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夢
七十二地煞神通之一,蘇安也有所涉獵,只不過和隱形一樣,只是參悟了皮毛罷了,甚至還比不過一些并無此道神通,只是自行鉆研的修仙之人。
只不過托夢這一神通,并非是攻伐類神通,是七十二地煞當(dāng)中最為容易參悟的神通之一。
甚至,托夢這一神通只需剛參悟入門,就能對普通凡人入夢施展。
只不過,此神通是否大成與否,和夢境有關(guān),如同蘇安這般,只不過是剛剛?cè)腴T,托夢之時,只能在對方夢中展現(xiàn)出一些簡單的場景等,甚至,被入夢之人并不會有太大的感受。
而若是此神通大成,夢境之中,修此神通者一念可化萬物,而且,被入夢者,如身臨其境,夢醒之后,恍若隔世。
不過雖然蘇安還沒把入夢這一神通修到如此高深的境界,可對于他今天想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足夠了。
“只能是托夢給本地知縣,謊稱祥瑞被妖物所困?!?p> 蘇安嘴角咧起一絲笑意,凡間帝皇,最喜歡祥瑞二字了,若是妖物殺人,或許凡間帝皇會以為這是荒謬之事,不予理會。
畢竟凡間帝皇雖然只是凡人,可卻享一國之國運,尋常妖物是絕對不敢在帝皇跟前放肆,甚至是在帝皇跟前現(xiàn)身,免得被國運所傷。
所以,凡間帝皇雖身份尊貴,甚至也有癡迷修仙之道的皇帝,可大多都未見過妖物。
尤其是朝中大臣而言,下面官員上報有妖物傷人,分明就是在推卸職責(zé)。
但是祥瑞不同,若是能把祥瑞之事上報,一旦入了皇帝龍目,這件事也就有了轉(zhuǎn)機(jī)。
從城隍廟回了客棧之后,蘇安一直都在房間內(nèi)打坐修行,在沒踏出客棧一步,他雖早就參悟了入夢這一神通,可從來都沒有施展過。
今天夜里,還是他第一次準(zhǔn)備施展此術(shù)。
子時,夜深人靜,濱縣衙門。
蘇安一襲青衫,于衙門后宅屋頂之上悠然漫步,步履不急不緩,如履平地,腳步落下,沒有絲毫聲響,就連后宅養(yǎng)的幾條大狗,也都趴在窩內(nèi),瞇著眼睛,不時搖晃下尾巴,沒有絲毫的覺察。
“醒來,醒來?!?p> 蘇安盤坐在知縣所住的屋頂,施展入夢之術(shù),一縷飄渺的聲音直入已經(jīng)酣睡的知縣腦中。
“誰?”
已經(jīng)入睡的知縣只覺得自己眼前白茫茫一片,不分上下前后,有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有異獸現(xiàn)身你縣,此乃祥瑞之召…?!?p> 聲音于白茫茫的空間此處飄蕩,不知從何處傳來,濱縣知縣只覺得聲音隆隆入耳,可又飄蕩不知來源。
“什么異獸?”
濱縣知縣在白茫茫的一片中開口詢問,可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同時,白茫茫的空間開始快速破碎。
“牽扯到了王朝氣運不成?”
屋頂,蘇安猛然睜開雙眼,面色慘白,法力從體內(nèi)激蕩而出,衣衫飄蕩,掀起陣陣狂風(fēng),甚至屋頂?shù)拇u瓦都粉碎了一些。
“汪、汪、汪?!?p> “汪汪。”
后宅的幾條大狗聽到動靜,瞬間從窩內(nèi)沖了出來,齜牙咧嘴,狂吠不止。
身形飄蕩,蘇安已經(jīng)從衙門離開。
“這就是王朝氣運在護(hù)持么?”
夜色之下的街道上,寂靜無人,蘇安一人緩步而行,身上仍舊有些氣息不穩(wěn),剛剛?cè)雺?,最開始的時候還沒什么,可突然有不可覺的氣息自后宅沖霄而其,把他的入夢給生生打斷。
而那不可覺察的氣息,蘇安最后關(guān)頭仍舊是看出了來源所在,是從一枚官印上沖出的。
“難怪都說仙人不可攙和王朝更迭。”
蘇安搖頭苦笑,他這只是一個簡單托夢,就已經(jīng)受到了王朝氣運排斥。
官印上的氣運,并不算太強(qiáng),若是真要強(qiáng)硬對待,他就是把那官印打的四分五裂也不成問題。
可那樣沒有絲毫意義,甚至還會沾染上皇朝氣息,因果加深,對日后的求仙之路造成阻礙。
“這次算是漲了教訓(xùn),以后不能在牽扯凡間皇朝之事了?!?p> 蘇安嘆了口氣,眉宇間全是苦澀,想要攙和王朝氣運,也不能以術(shù)法強(qiáng)行干涉,如果是以凡人的行事方法去干涉,或許無礙。
“看來此法不通,要另外在想辦法了。”
蘇安可不會拿他自己的求仙之路去賭,他無懼濱縣官印的氣運反擊,可就怕到時候真有皇朝因果落下。
“州府城隍,難不成真要去此地不成?”
蘇安皺眉,他不認(rèn)為這有太大的希望,可只能前去一試,也算是盡力了。
第二天一早,蘇安也沒去見濱縣的城隍,就直奔州府而去,甚至,在他心里,其實對濱縣城隍是有些偏見的。
所謂州府城隍,是凡俗皇朝立下的掌管諸縣的州府,其城隍?qū)嵙ψ匀灰矔雀骺h城隍要強(qiáng)一些。
但是,城隍之間不同世俗,是沒有從屬關(guān)系的。
可濱縣離慶州府相隔一縣的距離,若是濱縣城隍有心,早就派麾下前去州府城隍求助了。
哪怕城隍之間并無隸屬,慶州府城隍肯定也會有些出力的。
可偏偏,濱縣城隍并無任何的動靜,只是坐看,這讓蘇安心中屬實有些不明白。
若非濱縣城隍身上有青氣環(huán)繞,不可能是妖物假冒,甚至他都以為這城隍是妖物冒充的。
濱縣邊界,青氣環(huán)繞,容貌俊朗的濱縣城隍雙手揣在袖中,盯著蘇安剛剛離開的方向,神色陰沉不定。
“妄想以皇朝之力干涉此事,沒死真是命大?!?p> “不過由此也可能看出此人修為高深,遠(yuǎn)超我之前的猜測,若非如此,昨天他就該受重傷了。”
濱縣城隍面色陰沉,面容雖然俊朗,可在無昨日蘇安見他時候那般正氣浩然,甚至有陰戾之氣自雙眼流露而出。
“大人,他若是去了慶州府,見了慶州城隍,怕是有些不妙啊?!?p> 旁邊站著的一個陰差渾身上下被陰氣環(huán)繞,白日里現(xiàn)身,若非是跟在城隍身邊,他的實力怕是要被壓制三成有余。
“時間足夠了?!?p> 濱縣城隍合攏雙眼,身形逐漸飄蕩,化為青氣,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