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頭還疼嗎?”為了緩解尷尬,朱景并沒有回答,而是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
“無事了,謝謝公子關(guān)心?!?p> 現(xiàn)如今,冬兒也知道了朱景的身份,言行舉止也收斂了不少,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嬉皮笑臉了。
換句話說,也就是生疏了不少。
這些雖然都在朱景的意料之中,但是他并不喜歡這樣。
那些對他言聽計從,畢恭畢敬的人見多了,他也希望見到一些有趣的人,因為這種人給他的感覺才更加真實。
雖說他之前看見冬兒都有些頭疼,但是當(dāng)冬兒變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時,他反倒是有些不習(xí)慣了。
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失落,他隨口道:“我們在這說點事,你有傷在身,就先休息吧,我們馬上離開?!?p> 接著,他招呼了一句,將門外的兩個侍衛(wèi)叫了進來。
“你們馬上準(zhǔn)備一間房間?!彼贿呎f著,一邊就已經(jīng)站起了身,打算向門外走去,而且還給了宋宇一個眼神,示意他跟自己走。
“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房間了?!?p> 聽到侍衛(wèi)的回答,朱景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這怎么可能?”
“稟公子,這小院里能夠供人居住的也就四間房間,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住滿了?!?p> 聞言,朱景恍然,自己一直以為房間充足,之前更是大口一張就送出去兩間,而現(xiàn)在,確實是只有這一間了。
還有一間,他也知道,那是一間類似大通鋪的房間,是所有侍衛(wèi)用來休息的,當(dāng)然以他的身份,自是不可能去住這樣的房間的。
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止不住犯了難,忍不住嘴角抽抽了兩下。
冬兒也是極有眼力見,見狀她馬上開口道:“公子,我的傷勢并無大礙,我隨便住哪里都可以的,這所房間就由公子住吧?!?p> “不必了,我知道你昨夜傷到不輕,就不要瞎折騰了,一間房而已,還不是什么難事,你休息便好,不用理會我們,說完了事,我們馬上離開?!?p> 朱景的語氣很堅定,根本不容反駁。
至此,冬兒也是乖巧地坐在了一旁,安靜地看著二人。
宋宇看著眼前的一切,自是知道了現(xiàn)在事情的焦點轉(zhuǎn)移到了他這里。
先前他還猜測朱景是定國皇帝,但是隨著冬兒進來后的這幾句話的時間,他突然有了新的猜測。
在他看來,一個皇帝理應(yīng)是高高在上,根本不可能這么隨和,更何況還對一個小丫鬟這么關(guān)心。
否定了朱景是皇上的可能,他猜測朱景可能是李震南帳下的親兵,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李震南的親屬。
相傳李震南有二子,一子早夭,莫非……眼前之人便是上國柱的兒子?
本來他還在猜測,但是看著身旁的兩人目光灼灼,他也不好意思繼續(xù)拖延下去,隨即開口道:“在下只是猜了個大概,公子能否給一個提示,說不定可以直接猜出公子的身份?!?p> “不必了,你猜到多少,便算多少?!?p> “那好,在下以為,公子和上國柱有些關(guān)系。”
宋宇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盯著朱景的臉色變化,希望能從朱景的神色中看出些許端倪。
只是,朱景一直板著一張臉,這讓他的計劃落了一空。
顯然,朱景還在等著他的后話,沒有新的收獲,他只能硬著頭皮補充道:“以公子的年紀(jì),在下斗膽猜測……公子姓李?!?p> 話音未落,就連旁邊的冬兒都是一愣。
很顯然,宋宇余光也瞥到了冬兒,看著冬兒意外的神色,他不禁心中大感不妙。
只是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傳來了朱景的聲音。
“看來,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你猜錯了吧!至于先前的話,也不過是泛泛之詞,并不能說明什么,事到如今,還需要我多說什么嗎?”
這聲音很是無情,就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澆在了宋宇的心頭上。
憤怒,不甘,這些復(fù)雜的情緒在短短的幾個呼吸間不停交替醞釀。
猜身份?這算是什么問題,茫茫人海怎么可能猜對!
盡管他的內(nèi)心在抓狂,但他還是面色鎮(zhèn)定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也只能算是在下沒有本事了,只是在下所來并非只為我一人,我那義兄一身武藝,不知道公子以為如何?”
“李威?昨日在客棧中動手的人?”
被朱景提及這段丑事,宋宇不禁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羞愧之色,然后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昨日的情況,你在旁邊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動手以后,他可是沒有占到絲毫便宜,身手尚且不說,他行事魯莽,不知進退,你也是心知杜明,你且說說,這樣的人,可堪大用嗎?”
“公子誤會了,我那義兄并非魯莽,確實是……”
“不必解釋了,不論情況如何,蠻橫無理終究是我親眼所見。”朱景打斷了宋宇的話,然后繼續(xù)道:“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既然如此的話,我就不送了?!?p> 看到朱景下了逐客令,宋宇急了,沒有理會旁邊的侍衛(wèi),慌忙道:“公子且慢,在下還有一物相贈,還請公子賞眼?!?p> 沒有獲得賞識,顯然這宋宇是打算“賄賂”了。
不過,朱景也知道,這種事情其實正常得很,舉薦一事,本來就是靠人的主觀意愿,有人情的靠人情,沒有人情的靠錢財。
而且,人本來就是喜歡錢財?shù)模绕渑e薦一途經(jīng)過長時間的發(fā)展,收取錢財早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不成文的規(guī)定。
雖說舉薦還是以人的能力為主,但是能力不足的情況下,就需要錢財作為補充了。
最為重要的是,這種事情并不是什么秘事,是要被朝廷監(jiān)管的,而且還要上交大筆的稅務(wù),俗稱買官稅。
這并沒有什么可恥的,制度就是這樣,只有那些沒本事又沒錢的人,才會覺得此事不公。
對于這事,朱景也很理解,畢竟這還在給他的國庫里塞錢呢,就算是感覺有些不妥,也沒什么接受不了的。
因此,他緩緩開口道:“好啊,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