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夠溫柔!
顧遠城一邊輕輕吹著,一邊柔聲問道:“疼不疼?”,語氣里滿是心疼。
這樣想著,對著眼前的女子厭惡便又多了一分。
陳靜默點點頭,眼睛里似有點點星光,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看著柔弱得令人心碎,與剛剛的彪悍判若兩人。
“我就知道你疼,來,為夫給你吹吹。”顧遠城像捧著一件心愛的寶貝,捧著陳靜默的蔥白小手,仔仔細細地吹起來。
這下,就連蘇陌塵也感到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臉腫如豬頭的女子,眼睛里迸射出毒辣的目光——顧遠城這一份寵愛本該是屬于自己的,現(xiàn)在倒便宜這個賤人了!
顧遠城感受到這道目光,抬眼望去,慢慢瞇起眸子,眼睛里慢慢蓄滿危險的光芒。
“城哥哥,是我!心兒??!”女子看著顧遠城的眼睛,本想表現(xiàn)自己嫵媚的一面,卻不料因了自己的臉腫如豬頭,看上去特別滑稽。
“什么新兒?舊兒?我這只有默兒!”顧遠城說著,還將陳靜默攬進自己的懷里。
陳靜默呢,也是很配合地揚起小臉,毫不避諱地當著眾人的面,接受顧遠城的一個額頭吻。
“城哥哥,我是顏傾心??!”顏傾心不死心地大喊道,特別是當她看到顧遠城與陳靜默的互動,心里想著一定是因為顧遠城沒有認出來自己,才會被陳靜默鉆了空子。
顏傾心的心里,又激動又嫉妒得發(fā)狂,她一直認為是陳靜默搶去了這一切,這一切原本應該是屬于自己的!
“老公,顏傾心是誰?”陳靜默調皮地昂起小臉,笑著看著顧遠城。
這笑容讓顧遠城又恍惚,又心驚,但是因為心里坦蕩,所以顧遠城回答的也是發(fā)自內心的。
“是之前的一只蒼蠅,整日跟在耳邊,尤其討厭?!鳖欉h城回以陳靜默一個微笑。
這微笑里滿是寵溺和滿足。
“那,既然是蒼蠅,也沒必要心存善良,讓老婆幫你打發(fā)了吧?!标愳o默露出一絲邪氣,是陳述句,卻并不是征求顧遠城的意見。
“那就有勞老婆了。”顧遠城看到這樣的陳靜默,心里竟然樂開了花。
顏傾心聽到自己被比喻成蒼蠅,心里頓時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臉漲成了豬肝色,跟之前的腫合在一起,看起來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顏傾心憤恨地抬起頭,直直地瞪著陳靜默,真恨不得咬下她的一口肉來。
接收到顏傾心的目光,陳靜默也毫不客氣,走過去,嬌笑著用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顏傾心想將自己的頭別轉過去,但是奈何陳靜默的腕力太大,只能受控于她。
“怎么?不是想看我?現(xiàn)在離得這么近,看吧?!标愳o默捏著顏傾心下巴的小手一用力,顏傾心頓時疼得臉都變了形,但是陳靜默的語氣卻出奇的溫柔,臉上帶著迷死人的微笑,跟她痞氣的手上動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遠城站在一邊,帶著玩味的笑,欣賞著自家小東西的表演。
蘇陌塵的下巴卻要掉了下來——這還是之前那個受氣包一樣的陳靜默嗎?
跟著顏傾心的史密斯,此刻一張微胖的臉上,滿是死灰色,再也沒有了欣賞陳靜默之美的心情,只是在心里對自己的小命充滿了擔憂,同時又對自己幸虧沒有對陳靜默施暴的事實,抱著僥幸,也許自己的奸計沒得逞,會讓顧遠城還能放自己一馬?
男人的思維與女人的始終還是不同,特別是顏傾心這種工于心計的女人更是不同。
人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顏傾心與史密斯本也是夫妻,只是一直以來都是貌合神離,就不用說現(xiàn)在還要大難臨頭了。
但是,顏傾心的腦回路,正常人永遠無法理解。
她還一直心存僥幸,覺得顧遠城肯定會再放自己一馬,覺得顧遠城娶陳靜默,不過是為了報復自己當初的出軌。她只要自己找機會跟顧遠城表忠心,對顧遠城施展手段,顧遠城就還是會再要自己的。
不知道,顏傾心哪里來的自信?
難倒就憑她自認為傾國傾城的長相?還是自己擁有一身好狐媚手段?
可惜,顏傾心不知道的是,顧遠城絕非泛泛之輩,她的一切能用在其他男人身上的法寶,在顧遠城身上都毫無作用!
還不及陳靜默的一次噘嘴,會讓顧遠城心動緊張。
“城哥哥,救我!”顏傾心失痛地喊道,眼睛蓄滿淚水,可憐巴巴地看著顧遠城。
“在喊,城哥哥救呢。”陳靜默好笑地看著顧遠城,語氣調笑,但是眼神里不僅有不屑,還有諷刺。
顧遠城仿若沒有聽到顏傾心的話,而是對于陳靜默的神色,竟然緊張起來——小東西這是吃醋了?
蘇陌塵看笑話似的,坐等著看好戲。
而,這出戲里,顏傾心是那個從頭到尾的演員,像個小丑,賣力表演而不自知。
史密斯也是在這一刻,才發(fā)覺自己的一世英名,怎么就在到了晚年,卻被這個蠢女人迷惑了?
導致自己晚節(jié)不保!
很多事情,都沒有如果,更沒有早知道!
不管是顏傾心,還是史密斯,終究也只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城哥哥也是你配叫的!”顧遠城對著顏傾心沉聲喝道。
聲音不大,卻震人耳膜,顏傾心聽得心里一顫,囁嚅著開口:“城哥哥......我.......”
“啪”一聲鈍響,顏傾心受不住顧遠城的大力,頓時摔倒在地,臉上已經看不清原來的容貌,嘴里一陣腥甜,吐出兩顆門牙來。
顏傾心看著自己掌心的兩顆牙,眼里仿佛淬了毒,惡狠狠地看著顧遠城。
“不長記性!”陳靜默幽幽嘆息,學著顏傾心的語氣,故意嬌柔造作地朝著顧遠城繼續(xù)道:“城哥哥,你好不懂憐香惜玉哦。”
顏傾心此時恨不得將陳靜默碎尸萬段,生吞活剝了!
看著顏傾心用要吃人的目光看著自己,陳靜默也不惱,而是一腳踹在了史密斯的胖肚子上,將史密斯踹了個底朝天,再緩緩帶上手套,捏住史密斯的嘴巴,將一杯滾燙的茶灌了下去,任憑史密斯如何掙扎,也沒能逃脫陳靜默的鉗制。
“現(xiàn)在,你是自己喝?還是需要我喂?”陳靜默蹲下身,看著顏傾心不緊不慢地問道。
“你要給我喝什么?”顏傾心害怕地蜷著身子后退,手腳并用,眼神里的惡毒瞬間被恐懼所取代。
“喝了不就知道了?”陳靜默笑得純潔無害。
但是,越是這種笑,越是讓顏傾心害怕得一直后退,直到脊背頂上墻面,退無可退。
陳靜默轉頭看向顧遠城,似嬌嗔地道:“對不起,我不夠溫柔呢,你看顏大小姐嚇成了這樣......”說著,還嘟起了小嘴,仿佛受委屈的是她陳靜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