突然感覺自己的心似乎漏了一拍??墒强粗矍暗漠嬅?,她突然覺得要是趙居羅能這么一直下去,也許也不錯,只要她的囡囡過的快樂開心就好。
少年突然抬起來了頭,眼神直愣愣地看著門口只穿著浴袍的藝安安,隨即很快就扭回了自己的頭,繼續(xù)給趙居羅喂湯。
“囡囡跟你說了嗎?你明天要跟我回海城了?!?p> 向陽手里的醒酒湯灑了一些出來,但是很快他很快面上就恢復了正常,繼續(xù)給趙居羅喂湯,也沒說好還是不好。
藝安安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笑了笑。明明很舍不得,但是卻還是依舊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
最近南城的天氣很冷,尤其是夜里。后半夜的時候,南城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向陽本來就睡得比較醒,這時候早就醒了。他擔心趙居羅房間里面的窗戶沒有關好,便起身去敲趙居羅的門。
藝安安今天晚上是睡在趙居羅的隔壁的客房里面的。
向陽敲了好久的門,但是沒有人開門,向陽估計趙居羅還在睡覺,便不再敲門了。
向陽扭了扭門把手,門沒鎖。向陽進去了。趙居羅正躺在床上,均勻地呼吸著。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了趙居羅的身上。
窗戶竟然關了,向陽有些驚訝。趙居羅身上也有被子蓋著。向陽分明記得因為藝安安是睡在隔壁的,所以最后趙居羅房間走的人是向陽。
他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時害怕趙居羅太悶了,所以還特意沒有關窗戶,想著讓房間的空氣流通一下的。但是這會兒窗戶卻關得死死的。
向陽走到趙居羅旁邊,蹲了下來。趙居羅看樣子是做噩夢了,秀氣的眉毛一直緊皺著,看上去很不舒心。向陽將趙居羅的眉毛,用手撫平了一些。
“你以后就不用太擔心什么了,因為我會替你做好一切的?!?p> 也不知道是不是向陽的話,趙居羅聽進去了,她的眉毛竟然真的舒展開了。
向陽看著趙居羅的睡顏,看著看著,他突然發(fā)現(xiàn)趙居羅的脖子上有兩個很小的孔。但是那不是他們吸血鬼在吸血的時候,才會留下來的痕跡,而是一種印記。
對于他們吸血鬼來說,要是他們認定了一個人的話,他們就會想方設法地去在那個人身上,打下烙印。因為他們都是很有領地意識的,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所有物會被污染,或者被別人惦記著。
所以,趙居羅究竟是被哪個吸血鬼打上了烙印。
向陽有些惱火,他自己都沒有舍得去碰的女人,就這么被其他的鬼給惦記上了。
向陽越看著那個印記,越是心里不舒服。
“吱”
窗戶開了。
向陽抬頭,是一個人影。
“你對我的女人有什么興趣嗎?”
聲線很是清冷,但是又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這是一種統(tǒng)治者才會有著的優(yōu)越感。
“你是誰?”向陽站了起來,看著黑暗中的男人問道。
男人冷哼了一聲,像是不屑,傲嬌地說道:“我是誰,與你有什么關系?”
向陽握緊了拳頭,他知道現(xiàn)在以他的資歷肯定是壓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的。
“你最好記住了,你是她救回來的,所以你最好對她不要有什么其他的企圖。”
“那你現(xiàn)在又是站在什么立場上來跟我說這件事呢?”
少年還是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床上的趙居羅似乎被他們的說話聲給吵到了,有些不滿地翻了一個身子。
聽到趙居羅翻身的聲音,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將自己說話的音量給降下去了。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看上去,天生就有的默契。
“我已經在她的身上打上了我的烙印?!?p> “那又能說明什么呢?她自己知道嗎?”
李修逸隨意地坐在了床上了,坐姿很是粗糙:“她不需要知道。南城最近是什么情況,你應該比我清楚,你應該知道現(xiàn)在趙居羅的處境不是很好?!?p> 這點向陽比任何人都清楚。南城的很多吸血鬼都開始尋找新鮮的血液,但是由于長老的約束力,所以他們不敢隨意地濫殺無辜。
但是這中間還是有著不少為了蛻變而濫殺無辜的。
大部分吸血鬼都是半吸血鬼,他們不是純種吸血鬼。而要成為純吸血鬼的代價就是需要不斷地去吸取別人的血液,然后來凈化自己的血液。只有這樣子,才可以不斷地改良自己的基因。
向陽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但是光從剛剛的氣場里來看,向陽可以肯定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
“你能護她周全嗎?”一直高傲的少年,終于低下了頭顱。
“只要你愿意明天跟著藝安安去海城,那一切都好說?!?p> 向陽的腦袋垂得更低了,似乎在思考什么。
最后,少年還是妥協(xié)了。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一定要護她周全。”
在最美好的年紀里遇見最愛的人,但是卻沒有能力去保護好她,那么要是這樣子的話,還不如放手,選擇讓她被保護得更好。
第二天,趙居羅是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起的。
向陽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還最好了早飯。
趙居羅刷牙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脖子有些疼,可是湊近了看,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上什么都沒有。
她下樓的時候,藝安安正穿著自己的拖鞋,在客廳里喝著花茶。
趙居羅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十一點五十六,確實是藝安安平日里喝花茶的時間。
“醒了??!”藝安安扭頭看著趙居羅,笑著說道,“向陽已經幫你把你的早飯給做好了?!?p> 趙居羅點了點頭,也不理藝安安。
趙居羅早上起來的時候,一般都是有些起床氣的。所以她也會不太搭理人,對于這一點,藝安安早就是已經習慣了的。
向陽今天做的是皮蛋瘦肉粥,火腿煎蛋三明治,還有麥片牛奶,藍莓布丁。這些都是趙居羅喜歡吃的。
向陽今天跟以往沒有什么區(qū)別,還是一樣的表情,只是眼角有些微微泛紅。
“等你吃完早飯,我就跟她去海城?!?p> 趙居羅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眼前這個大男孩,最后還是只來了一句:“好!”
向陽出去了。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向陽第一次沒有等趙居羅吃完飯就出去了。
趙居羅故意吃得很慢,因為她不想去面對向陽的離去。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覺得向陽對于自己來說,已經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了。他是一個像親人的存在,像一個她在南城的一個親人的存在。
然而,現(xiàn)在這個親人卻要走了,去海城,那個她一輩子都不想回去的城市。
但是,趙居羅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真正的在乎是放手,是讓對方獲得更好的未來。
向陽很有耐心,他不催趙居羅,就一直在門口的搖椅上等她。向陽只要面對是關于趙居羅的事情的時候,他似乎就會變得很有耐心。
最后,趙居羅還是慢吞吞地吃完了所有的東西,她實在是沒辦法再拖下去了。
等到她磨磨唧唧地挪著自己的小步伐到門口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向陽跟藝安安已經等在了門口。向陽幾乎沒有什么行李箱,就只拿了一個手機跟幾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