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長久經(jīng)世故的聲音響起:“小趙,有好消息有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金科長的好消息一定比壞消息好,先聽好消息吧。”趙宓眠尋思不能一壞再壞,無論心情還是事情。
“大善基金董事會已經(jīng)通過了投資金色秋池的決議,首筆資金募集協(xié)議已簽訂?!?p> 趙宓眠內(nèi)心狂喜:花開了,媳婦熬成婆了,我容易嗎?收攏住內(nèi)心波瀾,趙宓眠正想問壞消息。
“但是大善基金只肯投三千萬人民幣,分二步到位。這應該說是壞消息吧。”趙宓眠現(xiàn)在最恨的不是那個拋物砸傷他的女人,而是“但是”、“可是”和“然而”之類的轉(zhuǎn)折詞,轉(zhuǎn)得他鮮花沒有完全盛開,媳婦殘疾成婆。
“喂喂,小趙,你在聽嗎?”
“......嗯,在呢,金科長,真的讓您太費心了,這份情誼,我趙宓眠一定銘記在心?!?p> 趙宓眠砸破腦袋也想得到,大善公司出于風險考量,又賣了金科長一個面子,這三千萬是大善公司能做出的最好選擇。歸根結(jié)蒂,行動滯后于政策。無論金額多少,總是雪中送炭。
大善公司這是在且行且看,大氣候成熟,便大舉進攻。
趙宓眠不敢怠慢,立即向徐總和曲董事長匯報了實情。
眼巴巴察看著二位領導面面相覷的表情,趙宓眠知道,《讓我歡喜讓我憂》的前奏即將開始,找個借口先滑腳了。
三千萬可不是蚊子腿。上海金色秋池養(yǎng)老服務集團有限公司和上海大善投資管理有限公司的投資協(xié)議,在曲董事長的授意下,經(jīng)趙宓眠同志周旋努力,八天后在金色秋池集團會議室簽訂。大善公司將投資后者三千萬元人民幣,首批資金一千萬于協(xié)議簽訂后半個月內(nèi)到賬,第二筆資金將于二個月內(nèi)到賬,大善公司獲得金色秋池集團5%的股權(quán)。
一千萬資金到賬,就像那當初不包月的流量一樣嘩啦嘩啦耗盡,徐總桌子上的用款申請單幾乎沒怎么減肥。趙姐和徐總革命尚未成功,跑動還得勤快。趙宓眠是沒轍了,能弄到這三千萬,不知道他心中暗地里已經(jīng)給甘麗珊燒了多少柱香了。
第一次吃螃蟹,味道確實不怎么好,不知道加什么著佐料,也不知道是紅燒還是清蒸。趙宓眠現(xiàn)在能理解當初徐總的堅持和曲董事長的魄力了。
經(jīng)過養(yǎng)老培訓部農(nóng)總的努力,培訓大廈工程承包總公司總算答應可以墊資40%繼續(xù)施工,并且接受為期半年的銀行承兌匯票。這二項建議都是趙宓眠的杰作。
小毛驢公司的“開路先鋒”游戲軟件大賣,小毛驢將游戲公司的財務工作管理的井井有條,滴水不漏,深受他阿姨的喜愛,二個表姐表妹對他的態(tài)度也起了變化。
早已轉(zhuǎn)正的巫飛菲巫醫(yī)生和小毛驢的感情與日俱增。趙宓眠在小毛驢辦公室遇見巫飛菲,因為稱呼省略了一個字,喊成巫醫(yī),就生生遭到強烈報復,(省一個生得二個生)晚上的燒烤巫醫(yī)生殷勤異常,陀紅的臉掩蓋住她詭秘的笑容,夾到趙宓眠面前的不是骨頭就是肥膘多多的肉片。管弄梅管不住小人得志的胖子,這一對兒的擠眉弄眼意義完全不同,哎!二個不著調(diào)!
胖子專捅趙宓眠腰眼,說米和面都不值錢,賤!放著送上門的美女不要。怎樣?看著我們哥兒倆眼饞不?
哪壺不開提哪壺,哪壺她就倒。胖子言猶未了,門口現(xiàn)出一道趙宓眠熟悉又陌生的倩影。管弄梅急忙把一塊烤豬蹄塞進胖子的嘴里。
趙宓眠呆滯了會還是站起身來,職業(yè)性的微笑問候:“田田,好久不見!”
時田田幽怨的眼神稍縱即逝,酒窩深旋又淺轉(zhuǎn):“好酒可沒好菜。”
趙宓眠略顯尷尬,道:“你什么時候出的院?不過......看見你現(xiàn)在沒事了,我還是替你高興?!?p> 巫飛菲不想趙宓眠弄得太糟,站起身來說道:“田田她出院一個禮拜了,她恢復得挺好!米面,還愣住干什么,還不快給田田讓個座?”
田田對巫飛菲莞爾一笑道:“真得感謝巫醫(yī)生,醫(yī)院里幫了我很多,沒你幫助,我不可能好得這么快。”
時田田心如明鏡,巫飛菲肯不遺余力地幫助她,絕對是看在趙宓眠的份上。
趙宓眠本就一個人坐著卡座,以一個人傷心為借口,硬是霸占了情侶的座位。
時田田借坡下驢,先把包放在一邊,趙宓眠挪了挪屁股,又覺得動作不大,直到把自己一側(cè)大腿抵住座位邊緣,才停下。
時田田瞧著好笑又好氣,一屁股坐下,補了句:“謝謝!”
添酒置筷重開宴,田田骨傷痊愈未久,要了杯橙汁。握住杯子,一只手不停地攪動著。時田田的待遇明顯比趙宓眠好,肥瘦鮮明對比。
巫飛菲為緩解氣氛,幫時田田要了一份脆骨,對趙宓眠說道:“你幫田田烤烤?!?p> 趙宓眠接過盤子,道:“這個愿意效勞?!?p> “你哪個不愿意效勞?”田田偏過頭盯著趙宓眠問道。
“田田,我們能不能待會兒單獨說?!壁w宓眠一想反正今天是坐著中槍了,也不知道這四個家伙,哪個給田田發(fā)的“子彈”。
時田田腦子仍郁悶的晃晃悠悠,耳朵里仿佛只聽見“單獨”二字。雪白的牙齒漏出一句輕輕的“好!”,便抿著小嘴,不再吭聲,眼神像偷拍的攝像頭,時不時對著趙宓眠。
小毛驢這時候才開腔:“你好,我為米面很高興,又見到你?!鄙斐鋈サ氖钟挚s里回來,一邊還偷偷觀察吳菲菲的臉色。
巫飛菲用胳膊遮住大家視線,揪住小毛驢耳朵耳語道:“我有那么沒素養(yǎng)嗎?禮貌性的握手我工作中常有,你難道會吃醋?”說完憋不住笑了。
管弄梅敲敲杯子,“嗯哈,要秀恩愛別當我們面,否則某個人又起賊心了。示范點正能量好不?你看人家米面......”
趙宓眠這正烤著脆骨,沒料到槍口轉(zhuǎn)了一圈又對準了他,心里那個氣啊,心里直嘀咕:“這大嘴的管弄梅,把胖子弄沒了,我看你求我不?”
胖子人精不是白叫的,歉意地對趙宓眠笑笑,把話題轉(zhuǎn)移到新播放的電視連續(xù)劇《掃雪行動》上,女孩子都比較喜歡追劇,這部電視劇很火,料想時田田在家無聊也會追的。果然,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代替了槍口的危險。
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男人耍寶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