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靜樂公主:賜婚好不好
“賜婚?”
洪武帝從蘇輕晚口中聽到這話時也是嚇了一大跳,當(dāng)下就把殿內(nèi)伺候的人全部遣了出去,與坐在一旁同樣是受驚不小的舒妃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異口同聲道——
“不行!”
蘇輕晚‘啪’地就跪下了。
洪武帝見狀立即想起身去把愛女扶起來,可轉(zhuǎn)念一想此事萬萬不能答應(yīng),于是又慢慢坐下了,清清嗓子道:“蕪兒,你年紀(jì)尚小不用急著嫁人,何況父皇和你母妃也舍不得將你早早嫁出去,蕪兒聽話,這事兒以后再說?!?p> “女兒十四了,這要擱在尋常百姓家生個孩子都能打醬油了?!?p> “女兒家的……矜持,不可亂說?!?p> “父皇,您就準(zhǔn)了吧?!?p> 洪武帝趕忙擺手,又朝旁邊坐著的舒妃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勸勸女兒。
舒妃招手讓蘇輕晚近前。
蘇輕晚乖乖起身走到舒妃邊上坐下。
“蕪兒,賜婚一事非同小可,不許鬧性子。”舒妃拉起蘇輕晚的手握著,語重心長道:“再說了,哪有女兒家急著嫁人的?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
蘇輕晚:“女兒這輩子就認(rèn)定他了。”
“胡說,你才十四,怎么敢認(rèn)定一個人了?”
“母妃入宮不也才十五?”
舒妃:“……”
蘇輕晚拉著舒妃的手道:“好嘛母妃,你就幫女兒勸勸父皇——”
“不用勸,寡人不準(zhǔn)!”洪武帝一口否決。
“母妃,你看父皇……”
“蕪兒,你父皇是舍不得將你早早嫁出去?!?p> “那不嫁?!?p> 洪武帝一聽,瞬間眼神都亮了:“當(dāng)真?”
蘇輕晚狡黠一笑:“先定親。”
洪武帝面色一沉,別過臉去不說話了。
蘇輕晚想找舒妃勸勸皇帝爸爸,可舒妃也搖頭,蘇輕晚只好改變策略主攻皇帝爸爸。
“父皇——”蘇輕晚抱住皇帝爸爸的大腿撒嬌道。
洪武帝:“你要什么父皇都答應(yīng),唯獨這件事沒商量。”
蘇輕晚:“難不成父皇要女兒遠嫁番邦和親?”
“和親讓你那些皇姐去就行了。”
“那父皇是想在咱大靖給女兒找一門好婚事?”
“這是自然?!?p> “依父皇看,哪家兒子才有資格做父皇的乘龍快婿?”
“誰都行,唯獨鐘聿不行?!?p> 蘇輕晚聞言微微挑眉:“父皇?”
洪武帝自知說漏嘴,別過臉去向舒妃求救,舒妃低頭喝茶假裝沒看見,洪武帝差點氣到心梗,緩了半天才又轉(zhuǎn)過臉來重新看向抱住自己大腿的蘇輕晚,張了張嘴,又給閉上了。
蘇輕晚立即裝出一副心絞痛的樣子捂住了胸口。
“父皇的意思不是說鐘聿他不好——”一見愛女心絞痛的洪武帝心里就開始發(fā)慌,趕忙阻止。
蘇輕晚立即來了精神:“那是為什么?”
“是——”
“哎呀心好痛?!?p> “他、他不合適。”
蘇輕晚松開捂胸口的手:“聿哥哥樣貌好又有才華,哪里不合適?”
洪武帝抿嘴不說。
“又疼了又疼了——”蘇輕晚又捂住胸口。
“靖王世子的身份不合適……來來來蕪兒,給父皇瞧瞧哪里疼……”
“父皇不說清楚的話女兒這疼是好不了了?!?p> 擔(dān)心愛女心疾復(fù)發(fā),洪武帝只好道出實情:“蕪兒,你可是炎陽軍?”
蘇輕晚點頭:“知道,大靖最驍勇善戰(zhàn)的軍隊。”
洪武帝:“你可知它為誰所創(chuàng)?”
“鐘家先祖?”
“沒錯,就是鐘聿的太爺爺鐘焱。”
“可聿哥哥的太爺爺已經(jīng)不在了,老王爺也把兵權(quán)交了出來,如今炎陽軍歸太辰寺管,太辰寺又只聽父皇的?!碧K輕晚疑道:“靖王府已今非昔比,父皇又有何憂慮?”
洪武帝嘆了口氣道:“說是今非昔比,可炎陽軍里大多都是老靖王的舊部,再加上我大靖如今與北燕勢成水火,炎陽軍首領(lǐng)又在此時叛逃……”
叛逃?
蘇輕晚終于知道皇帝爸爸為什么執(zhí)意不肯答應(yīng)她跟鐘聿的婚事了,敢情這會兒正趕上炎陽軍將領(lǐng)叛逃,而皇帝爸爸又忌憚老靖王在炎陽軍中的威望,擔(dān)心那些舊部又把老靖王推出來……說到底還是‘并肩王’的鍋,換做是她來當(dāng)這個皇帝,她也不愿意跟個異姓王平起平坐共享江山???
而現(xiàn)如今這癥結(jié)就在炎陽軍上。
思慮稍許,蘇輕晚道:“若幾日后老靖王主動上書奏請父皇……自降品階?”
洪武帝聞言一驚:“自降?”
“從正一品自降為親王。”
“說是自降,談何容易?”
“賜婚?!?p> 洪武帝仍是一口拒絕。
蘇輕晚抱住洪武帝大腿道:“父皇,若女兒能促成此事,父皇是否會考慮女兒與聿哥哥的婚事?”
“……”
“父皇,女兒是真心喜歡鐘聿,并非一時沖動,如若父皇還是不放心,那便先定下這門親事。”蘇輕晚抱緊洪武帝大腿撒嬌道:“只要一日不拜堂成親,女兒就一日陪在父皇身邊,若是今后他對女兒不好欺負女兒,女兒便立即悔婚……父皇——”
洪武帝心下有些動搖。