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鐵騎拋棄馬車而走后,后面的敵軍見狀,并沒有繼續(xù)追擊,而是紛紛奔向了出事的馬車。
在他們看來,皇帝一定在馬車里面,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摔死了,只要帶著皇帝的尸體回去,那這一趟的任務(wù)就算完成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急匆匆地沖向馬車。
但是,當他們將馬車翻過來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
其中的一輛馬車是這般也就罷了,但是事實上三輛馬車都是這樣的狀況,只是由于他們兵分三路,并不知道此事。
心存僥幸之下,他們都還以為皇帝在其他路上。
畢竟,那可是三輛馬車,他們都看得出來,這一定是皇帝用來迷惑自己的把戲。
當然他們都不是傻子,自是也考慮到了皇帝可能混在那些旁邊護衛(wèi)之中,只不過,在他們看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們更愿意相信,皇帝已經(jīng)在其他路上被抓住了。
不過出于周全考慮,他們都各自分出了一部分人馬,繼續(xù)追擊那些逃兵,至于剩下的一部分,則是原路返回,打算與其他兩路人馬匯合。
如此一來,數(shù)百的兵力,先是一分為三,現(xiàn)在又各自一分為二,追擊的人每一路就只剩下了幾十人。
只是他們卻是不知,只有這為保周全派出去的幾十人,才是在做他們目的之中的事。
然而,這只有區(qū)區(qū)幾十人,就算是能夠追上,又能夠有什么作為呢?畢竟,那可是鐵騎和皇帝的貼身護衛(wèi),強行阻攔和送死根本沒有任何區(qū)別。
……
另一邊,就在其中一隊追兵的前方,朱景正和身旁近二十名護衛(wèi)策馬狂奔。
早在天亮之時,他們就做好了準備,通通換上了戰(zhàn)甲,混跡在了三千鐵騎之中。
這樣一來,即使是己方軍隊中的士兵,也不一定能夠輕松將他們辨認出來,更何況還是敵軍。
正是有了這樣周密的準備,朱景這才放心地拿自己當“餌”,去玩這釣魚的游戲。
就這樣,眾人一路狂奔,穿過了近二十里的山路,來到了一處江邊。
“公子,糟了,沒有船我們過不去了?!?p>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鄧田,其實他在路上已經(jīng)知道了朱景的身份,雖然他當時震驚得無以復加,連連稱呼朱景陛下,但是出于朱景的要求,一路之上他還是繼續(xù)之前的稱呼,以此來掩人耳目。
“無妨,這都是李震南安排的,不必驚慌,看看有沒有追兵追過來?”
“是!”鄧田答應了一聲,便翻身下馬,側(cè)耳伏地,聽起了馬蹄聲。
仔細聽了數(shù)遍,這才起身回道:“沒有追兵!”
“果不其然,他們心存僥幸,即使派兵追來,也不會緊追不舍。既然如此,我們走吧,去北邊的渡口,在那里與其他兩路人馬會合。”
在朱景下令之后,一行人駕馬揚鞭,沿著江岸向北而去。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三路人馬便集結(jié)在了先前約定好的渡口。
清點了人數(shù),發(fā)現(xiàn)并沒有缺少,朱景便吩咐眾人過了渡口。
之后,他們一路沿途留下記號,最終在二十幾里外的一處樹林中停留了下來。
狂奔了數(shù)個時辰,眾人自是要休息,順便在此等待李震南。
到時候合兵一處,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安全。
現(xiàn)如今,休息的休息,警戒的警戒,雖然人數(shù)只有不到百人,但是卻依然井然有序,防守嚴密。
盡管如此,但還是有一個人影靠近了一行人休息的地方。
這人影是個男子,雖然并未攜帶刀劍,但是卻形跡十分可疑。
這人雖然一身農(nóng)夫打扮,但是卻沒有攜帶任何的農(nóng)具,一點也不像是來林中打柴的。
尤其是這人的動作,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農(nóng)夫。
不過他似乎很是自信,就這樣不停的緩緩靠近著,殊不知,潛藏在林中的侍衛(wèi)早就將他的動作看在了眼里。
就在下一刻,他的身邊就出現(xiàn)了幾個侍衛(wèi)。
還未看清有什么動作,只聽傳出了一聲慘叫,林中的鳥兒四散而飛。
“什么情況?”一時間,里面休息的眾人瞬間戒備了起來。
片刻之后,幾個侍衛(wèi)拎著一個捆得像粽子一般的男子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中。
他們一路前行,最終來到了朱景面前:“稟公子,這人行事鬼鬼祟祟,如何處置?”那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把那男子狠狠地扔在地上。
“這個時候鬼鬼祟祟,必然不是什么好人,帶下去,嚴刑逼問?!弊谑^上的朱景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便下出了這樣的命令。
“是!”有了命令,那幾個人拎起地上的男子便走。
“嗯……嗯……嗯……”
一聲高過一聲的鼻哼聲傳來,朱景突然間感覺有些不對,“等等,將他帶過來,他好像有話要說?!?p> 那幾個侍衛(wèi)聽到朱景吩咐,將人又拎了回來,還將堵在男子嘴里的布給拿了下來。
“哇……”堵嘴布剛一拿下,痛徹心扉的哭聲瞬間迸發(fā)了出來,有如爆竹炸響一般。
不過,這聲音,好像是——女子的聲音。
朱景定睛望去,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熟悉的面孔,他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松綁!你們都下去吧,這并不是刺客?!?p> 隨著身上的繩子解開,那女子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起來吧,別跪著了!”
“好……好痛?!?p> 這女子正是冬兒,剛才又是被揍,又是被五花大綁,還被摔了好幾下,她一個小女子,只感覺骨頭都要散了,現(xiàn)在是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痛?痛就對了,偷偷摸摸靠近這里,現(xiàn)在還能好好的趴在這里,已經(jīng)算你命大了,也就是他們見你沒有攜帶兵器,否則的話,缺胳膊少腿都是好事了!”
“嗚……嗚……”冬兒嗚咽著,掙扎著,緩緩爬到了朱景身邊,直接抱著朱景的小腿哭了起來。
這一哭,哭得那是梨花帶雨,撕心裂肺。
朱景也沒有出言安慰,就這么沒好氣地看著冬兒。
與此同時,面對那些投向這邊的好奇目光,他只是冷冷望上一眼,便通通都給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