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徬晚的夕陽很美,天邊一道道的落霞紅彤彤的。像極了老人們那一輩的女孩子不涂胭脂只為心上人臉紅的樣子。
李予安站在十幾樓的落地窗前,披著一塊上面有些許粉色印花的淡紫色披肩。兩只胳膊抱在胸前,眺望著前方。不知道是在看落日還是看這車輛喧鬧的城市。
她回想著那天被潑紅酒離開餐廳后,上官語在車上對她說的話。
“安安姐姐,我不管你生不生氣了。兩年前我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就走了。但是我這次一定要說,表哥根本不知道你們家發(fā)生了什么。他當(dāng)時為了和林蕭哥哥創(chuàng)建MK,和舅舅都差點(diǎn)斷絕關(guān)系了,你真的誤會表哥了。還有小叔,當(dāng)時李氏出事都是被章文亞搞的,小叔出手才保住了你家里的房子,破產(chǎn)后李氏根本不值錢,是小叔不顧董事們的反對收購李氏,收拾這個爛攤子。本想等李伯父出院再交給他打理。以HR的名義入股,誰知道.......”
李予安繼續(xù)看著落地窗前好看的夕陽,她伸出手,緩緩的擋住眼前溫和的陽光。
“原來,是我錯了啊。爸爸,你知道了嗎。一切都是章叔叔做的。你說我......該不該信呢。你在天上還好嗎?”李予安突然用伸出的那只手捂住嘴巴,跪在地上無助的哭了起來。
“予安,明天對皇下的比賽首發(fā)你上嗎?”林蕭推門而進(jìn),問道。
偌大的玻璃窗前,一襲白色長裙披著淡紫色披肩的女孩子跪在地上哭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精致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予安.......”林蕭走近,單膝跪在女孩子旁邊,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幾句,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他沒有想到,那個敲起鍵盤來高傲無比,不把任何對手放在眼里的李予安,私下里又大方得體,安靜優(yōu)雅的李予安,會哭的這么讓人心疼。是啊,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也許,她也受過很多委屈吧。
林蕭微微皺眉,伸出得手沒有拍向李予安的肩膀。安慰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身邊的女孩子依然雙手擋在面前哭著。
林蕭在她旁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過了一會,她拿開手看向林蕭哽咽著開口說到:“林蕭,我不知道怎么辦了。我好想爸爸?!甭曇衾餄M是無助和心酸,聽的讓人心疼,不禁想上去安慰她。
林蕭再次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雙眼一瞇溫柔的說到:“李伯父他,肯定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p> 李予安聽到這句話,積攢的負(fù)面情緒好像一瞬間得到釋放。
撲進(jìn)林蕭的懷里,大聲的哭著。
“我好想爸爸,我好想他。他不想看到我這個樣子的話,為什么不來告訴我啊。林蕭,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好多事情壓的我喘不過氣了。我好累啊。我好想回家,和爸爸一起下棋,吃飯......幫他想辦法追臧阿姨......”李予安哽咽著說到。
“沒事,都會好的?!绷质挃堊∷p聲安慰到。
不知道就這樣安慰了多久,懷中的女孩子嗅著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沒有再發(fā)出聲音,沉沉睡去。
“予安?予安?”林蕭輕聲的喊著。
沒有回應(yīng)。
林蕭低頭看著懷里熟睡的女孩子,恬靜美好的臉上滿是淚痕,妝也哭花了一大半。
“哭累了嗎?”他嘴角微微一笑,心里想著。
她抱起李予安,把她放在了沙發(fā)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身上。
出門
“你剛剛都聽到了?”林蕭看向面前的溫年問到。
“聽到了,也看到了?!睖啬昊氐?。
“予安她......”林蕭開口。
“和我沒關(guān)系。我只關(guān)心明天對戰(zhàn)皇下的首發(fā)隊員你有沒有安排好?!睖啬觊_口,沒有感情,不冷不淡。
“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明天打不了比賽。你也看到剛剛......”林蕭面露難色的開口說到。
“我只看到你們剛剛抱在一起?!睖啬暧行┏爸S的開口。
“呵,李予安狀態(tài)不好嗎,我覺得MK不需要一個打不了比賽的廢物?!睖啬贻p笑著看著林蕭開口說到。
“溫年,你有點(diǎn)過分了。”林蕭看著他,儒雅的臉上沒有平時的溫柔。
“別忘了,我也是MK的老板。我想讓她滾,她能留的下來嗎?”溫年看著林蕭說到。
林蕭沒有再理他,轉(zhuǎn)身離開。
溫年留在原地,看向房間里躺在沙發(fā)上熟睡的女孩子。似乎是想了好久,才邁起步子走了進(jìn)去。
他走到沙發(fā)旁坐在沙發(fā)旁邊的矮茶幾上,伸出手撫摸著李予安的臉。
似乎是意識到這張滿臉淚痕哭花了妝的臉不好看,他拿出口袋里的濕紙巾,撕開包裝在李予安臉上輕輕的擦拭著。心里想著:“哭的跟只小花貓一樣,你以前不是最愛美的嗎?”
手被輕輕抓住,力氣不是很大。溫年立馬掙開。
李予安緩緩睜開眼,看著他手里的紙巾,起身攬住他的脖子。聲音有些哽咽的說到:“阿年,對不起......”
溫年微微一愣,她有多久沒有這樣叫他了。自從回來后,滿口溫隊,他都已經(jīng)快忘了從前她是這么叫他的。
他微微攥緊手里的濕紙巾,沒有攬住女孩子的腰,也沒有拍著她的背開口安慰到?jīng)]關(guān)系。只是面無表情,語氣生疏的開口到:“看來林蕭說的沒錯,安副隊狀態(tài)確實(shí)不好。否則怎么會見到個男人就拼命往上靠呢。”
李予安被他這句聽不出感情冷嘲熱諷的話說的有些懵住。她緩緩松開手,微微低頭,抱住腿坐在沙發(fā)上。
溫年看著她這個樣子,微微皺眉,似是有些心疼。
是啊,若她在抱住他一次,再說一次對不起。他就會原諒她,會告訴她,他一直很愛很愛她??墒?,她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又怎么會在對方對自己冷嘲熱諷后主動服軟呢。
“你......趕緊找回狀態(tài)?;氏旅魈焓装l(fā)隊員已經(jīng)定了,你不用上場?!睖啬昕粗嘲l(fā)上的人說到。
李予安還是低著頭抱著雙腿坐在沙發(fā)上,沒有回復(fù)他的話。
溫年把手中的濕紙巾扔到沙發(fā)旁的垃圾桶里,離開。
李予安在他離開后,緩緩抬頭看向垃圾桶。不爭氣的眼淚流下來,沒有剛剛歇斯底里的咆哮,因?yàn)樗美?,根本沒有精力喊出來。
她閉上眼睛靠在沙發(fā)上,任眼淚流向精致的唇,到下巴,又滴落到鎖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