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快忘記了呼吸,天啊,好一個瓊姿花貌的美人!
一雙黛眉像兩縷柔柔的青煙,浮在空靈澄澈的美目之上。碩大的琥珀色的瞳仁深處,好似不斷有裊裊的靈韻溢出。挺拔小巧的美鼻,曲線玲瓏有致。菱角形狀的雙唇,夢幻的煙粉色,水潤潤的,讓人忍不住生出“一親芳澤”的向往。鵝蛋狀的臉型更像是一個巧奪天工的器皿,承載著那絕世珍品般的五官。
一身的肌膚如珠似玉,綿密細膩。
無雙看著眾人被勾了魂去的表情,莞爾一笑。內(nèi)心卻是興奮的花枝亂顫。哎呦喂,老娘是很美的啦,不要這樣子的啦。
這一笑,原本仙氣盈盈的靈動之感,頓生出一股如海棠般的妖艷魅惑,瑰姿艷逸,眾人更是再一次被狠狠牽引了心房。
云奕忍不住驚呼:“果然是她。”林間的少女,身著鮮紅,劍眉,狂妄囂張的眼影,比血還要艷的唇。而現(xiàn)在,未施粉黛,卻是另一幅風情萬種。濃妝艷抹總相宜,大抵便是如此了。
身旁的瑤姬聽到那一句“果然是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顫抖的雙手。她眨著水盈盈的眼睛,怯生生的拽了拽云奕的袖子:“奕哥哥,你們是朋友么?”朋友,怎么可能是朋友呢,只是一個粗鄙的地界人啊?,幖г谛睦飸嵑薜哪钸丁?p> 云奕因袖口的牽引,看向瑤姬,撓了撓頭,沖她暖暖的咧嘴:“我們不算認識。只是她的歌聲很美。就記下了?!比粽f是朋友,云奕倒覺得是自己高攀了。
“凡音,終歸是難成曲調(diào)?!爆幖О抵福亟绲母韬退齻兲煲舯绕饋砀静荒芩阕鞲枨?。但她的語氣依然是柔柔的,就如同她柔情似水的眼神。
雖然瑤姬的語調(diào)平和,但云奕還是聽出了言語中的別扭。他和瑤姬從小便有婚約,算得“青梅竹馬”。不過由于瑤姬的身份是公主,云奕對她總是小心翼翼的照顧、呵護。
天界人自詡不凡,行事過于“克己守禮”,規(guī)矩繁多。總是對地界人深含諸多的鄙夷和輕蔑,對待地界人也盡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姿態(tài)。云奕心中不喜裝腔作勢的態(tài)度,反而偏愛地界人的無拘無束,真情灑脫的“武林人士”。如同那日在林間,明艷慵懶的身影,肆意瀟灑的歌聲。
“哈,你果然不是江無雙,欺君之罪,還不快拿下她。”陳嬌嬌沒看到紅斑,心下松了一口氣。
無雙很合時宜的跪了下去:“請皇王贖罪。民女面上的厲鬼以被佛超度。還未來得及稟報皇王,請皇王贖罪。”
無雙不僅解釋了紅斑缺失的緣由,還將陳嬌嬌的“欺君之罪”扭曲為沒有及時向皇王稟報。而皇王又怎么會管的上一個官家女子的紅斑是否消失呢。
“你胡說!”一旁憤恨不已的江情再也抑制不住,起身大聲喊了出來。江無雙沒死也就罷了,如今還是完璧之身,紅斑也沒了,還有機會奪魁,這怎么可能呢!這絕對是個陰謀。如果江無雙奪魁,讓皇王把江無邪放出來,她們還如何推舉自己親哥哥做鎮(zhèn)守密林的將軍!
“哦?姐姐何處胡說?”無雙反問。她認出來,這個女人是一同參加過比賽的“江情”,她的“好妹妹”。
江情一時哽塞,紅斑為厲鬼附身本就是他們一手策劃的,到佛廟渡鬼更是無稽之談,紅斑怎么可能消失?而且斑下又怎么可能是如此一副絕世容顏。但她如何能把陷害的實情說出來呢。
“情兒,你失禮了。雙兒渡鬼成功脫去紅斑是喜事,何故要質(zhì)疑呢。”看臺上,一位雍容的婦人起身,向皇王行禮:“皇王,家女失禮了。家女由于常年未見姐姐,甚為掛念,心中難免思慮過度。還請皇王贖罪?!?p> 江情的母親是當朝有三品誥命的夫人,加上江國公的地位,皇王也是要給一份薄面的。
無雙瞇了瞇眼睛,江情的母親,難對付,有意思的來了。
“雙兒啊,八年未見,嬸母好想你啊?!闭f到這里,婦人動情之下都開始抹眼淚了。那微紅的眼眶,連連的淚水可不似作假。
“突然回來了,怎么也不差人到江府告知一句。好替你接風洗塵呀.......你看,何至于讓你妹妹情兒懷疑你的身份呢?!?p> 江情的母親四兩撥千斤,明面上扮演了一位“慈祥伯母”的身份,而言語中的另一層深意,不僅把方才江情失態(tài)的質(zhì)疑全部推卸到無雙身上,還指責她由寺廟回城未知會江府的大不敬之罪。
無雙心中滿滿的崇拜,演技、口才扛扛的,都快超過我了。但,你比我這個資深演員還是差了點。
無雙邊想邊跟著擦了擦qin哽咽的說道:“嬸子,多年未見,雙兒也想您,都快認不出您來了。至于我抵達皇城卻未第一時間通知您,是因為有非常重大的隱情!”
江情的母親牛氏趁著擦眼淚,以手帕掩面,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好你個小蹄子,比我還能演。
“我的雙兒,嬸母可是不會認錯的?!迸J项D了頓,自動忽略“隱情”二字,誠懇的問道:“你左腰后方,是否有個淡棕色的菱形胎記?”
無雙神色微僵,定了定神,迅速調(diào)動感知異能。
對牛氏感情探知的結(jié)果是虛偽和滿心的算計。所以.......這話問的不對.......
無雙略一思忖,悉心感知牛氏身邊的中年男人,想必是江伯伯了。他現(xiàn)在的情感是疑惑!哈哈,水落石出啊,老妖婆。
“多年未見,嬸嬸果然是搞錯了。小女左后腰并未有胎記一說?!睙o雙鎮(zhèn)定自若的回答。
事后心中還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她能感知別人的情緒,搞不好真就被套進去了。
牛氏的一招不可謂不高明,胎記并不是長在江無雙身上,而是江無邪。如果此人真的是江無雙,必定會否認,到時候她大可以推說記錯了。
倘若不是江無雙,就更好辦了。不管她是心虛的應(yīng)下再作假,還是不經(jīng)一詐亂了神志,她的假身份都會被當中戳穿。
江情的嘴唇被咬的紫紅,心臟高速亂跳:怎么可能?現(xiàn)在要怎么辦。她無助的看了看觀眾席上的母親。
牛氏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江情看著母親成竹在胸的模樣,心神才定了下來。
“是我糊涂了?;貋砭秃?。雙兒啊,你才7歲就離了家。在佛寺里待了八年,居然還能學(xué)得如此技藝。難道是不可多得的天縱奇才?多謝佛祖庇佑?!?p> 無雙看了看牛氏一副眼眶含淚的欣慰模樣,真想一袖子把她抽到天邊去。妄圖揭露我驚人的琴藝從何而來就直說嘛,非得搞個彎彎繞繞,真沒打一架來的痛快。
“是啊,小女這幾年虔誠修佛。到底是感化了佛祖,竟在山間遇到了一位名叫玄機子的高人。削竹為笛,搓葉莖為弦,以獸皮為鼓面......師父琴技出神入化,小女也只學(xué)得皮毛罷了?!睙o雙滿臉誠摯的模樣,估計連她自己都要被說服了。
路人琴師:葉莖能做琴弦?回去試試。
遠處的冥弒天扯了扯嘴角,真能演啊。他幾十年換了無數(shù)個身份,也算是“千面千型”,都不得不對無雙一本正經(jīng)的胡謅八扯心生佩服。
“回來就好。等歸家,嬸子一定好好地給雙兒接風洗塵?!迸J蟽叭灰桓薄绑聽偾樯睢钡哪印?p> 這一出大戲“雷聲大雨點小”,劇情在各種跌宕起伏下收了場。插曲過,百花宴繼續(xù)。
無雙自報家門后,身邊早就“蠢蠢欲動”的女人們,都圍過來嘰嘰喳喳的假意寒暄。無雙只是360度轉(zhuǎn)頭來回賠笑,并沒多說什么。
看臺上的陳郡主憋了一肚子悶火,側(cè)身跪在母親膝蓋上,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陳母王氏將手輕輕覆在女兒的臉上,波瀾不驚柔聲安慰:“她不會奪魁的。更進不了皇家的大門。安心吧,我的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