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途中,就能看到散落在小道兩旁的小柴。這些東西多是上山砍柴的村民遺落下來的。村民們勞累一天,背著滿竹簍的柴火,難免遺落一二。哥倆順勢把這些遺落的小柴撿起來,到時候砍柴時就能稍微省點兒氣力。
一路閑談,拾小道而上。半山樹木稀疏,路面土層夯實。村民們砍柴不會走太遠,所以前半截山路好走些,這山下稍微大點兒的樹木也都已經(jīng)沒有什么枝干了。
偶有野兔山麋穿梭于路間,轉眼又遁于山林不見。時有鳥鳴回蕩于微霧之中,倒也給這靜謐的山野平添了幾分生機。哥倆背著竹簍行于羊腸小道,談笑風生間悠閑盡顯,倒是算得幾分詩意。
“要是有點毛毛雨就更舒坦了。”
文釋建微微蹙眉,如今天氣有些燥熱,人不免乏困些,若是此時天能降些細雨,確實不失為美事一樁??上Я?,并沒有。
武釋眾幾步之后,站定停下,掃視一圈之后,“就這兒吧,再深入天黑前就趕不回去了。咱們的屋子還著著大火呢,不能離人太久?!?p> 二人卸下竹簍,開干。
武釋眾爬上樹,砍柴。文釋建在樹下等著,把砍下來的樹枝捋去雜枝,捆在一起打包好。分工明確,工作有條不紊。
文釋建在樹下仰頭等著,呵!這武釋眾卻突然愣著遠處發(fā)起了呆。
“老哥!看啥呢?”
武釋眾不說話,又看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低頭說道,“山邊兒霧里有個廟?!?p> “你沒見過廟?。吭巽稌夯厝ゼt土都糊了!”
“不是廟?!?p> “到底是個啥?”
文釋建看著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武釋眾,也不等他解釋給自己聽了,直接抱著樹干就上了樹,順著武釋眾的方向看去。
那里......確實是個廟,但是不同的是,那廟生的奇怪。
廟頭上立了很多樹枝杈,廟也是懸在半空中的,下面高出了很長一截。兩兄弟這邊距離廟有些遠,看不真切下面墊的是什么東西,反正遠遠看過去,很像是用了半根大樹干頂起來的。總之,整體看起來很像一顆巨大無比的樹。
這廟,更像是一個樹屋。
兩兄弟小時候在村里常常聽老一輩兒人提起,這廟啊,若是建在密林之中,那是實打實的好事兒,但是萬萬不可懸空而建。若是佛陀不接地,那是保不了百姓平安,社稷永固的。老人的話嘛,說的多是些明清兩朝時候的老規(guī)矩。那個時候,若是有這懸在半空的廟,被朝廷發(fā)現(xiàn)了那是要掉腦袋的,二話不說,妥妥的大不敬之罪。
如今哥倆身處大平,雖不知是個什么朝代,但是這文化傳統(tǒng)方面應該不會有大的出入。也就是說,這廟啊,大不敬!
越想這事就越蹊蹺,哥倆決定前往查看一番。至于村里的大火,先讓它燒著吧,即使是今天不往里面添柴火,就那些桌椅板凳也燒不完。
先后跳下來,兄弟二人順著探定的方向前往。
廟在深山之中,尚且有些距離。當然,若是僅僅距離有些遠,那不算什么大問題。只是這前半截山路都被來往村民踩實了,走起來很快,但是這后半截,走起來就相當費勁了,還要邊走邊開路。
一路前行,撥開草木灌叢,來到目的地的時候,兄弟二人已是滿身荊棘。
簡單打理之后,武釋眾抬頭,這廟還真就是懸在半空中的。廟不算大,下面是四根大柱子,像是原始時候江浙一帶水鄉(xiāng)流行的水屋。玄妙的是,據(jù)村民的說法,這里長年都不會有大水,澇災更是百年不遇。最多就是秋天雨水多些,但是也不大。
不澇,你這廟怎么建成這樣?
走近,誒!啥時候出現(xiàn)的人?廟下面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幾個人。這幾個人看扮相就知道不簡單,名貴綾羅恨不得全披在身上。打眼兒一瞅,別的不說,指定不差錢兒。
武釋眾兄弟倆沒有太過注意那幾人,來到廟前,正匾上書三個大字:文武堂。哦呦!看來不是個廟。
兩兄弟在下面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堂中有人出來。其實武釋眾還挺想看見人出來的,不為別的,就是想看看這堂里的人是怎么來到地面上的。柱子足足有三四人腳踩頭疊在一起的高度,總不能直接蹦下來吧?輕功?有點兒扯。
要是就這么順著柱子滑下來,有點兒狼狽了吧。閉眼想想,一個白眉白胡子,仙風道骨的老爺子撅著個干癟屁股,抱著柱子呲溜一下滑下來,保不住還摔一個屁墩......然后拍拍屁股飄飄而去,當作啥事兒都沒發(fā)生過?咦~......
“閣下可是這山中的村民?”
一句話打斷了武釋眾跳躍的思緒,回頭,正是剛剛那幾個賊奢華的人開口。
武釋眾微笑點了點頭。那人又問,“聽聞這文武堂堂主乃是天下之奇人,我等特意前來拜訪求其出山,不知,此時這堂中堂主可在?”
武釋眾一愣,隨即搖頭,“我也剛搬來這里不久,呃,不知道?!?p> 那人轉頭看向文釋建,文釋建也是一愣,隨后跟著他哥哥搖頭不止。那人看上去有幾分失落,但是倒也沒說什么,轉身走到一邊兒繼續(xù)等。
看著那華麗的服飾,應該是個尊貴之人吶。此等人竟然來到這荒郊野嶺,等這文武堂的堂主,估計這堂主確實有幾分能耐。那人一席話之后,武釋眾的興頭兒更盛了,愈發(fā)想見見這位文武堂堂主。當然,更想看到他如何下來。
文釋建在一旁戳著武釋眾,“哥,天色不早了,咱們那兒還有一堆大火呢,不能一直不去人啊?!?p> 不大會兒,那個奢華人又來了。
“既然閣下是這山中村民,不妨我等留個去處。倘若日后閣下發(fā)現(xiàn)這文武堂主,也好聯(lián)系于我?!?p> 武釋眾撓了撓頭,這倒也不是不行,看著幾個人的穿著打扮,非富即貴,要是能借著這個機會認識些權貴,混個臉熟,以后遇上麻煩也好讓他通融通融。自己前世掙扎了半輩子,也不過是混了個高工資的民工,現(xiàn)在上天又給了一次機會,雖然不想要這機會,但是好歹也把握把握,全當是賣老天爺一個面子,死了以后也好交代。
想到這兒,武釋眾點了點頭,“我叫武釋眾,他叫文釋建。我倆就住在山下,長年住?!?p> 剛剛還才來不久呢,現(xiàn)在就長年住了……
那人微微一笑,“在下景竹年。居于山下景家,日后若有事情,到山下稍微打聽便知道我的住處了。”
景竹年?好名字,聽著就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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