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鯨的速度自然是比林森幾人的速度要快的,因此幾人跟不上它的速度。
不過還好,藍鯨的體型太龐大了,加上閃光彈的緣故,照明很充足,可以看到藍鯨的位置。
下潛的過程中,解法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指著不遠處問。
“那些是什么?”
白小琴朝著那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一行人用“魔法”制造出了光源之外,在遠處的黑深之中,也有不少的瑩星點點,像是星辰墜落一樣,散發(fā)著微弱的幽光,一點一點的,點綴在著黑暗之中,好似一片星羅棋布的繁星畫布。
“這個深度已經是深海了?!?p> “那些是深海生物?!绷稚?。
解法有些好奇,“深海生物會發(fā)光的嗎?”
白小琴看了一眼林森,見林森并不想開口,只是一個勁的朝著藍鯨游去,心中有些詫異,于是隨口回答解法。
“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深海生物都能發(fā)光,他們的體內能夠分泌出生物發(fā)光的化學物質。他們利用這些發(fā)光物質來發(fā)布信號告知同伴,或者迷惑敵人,或者誘捕食物?!?p> “所以越往下,這個奇怪的黑色世界就不是單純的黑深了,而是有無數點點光亮的世界?!?p> 搜噶……
解法心中有些郁悶,他感覺自己要都讀多點書了。
藍鯨停了下來,但其實林森和白小琴都猜得到,藍鯨要停在這里。
因為藍鯨最大的深潛深度在五百米左右,繼續(xù)往下深潛的話,就連藍鯨都會受到傷害,所以在這里停下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這里有一片陸地,在陸地的遠處,可以看到一道海溝,海溝應該依舊是斷層,可以讓他們繼續(xù)往下深潛。
藍鯨就躺在了這個陸地上。相比于兩三百米時候的小生態(tài)圈,這里已經基本不能構成生態(tài)圈了,只能構成很短的生態(tài)鏈,關于捕殺和被捕殺的生態(tài)鏈。
林森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確認沒有危險的海洋生物存在之后,游到了藍鯨的面前。
“讓我?guī)湍恪!绷稚揽恐旱哪芰εc藍鯨對話。
藍鯨看不清這個小人,它稍微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終于是看到了自己面前的這個渺小的人類。
“人類,你怎么能下潛如此深的深度?”藍鯨不解的道。
林森沒有回答藍鯨的這個問題,他再次跟藍鯨說,“讓我?guī)湍?。?p> 藍鯨頓了頓,輕輕的張開嘴巴。
不過藍鯨的體型太大了,哪怕它自認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很輕微了,依舊是卷起了很大的浪潮,林森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沖飛了挺遠的一段距離。
花費了好一陣子,林森才狼狽的游了回來。
“對不起噢……我動作太大了。”藍鯨張大著嘴,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林森一聲不吭,游入了藍鯨的嘴里。
懸浮在一旁的解法和白小琴二人,看得一臉呆滯。
“他……這是在干什么……”白小琴呆住了。
“在找死……”解法一臉蛋疼。
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藍鯨動彈了一下,隨后二人分明的看到,藍鯨巨大的嘴里流出了紅色的鮮血,鮮血在水里面擴散開來,很快就變淡了,好似變成了淡紅色的血霧。
而林森的身影,也在血霧之中出現(xiàn)。
他手里拿著一些透明的塑料碎片,數量很多,相對于人來說,很細小,好似刀片一樣。
“這是……”白小琴愣了愣。
林森沒說話,直接把手里的塑料碎片丟入了物品欄里面。
二人對于他這種神乎其神的憑空取物本領已經習慣了,并沒有過問。
“它在痛苦的叫著。這些不知道從哪里飄過來的塑料碎片,在它進食的時候流進了嘴里,直接插在了牙齦哪里。它的牙齦時時刻刻都在因為移動而疼痛著。這些塑料碎片也深深的埋入它的牙齦里、牙肉里。它時常因為痛苦而發(fā)出凄涼的悲鳴,但是人類聽不懂,人們只知道它悲傷,而不知道它為什么悲傷。”
二人沉默了片刻,并沒有說話。
林森則靜靜的望著藍鯨。
藍鯨緩緩的將自己的嘴巴合攏,動作很輕柔,大概是怕動作幅度大了,再掀起激流將林森幾人卷飛吧。
“人類,你們怎么能下潛如此深的深度?”
藍鯨將嘴巴徹底合攏了,不過一會兒微微張開,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音。
林森聽得清楚,知曉藍鯨在說什么
解法和白小琴二人就聽不懂了,他們只聽得到悲涼似的鯨魚叫聲,而不明晰其中的意思。但是他們聽著悲涼的叫聲,可以明顯的聽得到悲涼之中多了一絲歡快之意,好似在為什么而感到喜悅。
“我們穿了天巫錫草?!绷稚@樣回答著藍鯨。
藍鯨顯然是不懂得天巫錫草是什么,發(fā)出了幾聲沒有實際意義的低吟呢喃聲,隨后略帶好奇的多看了幾眼幾人。
“我不懂這個?!彼{鯨動彈了一下身子,驚奇了海底沙漠的不少塵埃。
林森沒說話了,只是輕輕過去撫了一下藍鯨的皮膚,隨后就離開了。
白小琴和解法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林森為什么性情大變了似的做這些事。
繼續(xù)往下深潛著,周圍的黑暗更加,生命更加稀少,只是遠遠的可以看見點點生物光,那些生物因為看到林森幾人身旁的強光,都不太敢靠近,只是遠遠看一眼便遁身而走。
林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剛才突然間情感流露,變得如此的敏感而感性。
大概是脖子上的魔毯,讓他聽得懂動物們說話的同時,也讓他更容易感受到他們內心之中單純的情感吧。
不然,也解釋不了為什么聽了幾句藍鯨的悲傷,便自己也心心相印似的變得悲傷起來。
深潛了大概五十米左右,林森的情緒開始緩和起來,沒有那么悲傷了。
他沒有跟解法他們解釋,那種好似真切體會一般的情感很難用言語來說出來。
他們也沒有問,就靜靜的一起下潛。
“解法你看,那是大鰭后肛魚。”白小琴忽然叫了叫。
“哪呢哪呢?”解法好奇的尋著白小琴的指引看去,看見不遠處一條奇怪的魚正躲閃著閃耀的光芒而逃。
那條魚看起來不大,但是形體卻很奇怪,咋眼一看有點像蘇眉魚,但是仔細看看,又有點像白面弄魚。
它的眼鏡是長在眉頭上面的,眼鏡朝上,瞪大混圓。而且最為奇特的是,它的頭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內部的結構和器官,它的眼睛可以在透明的腦袋之中三百六十度的隨意探勘四周。
總之,長得就很奇葩。
“有點像你。”白小琴對解法說。
解法一臉黑線。
“我長得那么丑嗎?”
“不,我說的是腦子透明得跟沒有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