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們 沒有等我們(1)(修)
·黃昏的藍星在天際低低閃光,喚起了我們心里那亙古的憂傷。
——葉芝《白鳥》
早上十點半,梁音被手機鈴聲吵醒。她翻了個身,撈過枕邊的手機迷迷糊糊的送到耳畔。
許純火急火燎地說著話,梁音懶洋洋地“嗯”了聲,掛了電話。
耳邊清凈了,梁音慢悠悠的從床上坐起來,思緒還在混沌中。
卻讓梁音想起剛才被打斷的夢。
夢里的男人如玉如琢,深眉如劍,一雙桃花眼。
溫柔的喚她茵茵,是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眼里映著溫情。
男人寬肩窄腰,比例修長,線條分明的身材,笑的溫暖卻又疏離。他筆直的朝她走過來,慢慢的靠近她,溫?zé)岣稍锏囊浑p手輕輕捧起她的臉。
梁音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強裝鎮(zhèn)定的期待著他的唇落下。
轉(zhuǎn)瞬間,卻聽見一聲輕笑。
梁音再睜眼眼睛的時候,一切都消失了,只殘存下一點點他熟悉的氣息。
醒來,才發(fā)現(xiàn)恍如隔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第幾次夢到他。
夢境和現(xiàn)實,竟是一樣的黯晦消沉。
梁音起床,到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腦海里的畫面和沮喪都被冷水清空了,梁音站在浴室的落地鏡前,鏡子里的她,膚如凝脂,筆直而長的一雙腿,水珠借著暖黃色的燈光,在她身上閃爍著。
和許純約好了十二點在南華大學(xué)門口見面,陪她一起參加南華大學(xué)每六年一次的校友會。
確切的說,梁音是被許純脅迫而來的。
大學(xué)室友兼閨蜜許純來校友會的目的很純粹:能有機會再見到她大學(xué)單方面戀愛的初戀男神黃思宸。
而梁音則是為了許純能跟黃思宸再續(xù)前緣來助陣的。
單純的作為一名路人甲。梁音只簡單的打了個粉底,涂一層淺楓紅色口紅。
長發(fā)及肩,一件純黑色V領(lǐng)收腰及膝連衣裙。
簡單的裝束反而映襯著她的皮膚更加白的發(fā)亮。
九月的校園,經(jīng)過學(xué)校東門一片荷塘,陽光下只剩殘留僅有的幾朵小睡蓮,大片殘荷被曬的更顯凋零枯萎,支在湖面上,尚存一絲風(fēng)骨。
“好久沒回來了,真是映日荷花別樣紅啊。”許純本科畢業(yè)后直接工作,梁音則在校繼續(xù)讀研。
梁音一撇,微微詫異了一眼,這樣的殘荷敗葉,竟然還可以被許純形容出美感。
果然,心情好才會看什么都美。
梁音只覺得那些場景如同萎黃的荷葉莖,明明已經(jīng)沒了生命,卻還要硬撐著,一派浮華散盡的衰容,勉強可以稱得上的那幾朵還在開的荷花,也只是一點點淺紅色。
生命的輪回里,大部分時間都是枯萎,只有盛夏算得上繁榮。
梁音和許純到了校友會的主會場,看到邢煜正跟工作人員交代等一會兒校領(lǐng)導(dǎo)和其他發(fā)言人的順序。
“邢總!”許純朝邢煜招招手。
邢煜是這次校友會的策劃人,看見梁音和許純,連忙跟工作人員講完重點,跑過來。
“邢總今天這身行頭這真帥啊?!痹S純是個愛熱鬧的人,三個人同專業(yè)同班,從上大學(xué)開始就和邢煜,梁音是鐵三角的組合。
“什么叫這身行頭帥?我不帥的嗎?”
“邢帥,今天我們是來為你應(yīng)援的,希望今天一切順利啊。幫不上其他忙,我和純純就只能用實際行動到現(xiàn)場支持你了?!绷阂粢话悴粫⒓尤魏尉蹠?,今天她來的目的一是為了許純,二是為了捧邢煜的場。
邢煜微笑,“你們能來我太高興了?!?p> “邢總,茵茵能來,我才是功臣好嘛?你好好表現(xiàn),美人在側(cè),今天肯定特別成功。”許純邊邀功邊鼓勵。
“許純說的美人是她自己?!绷阂粽f完瞥了一眼許純。
邢煜也沒再說什么,笑著理了理灰色的領(lǐng)帶,“借你吉言。”
“我剛才聽說今天有個神秘大咖會現(xiàn)身校友會?一直賣關(guān)子不說,到底是誰你肯定知道是不是?”許純好奇心重。
“神秘嘉賓得保持神秘感啊,不是我不說,是主辦方不讓提前說。還有不到一小時就開始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p> “好吧……”許純癟癟嘴。
邢煜還有準(zhǔn)備工作要繼續(xù)忙碌,梁音陪許純到茶歇處等她的男神。
梁音對社交不感冒,隨手拿了一杯飲料,走到角落,落地窗透露出正午陽光,照的人發(fā)困,手臂撐著窗臺,正對著的是籃球場,遠處幾個男生懶懶散散的運球投籃。
沒一會兒,許純的單戀單身出現(xiàn),梁音也跟著一起寒暄了幾句,見黃思宸和許純二人有聊下去的希望,借故去打電話,走出茶歇處。
來參加校友會的人來來往往,梁音猶豫著要不要再回去。她并不是個合格的聊天高手,遇到不熟的,談不來的,不感興趣的,都會以冷場告終。
正踟躕,陳銘和胡進山恰巧一路進了禮堂。
梁音趕忙問好。
胡進山作為建筑系教授,平日都是清一色黑白灰的休閑裝,今天難得穿了個襯衫正裝,梁音第一眼差點沒敢認。
“我和你陳老師正說著要找個人來幫個忙,你就特別合適的出現(xiàn)了?!?p> 梁音話還沒問,胡進山接著說,“剛才臨時定下來,今天校友會演講再加一個人。你猜猜是誰?”
梁音一怔,她能認識的業(yè)界精英還都在象牙塔里,尚未走入社會,“胡老師,您剛不是說……要我?guī)兔???p> “怎么給陳銘當(dāng)學(xué)生,你的脾氣也變得急吼吼的?!焙M山一笑,輕飄飄看了看陳銘,“那我受累培養(yǎng)一下你學(xué)生的懸念感吧。臨時演講嘉賓加在最后一位壓軸,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你幫忙到禮堂前面的停車場等一下,把人帶到VIP室去。我把聯(lián)系人電話發(fā)你?!?p> 梁音得令,往禮堂外走。
出了禮堂往附近停車廣場走,正值午后烈日,等梁音走到了已經(jīng)出了一身薄汗,她尋了個還算比較明顯,也有些樹蔭的地方等著嘉賓的車。
校友會已經(jīng)開始十分鐘了,這位VIP神秘大咖還未到場。
梁音自認為算是個有耐心的人,可在暑意濕熱的空氣里,枯枯站了快半小時,再等下去她覺得自己要中暑了,忍不了,還是給這位大咖的聯(lián)系人打了個電話。
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校友會已經(jīng)開始,她已經(jīng)在停車場等著大咖蒞臨。
電話那頭的男聲有些不耐煩,告訴梁音已經(jīng)到校門口了。
沒過兩分鐘,一輛黑亮的賓利添越疾馳,到了停車場才減了速。
有微風(fēng)似熱浪滾滾而來。
陽光從明亮的車外身反射,梁音覺得晃眼,她下意識的蹙眉,很快又舒展開。
“您好,剛才是我聯(lián)系您的?!绷阂糈s忙迎著太陽走過去,朝開車的人打招呼。
秦冠囡打開車窗,摘了墨鏡,定睛看了看梁音,她的臉頰曬的微微泛粉,清澈的秋水眼笑著。
“不好意思啊,遲到了一會兒,沒耽誤什么事兒吧?”
“沒有,您是最后一位發(fā)言,時間還來得及?!?p> 秦冠囡挑眉,“小姐姐搞錯了,你們請的嘉賓不是我?!鼻毓卩镂⑿?,梁音小姐姐的微笑僵住,尷尬的眨了眨眼,恰好對上了副駕坐的人的眼睛。
瞬間,梁音原本準(zhǔn)備好的寒暄全都哽在喉嚨里,全身的血液都朝頭頂涌……
瑗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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