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姑娘長得挺可愛的
姜檸對上了韓雙雙那對眼波流轉(zhuǎn)的桃花眼，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
“娘……娘娘？”
“不，是雙……雙雙姐?！?p> 姜檸磕磕巴巴地問好，她和如墨根本沒有對手戲，萬萬沒想到韓雙雙會跟她搭話。
韓雙雙牽起了嘴角，優(yōu)雅一笑，眼睛更迷人了，“我記得你，辛者庫戲份你也在吧？”
姜檸像個木偶人似的點點頭，“我……我叫姜檸，是群演……不，現(xiàn)在是特約……”
“小姑娘長得挺可愛的?！?p> 韓雙雙輕笑了一聲，拋下這么一句溫柔的話，轉(zhuǎn)身在小助理的伴隨下離去了。
韓雙雙消失在拐角處，姜檸還蹲在墻邊回味剛才的一幕。
“穿著妃嬪服的女主角如墨跟我搭話了？娘娘跟我搭話了？大花旦韓雙雙竟然和我一個群演說話了？”
說不清是驚嚇還是驚喜，姜檸吃著手里的白菜豆腐盒飯，啥滋味都沒嘗出來。
姜檸在《后宮風(fēng)云》的戲份已經(jīng)沒了，她離開了劇組，回到自己的出租房。
此后，她又跟著群頭接了一些王府婢女、穿著麻衣的過路行人、妓院姑娘之類的無臺詞角色。
本月20日，她收到了公會的短信通知。
“入賬2000元……”
若是外行人絕對認為這筆錢少得可憐，可姜檸這個缺心眼卻覺得“我的天哪！能過戲癮還管飯，還有這么多工資”。
群演每天在現(xiàn)場等戲，工作十個小時，累死累活，一天就100元，還不能每天都接到戲。
姜檸初次接觸影視行業(yè)，再苦也比不上新鮮感來得刺激。
拿到第一筆工資后，姜檸去鎮(zhèn)里下了個館子，什么南馬肉餅、上盧餛飩、東陽拉面、金華湯煲通通來一套。
又在出租房等待了好幾天，才接到了群頭的電話。
“《三世鏡花緣》劇組明天要一批仙女小娥，六點秦王宮門口等著?！?p> “好嘞~”
姜檸喜滋滋地掛斷電話，突然想到了什么。
“《三世鏡花緣》？遲默？”
由于這段時間太勞累，每天還琢磨著第二天該怎么演能讓自己拍得美美的，都忘記了遲默的新戲這會兒已經(jīng)開拍了。
“也不知道明天的戲會不會和遲默同一場，他……還會記得我嗎？”
姜檸這晚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好，一直用指尖撓著掌心。
遲默那張冷酷煩人的臉一直在眼前晃啊晃，姜檸帶著怨念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第二天，強忍著困意爬起了床，姜檸一路像個游魂一樣飄蕩到了秦王宮大門。
“打起精神??！這狀態(tài)怎么演？”
群頭有意無意地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打著哈欠抹著眼淚的姜檸，高聲喊著，姜檸一個激靈嚇醒了。
依舊是漫長的等戲，姜檸正盤著手指玩，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導(dǎo)，這場戲我覺得逐鏡應(yīng)該是強忍著對靈紫的愛意的平淡表情，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慌張，這樣和后面兩人互訴情意時形成較大反差，沖擊力更強，也反映了逐鏡人物冷靜隱忍的性格，和他救出靈紫對比，突出情深。”
姜檸抬頭望去，微微怔住了。
一襲白衣的遲默束發(fā)垂腰，露出好看的額頭，冷峻的眉眼更被垂到地上好長一段的拖尾仙衣襯得無欲無求，紅唇一張一合，仿佛吐著仙氣。
站在他身旁的李恩平導(dǎo)演耐心聽著他的分析，不住地點頭。
沒想到，遲默這小伙子初入影視圈，想法還挺多？
姜檸坐在角落里雙手撐著臉蛋凝視著離自己一米之隔的遲默，漸漸地感到臉頰發(fā)燙，心跳不斷加速，眼前遲默的腦袋又變成了季延白的臉。
“如果是小白穿著這身衣服，一定比遲默更好看，小白定是那個最溫柔善良的神仙，才不像遲默整個一冰冷無情的面癱。”
姜檸望著望著，季延白的臉又變成了遲默。
雖然她與他只有一米的距離，但姜檸卻覺得他離她是那么遠，那么遙不可及。
遲默和李導(dǎo)說完自己的想法，無意識地偏過腦袋，正好看見了不遠處雙手托著腮眼睛盯著他的衣擺發(fā)呆的姜檸。
“她，怎么會在這兒？”
遲默微微蹙了下眉，感覺心臟停止了一秒，被李導(dǎo)的話語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向?qū)m殿走去。
走出兩步，遲默側(cè)過半張臉，偷偷望了一眼還在發(fā)愣的姜檸，嘴角勾起一絲幾乎看不到的笑容。
等到姜檸發(fā)現(xiàn)眼前的仙衣不見了，抬起頭坐直了身子，望見遲默遠去的瀟灑背影，心里瞬間空了一塊。
像是一塊肉被鳥叼走了一樣。
有點疼。
姜檸今天的戲很簡單，穿著橙色仙娥服側(cè)身站在宮殿門口兩側(cè)的長廊上，雙手交握持在腹部前，做個一動不動的木頭人。
很遺憾，這場戲里沒有遲默，姜檸站立了整整一個下午，始終沒等到期待的人。
回到家，姜檸好好地沖了個澡，用吹風(fēng)機把頭發(fā)吹干，坐在床上捏了捏酸痛了一天的小腿。
劃著遲默的微博路透照，看到他和阮瀟瀟的對手戲，感覺怪不爽的，手機一扔，沉沉睡去了。
兩個星期以后，姜檸再次接到了《三世鏡花緣》的群演角色，這次是一個村民，和遲默有一句臺詞的交流。
鬼知道姜檸昨晚上興奮到幾點才睡著，今天四點多就爬起來了，在鏡子前盤弄了好久才出門。
幾個小時以后……
姜檸看著群演化妝間鏡前的自己，用灰布包著頭發(fā)，臉上黃不拉幾的，身上穿得跟乞丐差不多，破破舊舊的麻布，感到生無可戀。
早知道出門前就不照鏡子了，還能多睡一個小時。
李導(dǎo)給“村民”們講了一遍戲：“逐鏡清晨來找靈紫，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沒人，跑到附近鄰里家一個個地著急詢問，村民都搖頭說不知道……”
姜檸運氣好，除了搖頭和“不知道”外，還有一句“會不會是去市集買菜了”。
待到走戲的時候，姜檸拿著笤帚在院內(nèi)清掃著，書生打扮的遲默慌張地從院外跑進來：“秀秀姐，你有沒有看見靈紫？”
正彎著腰的姜檸抬起頭，看見遲默藍色發(fā)帶扎著丸子頭，身上是素凈的藍色布衣，滿臉的驚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