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
朱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揉了揉眼睛,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經過昨夜的折騰,他到現在還有些發(fā)虛。
“混賬,你們都給我讓開,我要進去!”
門外傳來了這樣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朱琦又上門來鬧了。
隱隱約約感覺有些頭痛,他下意識的揉了揉腦袋。
掃視了一圈,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他突然有種不適應的感覺。
這下,可沒人伺候了!
苦笑一聲,將衣服隨便一套,他便來到了門前。
嘎吱——
大門推開,一縷陽光直射而來,他雙眼瞬間瞇成一條縫,手不自覺地抬起來擋住了陽光。
再次睜眼之時,他便只看見朱琦靜靜地站在原地發(fā)愣,就像是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而旁邊的侍衛(wèi),也是以一臉吃驚的表情看著他。
他有些疑惑,難道是睡了一覺變帥了?
順著那些好奇的目光,他低頭轉身打量了一圈。
沒毛病??!
衣服穿得很好,也沒變胖,還是從前的那個少年??!
這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琦還有正事,二話不說,便直接扯著朱景進了屋子。
“說,你昨夜是不是偷偷出去了?”朱琦死死的盯著朱景,滿是逼迫的神情。
“沒有的事,我在你的府中,出沒出去你不清楚?”朱景臉色平靜的答道,絲毫不像是說謊。
“若是沒出去,你能困成這個樣子?你哪天不是卯時便起的,今日都睡到日上三竿了?”
“你在宮中安插了眼線?”朱景的臉色突然間嚴肅了起來。
“你可是皇上,吃喝拉撒睡哪一個不是眾人皆知的事情,還需要眼線?”朱琦白了一眼朱景。
“不瞞你說,我是帶著人出去了,去那山寨外打探了一番,本來想找個機會摸進去,但是那山寨確實防守極為嚴密,所以就無功而返了。”
“罷了,我也猜到會是這樣,你在這里呆著,我讓人去給你打水,不穿衣服,披頭散發(fā),虧你還是皇上。若是被人看見了,還不得給我個大不敬的罪名?!?p> 看到朱琦離去,朱景低頭看了身上的衣服,發(fā)出了靈魂拷問。
什么叫不穿衣服,內衣就不是衣服了?
這古代的內衣,長褲,長袖,既不漏胳膊,也不露腿,這能叫不穿衣服?
如果這叫不穿衣服,那讓小鳥自由飛翔的狀態(tài)又怎么形容?
無聊地思索之后,他又躺在了床上,任性地睡起了回籠覺。
離開了皇宮,雖然沒人伺候了,但是卻是——自由極了。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當然,不僅如此,朱琦對他的態(tài)度也讓他倍感舒服。
并不是他犯賤,喜歡被這樣對待,能得到朱琦這樣態(tài)度,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也是他強行熱臉貼冷屁股換來的。
若不是如此,朱琦怕是根本不會理他,他很清楚自己的“前身”給朱琦留下了什么樣的糟糕印象。
說起來他還挺喜歡朱琦這個性格的,性情中人,不執(zhí)著名利。
最主要的是,他很羨慕朱琦的生活——花著別人的錢,享著自己的福。
不過,作為從先進文明穿越而來的人,他有義務為這個世界的公平做出自己的努力,所以,他來了榮親王府。
就在他思索之時,連方端著水進來了。
看到來的是個男人,本來幸災樂禍的臉色卻是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這榮親王究竟是什么情況?府里不會連一個丫鬟都沒有吧?還是故意在埋汰我?
的確,是沒有的,沒讓老管家過來,已經不錯了。
洗漱完之后,他便徑直去找朱琦了。
畢竟來都來了,難不成要在院子里賞花?
大廳內,朱琦正擦拭著架子上的花瓶,老遠他就看到朱景樂呵呵模樣,但是他卻是連身子都沒有動,完全假裝沒有看見。
“大哥,今日無事,我們到永昌城中走走吧,素聞永昌城中多尤物,大哥不會不想帶我見識一番吧?”朱景進入大廳,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
“沒空,你自己去吧!”朱琦繼續(xù)著手中的動作,冷淡地說了這么一句。
“那好,我也不去了,我不遠千里來此,也不能閑著,我都快忘了永昌城的守將是誰,讓我去見上一見?!敝炀耙贿呎f著,一邊就像門外走去。
聲音傳入大廳,朱琦眉頭一皺,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快速跟了上去,“我隨你一起去?!?p> 聽到朱琦的腳步聲,朱景微微一笑,“你不是不來嗎?跟來干什么?”
朱琦只是白了一眼朱景,并未說話。
還沒出大門,那些影衛(wèi)便自覺的跟了過來。
朱景當然知道他們何意,也沒有推辭,只是允許他們暗中跟著,畢竟,他可不是去耀武揚威的,直接讓人跟著,有太多麻煩了。
二人沒有騎馬,也沒有坐馬車,一路步行來到了永昌城。
一番檢查之后,二人便進了城門。
只是進了城之后,朱景并沒有去什么將軍府,而是瞎轉了起來。
不久之后,朱琦便沒了耐心,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是跟你出來的啊,你啥也不說,讓我到處瞎轉,還問我想要干什么?在這永昌城中,除了吃喝嫖賭,還能干什么?難不成是來散步的。”被朱琦這么一問,朱景頓時就怒了。
朱琦看著朱景,一臉木然,久久無言。
這家伙失心瘋了?
這是一個皇上說的話?
若說這是一個潑皮無賴,恐怕不會有人懷疑吧!
“你不要這個眼神看著我,來你府中快一日了,睡也沒睡好,吃也沒吃好,不是,還沒吃呢,那邊有個小攤,我們先去將就一下?!?p> 看到朱景率先走了過去,朱琦搖了搖頭,便跟了上去。
一頓路邊小攤而已,他還是請得起的。
不過,他可不是在乎錢,現在他看朱景感覺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他實在無法理解一個吃山珍海味長大的人居然沒有絲毫猶豫會去吃這種路邊攤。
落座之后,朱景詢問了一二,便要了碗豆腐腦。
在融合的記憶中,他沒找到關于這些東西的任何信息,所以只是按照經驗點了一個相對熟悉的。
朱琦雖然對這些就清楚得多,但還是和朱景要了一樣的東西,因為,他也喜歡這個。
不過,在等待的過程中,朱景的眼神總是時不時的向一個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