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許尚把接風宴設(shè)在了長湘樓的頂層,并囑咐曲萬歌和蘇安在安頓好之后一定要參加。傻子也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但為了搜集證據(jù)他倆還是去了。
“本督臉上的‘卒字最近是更清晰了嗎?”曲萬歌在登樓梯的時候,淡淡地提了一句。
蘇安搖頭:“昨天就看不見了?!?p> 曲萬歌聞言有點高興:“那不是好事?!?p> 蘇安接著搖頭。
“不是。我只能看見將近死期。但真正死的那一天,我是看不見的?!?p> 曲萬歌:“……”
兩人要踏入約好的包廂的時候,曲萬歌又問了一句:“那你臉上的字跡呢?”
他記得蘇安有跟自己提過她臉上也有死相的事情。
蘇安扯了扯嘴角,道:“我的也沒了。”
“那我們豈不是患難夫妻?”曲萬歌說著勾了勾嘴角,然后推門而入,卻在蘇安想要跨門檻的那一刻,把門關(guān)上了。
“我要能活著回來,我就娶你為妻。”蘇安聽見那人這樣說道。
后來的事情蘇安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她還想推門,可是門被鎖了,怎么也打不開,于是她匆匆下了樓,想問店家有沒有其他上頂層閣樓的方式,可是整間酒樓的人都跟聾了似的,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樓上明明有著激烈的打斗聲音,她卻只能焦急地等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于打開了。出來的人是許尚。
那一刻,蘇安突然感覺天都塌了。
所幸的是,許尚只正臉出來,沒過多久,就被后頭的人直接踹倒在地。
“跟你說過多少遍!別擋我們老大的臉,你聽不懂人話啊!”一個熟面孔的太監(jiān)將腳踩在許尚臉上。另一個太監(jiān)則把他們兩個人都推開,然后恭請出了曲萬歌。他還是那副傾國傾城的樣子,他的背后卻是一排倒在地上的刺客,和一群西廠微服人員。
她怎么忘了,這可是大朝云戰(zhàn)斗力爆表的一群人呢。
半晌,曲萬歌捂著流血的手臂出來,冷著臉問:“你怎么在這兒?怎么不跑呢。”
曲萬歌自認為很帥,哪里想到蘇安很不給面子地拆了臺。
“別裝了,這人你們早就搞定了吧?!?p> 曲萬歌:“……”
曲萬歌這拙劣的泡妹子技巧看得蘇安是又喜又氣。氣的是他明明早就帶人暗度陳倉,把整個酒樓都替換成自己的人,卻要佯裝生死相搏;喜的是,他居然愿意為了她自導(dǎo)自演這場“舍命護美人”的戲。
曲萬歌說他是沒有辦法,本來一大早見她,是要跟她說自己已經(jīng)擒拿了許尚。誰知道她那么上心,非要陪著去。
“我見你臉上沒有卒字,我自然擔心啊?!彼粷M道。
曲萬歌聞言淺笑,問道:“那我們這算成了嗎?”
“成什么?”
“成親。”
“想得美,”蘇安瞪了他一眼,“江南前總督命案都沒查清楚,成什么親?!?p> 曲萬歌聞言也是斂了斂神色。
當年的命案到底牽扯了多少東西,嚴重到許尚在獄中遭受酷刑也不肯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